袁子聰說他感覺好像有堵墻,一直擋著他的思路,因此什么都算不出來。反倒是徐磊,他告訴大家。那天他剛到胡同口兒,就總感覺背后有人跟著他,而且他還曾經(jīng)不止一次轉(zhuǎn)身看過,但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他的性情大變,就發(fā)生瞬間,毫無征兆的身子發(fā)冷,接著就好像被人控制了。
“你還記得你打冷戰(zhàn)時的位置么?”
徐磊估計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只好把問題又重復(fù)了一遍。
徐磊想了想告訴我,就是被身后的人拍了一巴掌之后,就開始全身發(fā)冷。
“你看沒看到一個小孩兒似的人出現(xiàn)在你附近,個子大概這么高吧?!闭f著我用手在自己小腿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徐磊搖搖頭,不過馬上又點點頭。他說自己記不清了。不過隱約的好像聽見一個老人跟一個孩子說話,“哦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拍我肩膀的就是個老頭,五十多歲,長得挺面善的,對,我想起來了。”徐磊顯得很激動,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不過他的話卻讓我滿心疑惑,因為按小賣店老板的說法,他在監(jiān)控里并沒看到什么老人,只有一個高個子男人和一個小孩兒模樣的家伙,那個平地懸空的男人,肯定是徐磊。而那個小孩兒我估計和當初羅成遇到的是一種東西,可是那老頭是誰呢,是人是鬼。為什么攝像頭沒拍下他的樣子?難道是徐磊受了攝心術(shù)的影響,產(chǎn)生了幻覺么?新的疑問陸續(xù)出現(xiàn),讓我不禁有些頭大。
好在小賣店老板提供了很關(guān)鍵的線索,似乎為我們的調(diào)查指出了新的方向,我趕緊把從他那兒得知的情況講給眾人,當聽完我的講述,袁子聰用手拍了拍腦門兒說道“看來,咱們得再去趟羅成家了?!?br/>
顧不得對方新婚燕爾,袁子聰撥通了羅成的電話,倆人在電話里閑聊了幾句,定好時間在家里見面。
“沒上班兒?”
“本來就跟公司請了婚假,昨天又跟老爺子鬧成那樣,我也懶的去了?!闭f著羅成把我們讓到了沙發(fā)上,他老婆曉芳則端來了水果和茶水。
“找我什么事兒。昨天你連杯喜酒都沒喝上?”羅成顯得很自然,完全沒有被靈異體糾纏的不適和恐懼,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你怕鬼么?”我突如其來的話,讓一旁的袁子聰有些吃驚。
“以前怕的要命,現(xiàn)在習(xí)慣了?!绷_成依舊說的很輕松,不單是他,此時就連他老婆曉芳。也沒有絲毫緊張表情。
“能跟我們說說那個小人兒么,就是昨天你提到的那個,我們現(xiàn)在遇到麻煩了,需要你的幫助?!闭f著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臂,昨天羅成向我們介紹那個小人兒時候,就是這樣的動作。
羅成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后淺淺的喝了口茶。
“你知道我身邊為什么有那么多佛道兩界的朋友么?”
我搖搖頭“你昨天不是說,只有這樣你心里才會安穩(wěn)些。所以我猜測你是害怕?!?br/>
羅成點點頭,他告訴我,以前確實是這個原因,不過現(xiàn)在他不怕了。
我不在說話,靜靜的喝著茶,等著羅成說下去。
“子聰,我爸媽感情不太好,你知道吧?!痹勇敍]想到羅成會突然把問題轉(zhuǎn)向自己,先是一愣緊接著點了點頭。
“恩,可是我不是我爸親生的這件事兒,相信你并不知情。”
“什么?羅成,這話你可別亂說,老爺子雖然對你嚴厲了些,可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羅成笑著擺擺手,示意袁子聰先聽他他說完。
“這事兒我老早就知道,后來從我媽那兒也得到了證實。這樣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老頭對我不好了吧。其實這事兒不怪他,問題確實出在我媽身上?!迸_嗎弟。
“等等,兄弟,這事兒跟咱們要聊的事兒有關(guān)系么?”
“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绷_成放下茶杯,點了支煙,隨著眼圈慢慢上升,我們和羅成一起,沉浸在一片回憶之中。
羅成的父親羅永光,是家中獨苗,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羅永光成了改革開放之后最先富起來的那批人。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一直沒有子嗣,當時人的思想還相對封閉,沒孩子讓羅永光雖然生意上風風火火,但在外人面前很沒面子。
他覺得一定是自己老婆有病,所以才生不出孩子,于是便開始在外面找女人,羅成的母親對此很不滿,為了報復(fù)羅永光,便和別的男人生下了羅成。這件事兒羅永光當然不知情,他甚至一度沉積在老來得子的喜悅中。
知道幾年前,也就是羅成剛上大學(xué)的時候,正處在事業(yè)巔峰的羅永光,突然生病住院,檢查的結(jié)果是前列腺癌。一個常規(guī)的檢查,讓這個深藏多年的秘密公諸于世,原來羅永光精含量極低,屬于弱精癥,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可能有后。
這個情況好像個晴天霹靂,羅永光把羅成的母親喊進病房,并為此大吵了一架,積蓄多年的委屈,在瞬間爆發(fā)了,羅成母親承認了當年自己出軌并懷了羅成的事實,羅永光也因為這個刺激,病情惡化,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
正當大家都覺得羅永光將不久于人世的時候,奇跡發(fā)生了,在羅永光被送進重癥監(jiān)護的第三天,病情突然有了好轉(zhuǎn),就連當時的主治大夫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羅永光整個人精神狀態(tài)有了很大的改觀,完全不像一個剛剛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的人。
出院之后的羅永光,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對羅成的母親依舊關(guān)愛有加,而且對羅成也越來越好,但他越是這樣,羅成便越覺得奇怪,當初羅成在第一次遇到那個小人兒的時候,便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羅永光,但那次也是羅永光出院之后第一次對羅成發(fā)脾氣,他警告羅成別瞎想,當務(wù)之急是把學(xué)業(yè)完成,至于那個什么小人兒之類的,一定是他看錯了。
在羅成看來,羅永光是在顧左右而言其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出院之后羅永光雖然一直表現(xiàn)的很正常,但正是因為他太正常了,反而讓羅成覺得不正常,試想哪個男人會在戴了綠帽子之后,還能裝的什么都沒發(fā)生。為此,羅成在心里對自己的父親,產(chǎn)生了一種懷疑,這種懷疑很直接,也很不可思議,他覺得眼前的羅永光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羅永光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聽起來有些瘋狂,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兒,開始一點點的驗證了他的猜測。
因為羅成一直被那個小人似的東西纏著,而父親對此又置之不理,沒辦法他只能自己試著去結(jié)交一些號稱可以處理靈異事件的高人,起初他確實多次受騙,有的人拿了錢卻不辦事兒,更有甚者從羅成手中騙了很多錢,但從此就人間蒸發(fā)了。
后來他在國外人認識了一位神父,那神父在當?shù)睾芤灿忻?,?jù)說有和天神溝通的本事,他告訴羅成,他應(yīng)該是受了詛咒,也有可能是被惡魔算計,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那個陷害他的人,一定是他身邊最近親的人。
神父的話讓羅成對羅永光心生忌憚,回國之后他一方面繼續(xù)找人,想搞清楚一直纏著自己的那個小人兒的秘密,另一方面開始刻意的和自己父親保持距離,很偶然的一次機會,他在自己父親的書房里找到了一些線索。
那時公司的一個項目,需要查找?guī)啄昵暗囊恍┵Y料,羅成作為負責人,有機會進去到羅永光的書房,在那兒他發(fā)現(xiàn)了幾份早年間羅永光簽過字的文件,而這些文件上的簽名,和現(xiàn)在羅永光的簽名有著很打的區(qū)別。
羅永光的學(xué)歷本就不高,因此簽名寫的很潦草??墒亲詮某鲈褐?,他的簽名變得特別漂亮,甚至其中還有幾份出現(xiàn)過繁體字。為此羅成特意暗中問過財務(wù)部門,他們也反應(yīng)羅永光的簽名變得越來越漂亮,不過他們也沒想太多,他們還覺得是不是羅永光特意找人設(shè)計了新簽名。
這個情況讓羅成開始對自己父親的身份越發(fā)懷疑,因為當時他已經(jīng)被靈異體糾纏了很長時間,因此在他腦海里,任何事都是可能發(fā)生的。
但即便在這時他也僅僅是懷疑而已,真正使他和羅永光產(chǎn)生正面沖突,還是因為不久之后的一次捐款事件。
也是之前曉芳提到的那次,羅成背著羅永光給河北的一所道觀捐了些錢。其實事實的真相并非如此,羅成之所以給那所道觀捐款,是因為對方幫了自己的一個大忙。
當時的羅成幾乎是廟就拜,為的是保佑自己平安,那個小孩子似的家伙雖然一直沒對羅成做出什么傷害,但羅成心里始終有些不安。
在那所道觀里,羅成認識了一位高人,他告訴羅成,他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事兒,會是一場大的劫難,而且這場劫難并不是他造成的,而是宿命淵源所致,說的通俗點兒,這事兒本來和他沒關(guān)系,但是卻因為機緣巧合被卷進來。
那老道送了羅成一個寶貝,那是一個木制的手戳,看樣子是老物件兒,老道告訴羅成今后一旦在見到那個糾纏他的家伙,可以用這個手戳在腦門上印一下,這樣對方就不會傷害他了,不過對方也告訴羅成,這招治標不治本,因為纏著他的東西太厲害了,自己的本事還不足以和對方抗衡,只希望羅成自己洪福齊天,可以逢兇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