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墻角看去,我發現從地上鼓起一個小土包兒,水靈兒我倆對視一眼,突然意識到。后院兒還有個還有個幸存者。就是當年我發現的那個小太歲,他平日呆在地下,剛才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情的。
我趕緊跑過去,剛小太歲抱在懷里,他樣子還和之前一樣,一張大餅臉,上面有兩個眼鏡似的黑點兒。只是比當初我抱來時,略微顯得肥胖了些。
水靈兒把小太歲接到懷里,眼淚再次落下來。她把小太歲身上的泥土撣了撣。然后抱著它進了屋。我跟在他后面,鐵鷹因為之前沒見過小太歲,一個勁兒的問我這是什么。當得知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東西竟是傳說中的太歲時,他表現的很驚訝。
“長期養著這玩意兒,運氣不得背到家啊。”
我懶得跟他解釋,讓他不懂就別亂說話,這太歲跟他說的太歲兩碼事兒。也不知道他是真懂還是假懂。點點頭跟著我進了屋。
進屋之后,水靈兒把小太歲放在桌子上,點了柱香,而后嘴里念念有詞的。
我知道她在個小太歲交流,所以讓鐵鷹千萬別說話,鐵鷹點點頭,靜靜的站在一旁。我看到水靈兒臉色變得很難看,沒過多久又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落在地上,想安慰她,可看樣子他跟小太歲的交流還在繼續。沒辦法只能在一邊兒看著她獨自難受。
過了將近十分鐘,水靈兒聽下啦,伸手擦了擦眼淚。
“男的,說話女里女氣的,身上有股特別的香味兒,小太歲能跟著那香味找到那人。”水靈兒說話時,已經開始著手收拾東西了。這是我認識她這么久。第一次見她生氣。估狂剛圾。
“王曇,你身上帶沒帶著青核桃皮。我一會兒得經常跟小太歲交流,安排靈氣不夠,有的話給我點兒。”
水靈兒提到的青核桃皮,指的是新核桃外面那層綠色的硬皮,這東西可以入藥,也叫青龍衣,可以止痛和起到一定的麻醉作用,近年來相傳還有抗癌的功效,泡酒喝能壯陽。不過水靈兒這會要青龍皮,卻讓我有點兒為難了,她是想打算用傷身的方法,持續自己的靈力。
俗話說是藥三分毒,這青核桃皮生嚼入口后,嘴巴會變麻,用不了多會兒就說不出話來了,但他可以固陽氣,同時可以使人清醒,用在水靈兒身上,可以使他的靈氣發揮到極致,但要想持續這種狀況,就得隔不久就吃一點,時間長了很容易中毒。
“姐姐,咱們還可以有其他的方法的。你不用這么難為自己。”
“我知道,我也是有備無患,你甭擔心了,我心里有數。”
見她堅持,我只好把身上的青龍衣都給了水靈兒。臨走前她交給我一個重要任務,用竹筐從他后院挖了不少土。她讓我負責背著這框土,然后把小太歲埋在里邊。
太歲又稱肉靈芝,常年生活在地底下,是一種動植物之外的另一個物種,離開土時間太長,它會受不了的。一切準備得當之后,我們一行上了鐵鷹的車。上車之后,水靈兒沒說話,過了好久,他告我們們,小太歲的意思是讓我們一直向東。
鐵鷹開著車,沿著大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心里有點兒沒底了,心想這小家伙不會搞錯了吧,在往東走就沒路了。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水靈兒傳遞了第二條指令,右拐二里路之后把車停在路邊兒。
二里路,一千米。用汽車的速度來衡量,也就是五六分鐘的事兒。隨著水靈兒的一聲令下,鐵鷹把車穩穩的停在路邊兒。下車之后,我把小太歲背在身上。剛才在車上時,因為小太歲連同那個裝滿土的框一直放在后座上,現在突然背起來,還真是挺沉的。
鐵鷹想替我背著,我拜拜手,告訴他還是算了吧,一會兒要真發現侯三的線索,還得靠他去追呢,論身體素質,他是我們仨里最好的,而且還有警察這層身份做掩護,辦起事兒來要方便的多。
我注意到,眼前是篇居民區,而且是位于魏公村附近的一片城中村,這地方不光建筑物高矮參差,人也是魚龍混雜。在小太歲的指導下,我們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個菜市場門口,這時水靈兒突然停下,然后往嘴里塞了涼塊兒黑乎乎的青龍皮。
我見她臉上已經冒汗了,她和靈異體交流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同時心態絕對平和。放在平時,在安靜的環境下,或許還容易做到,可水靈兒現在一心想著為自己收養的那些靈異報仇,同時又出在一個很嘈雜的環境中,因此想要達到很好的效果,非常困難。
我們在水靈兒和小太歲的帶領下,最終穿越了菜市場,等來到一所幼兒園前面時,水靈兒剛要第二次往嘴里送核桃皮,突然被鐵鷹一把拉住。
“王曇,你絕不覺得這環境特熟悉?”鐵鷹攔住水靈之后,轉身問我。
我四下看了看,感覺這地方我還好像真來過,只是一時想不起是在什么時候來過了。鐵鷹嘆了口氣,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四層小樓。這種樓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墻皮已經脫落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掛滿了各種植物,隨是白天,仍舊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看到這房子,我用手在腦門上拍了兩下。媽蛋,這不是侯三家么。
幾年前,我跟鐵鷹就是在這兒和民警一起,合力把侯三抓住的,只不過我當時是被警車直接帶到了樓下,因此對這幼兒園印象不深,不過當看到那四層小樓,還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景,我心里不禁埋怨鐵鷹,他不是說過么,說侯三從出獄之后便沒回過家。
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以侯三的本事,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家,根本算不上什么難事兒,怪只怪我們大意了,竟然忽略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個傻子都知道的至理名句。
鐵鷹也顯得很不好意思,輕聲罵了句“這幫廢物。”
我問如果估計的沒錯,侯三這混蛋應該就在家里,想到這兒,我跟水靈兒商量,能不能讓她留下照看小太歲,我跟鐵鷹上去,先探探侯三的虛實,其實我知道自己這么問也是白費勁,但還是忍不住要說一下。結果跟我估計的差不多,水靈搖搖頭,說可以把小太歲先埋在附近的地下,等我們忙完在過來接她。
我暗嘆了一口氣,心說她可真是個固執的姑娘。
我們在附近找了棵松樹,暫時把小太歲安頓在那兒,在這之后,快步朝著侯三的住處走去。那樓果然年頭不少了,里面甚至有些房子連窗子都沒有,估計已經很久沒住人了。我們憑著記憶來到三樓的一戶人家。樓三家就在這里邊兒。
不過來到門口,鐵鷹卻猶豫了。
“嘛哪,敲門啊。”我站在他身后,一個勁的催促著。
“別急,我在想一會兒如果開門兒的真是侯三,我該找個什么由頭,畢竟之前我們經歷的一切,都是推測,并沒有實際的證據可以證明是侯三所為。”鐵鷹的考慮也不無道理,本來一直以為會使為我們辦事兒大開方便之門的警察身份,這會兒反倒成了累贅。
“起開,我來。”正在我跟鐵鷹合計以什么借口讓侯三開門的時候。一直跟在我們身后的水靈兒突然搶先一步來到門口。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水靈兒抬腳便登到了侯三家的門上。那是個普通的三合板的乳白色木門,估計也是年久失修,水靈兒這腳直接把門板蹬出個大窟窿。我跟鐵鷹都顯得很無奈,看來女人一旦上了脾氣,遠比男人要可怕的多。
門都踹壞了,鐵鷹也不再猶豫了,朝著鎖頭的位置,上去就一腳,他的力量可要比水靈兒大的多,一腳下去,們都給踹掉了,借著門縫兒,我看到一個黑衣人從侯三家的窗戶跳到了外面。
“鐵鷹,快追。”其實我不說,鐵鷹也注意到了那個黑衣人,他連著往門上蹬了兩腳,那個年久失修的破門,最終躺在了地上,鐵鷹直接穿過屋子,往下看了看。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跑沒影兒了。”鐵鷹難以掩飾內心的失望,拳頭重重的砸在窗臺上。
“別吵,聽!”就在鐵鷹發泄自己的窩囊氣時,我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很好像是動物的叫聲,而這聲音的來源是在靠北的臥室。這時候鐵鷹也聽到了那個聲音,謹慎的來到門口。我看了看水靈兒,示意她這次可千萬別像剛才那么沖動了。
她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鐵鷹我倆對視了一下,然后伸手緩緩的把門推開了一道縫隙順著這縫隙我往屋里望了一眼,突然感覺后脊梁冒出了一陣涼氣。
我看到雖然是白天,但那屋子里確實漆黑一片,不單如此,在這片漆黑中,可以看到好多紅色的小眼睛,沖著我一眨一眨的此起彼伏。看到這兒,我趕緊把門關上。與此同時,那房間里傳來一陣時隱時現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