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自己兩次靈魂出竅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恐懼。&;srn&;&;srn&;
而恐懼的來源,是那個兇犯身上散發的殺氣。之前在醫院走廊里,碰到那兩位便衣警察時,就是這種感覺。我猜測一定是他們身上帶著兇器,比如槍刀之類的東西,同樣,那兇犯要想實施犯罪,一定也有兇器,而且他才殺了人,我的魂魄雖說是完整的。但說到底還是鬼魂兒,只要是鬼魂兒,都懼怕殺氣。因此我推測,那混蛋應該就埋伏醫院里,而且位置應該就在我們這輛車的附近。
鐵鷹聽我說懷疑那兇犯就在警車附近,馬上緊張起來,他讓我來踏實在車上呆著,他下去看看,說完把車門重新鎖上,然后朝著車前面的一片空場走去,我看了看一旁的白靈,問她能不能自己呆在車里。畢竟那兇犯看樣子還有點兒本事,鐵鷹一個人在下面我多少有些不放心。
白靈點點頭,說她能照顧自己,見她這么說,我也從車上下來,然后跑到鐵鷹身邊。
“你怎么下來了。車上就剩一女的哪行啊。再說那兇犯就是沖她來的。你趕緊回去?!辫F鷹見我把白靈一個人扔車上,表現的很不滿意。
“沒事兒,她說了能在照顧自己,再說了”我這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警車突然傳來一陣轟鳴。
“我擦。”
“媽的,不好,你”鐵鷹看樣子是想罵我兩句,不過這會兒失態緊急,也容不得他發火了,最著急的還是我,我沒想到剛下車就出事兒了,看來我剛才的推斷還真沒錯,那孫子一直藏在我們附近。
“靠,鐵鷹,那小子剛才不會是藏在車下面了吧。好看的”盡肝役號。
“有這可能”說話間鐵鷹拿著對講機大聲喊著,“門口的兄弟都注意了,嫌犯劫持了我的警車一定給他攔在大門口,車牌號是,另外車上有人質,一定注意保障人質安全?!闭f話間我倆已經跑到了那警車跟前,不過隨著一聲刺耳的皮帶空轉的聲音,那警車并沒向我們預料的一樣朝著醫院門口開去,而是徑直的撞向鐵鷹我來。
我不遠處是個假山,四周有個一米來高的臺子,危機時刻我也顧不得太多,直接跳到那臺子上,我發現里面有水,估計是個噴泉,眼瞅著車快撞到身上了,兩腿用力,直接跳入到水里,我剛跳下去,那車結結實實的撞到了臺子上。
鐵鷹反應要比我迅速的多,那車剛一啟動,他就看出了苗頭,身子閃向一側,不過有時候,反應敏捷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兒,他雖然躲過了汽車,但因為車撞倒假山旁的臺子上,濺起了許多碎轉頭,鐵鷹剛站穩身形,便被飛起的轉頭打到了頭上,我看他晃悠了兩下,然后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
還沒等我完全反應過來,警車的窗子里鉆出個人,仔細觀瞧,正是殺害白靈一家的兇手,那人晃晃悠悠出了車子,朝著我挑了挑中指,然后朝著醫院大門口跑去,不過沒跑兩步他就停下了,掏出手機邊走邊大電話。
此時我看到從門口跑進來好幾位警察,他們因為擔心我們這邊兒的安危,因此并沒注意到身邊這個表情自然,談笑風生的中年人,盡管我把嗓子都喊啞了,但他們始終沒聽明白我的意思,等得知剛才那人竟是兇犯的時候,他們在想追,那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一個人把一群警察涮的團團轉,這種只有電影里才會出現的情景,實實在在的發生在我面前。我從水池里爬出來,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隱約的感覺胳膊有點兒疼,估計是剛才摔著了。鐵鷹的那些戰友把他從地上攙起來,我看到他腦袋上全是血,三兩個人夾著他進了門診樓,剩下的幾位警察則跟我一起把車門打開,看看白靈到底傷的怎么樣。
鐵鷹的警車,是現在很少見的那種老式桑塔納,前鼻子很長,而且鈑金很厚實,正因如此,無論是那個嫌犯還是白靈,都撿了個大便宜,若是換了現在的車,以剛才速度和撞擊強度,車里的人肯定受傷不輕。好在白靈這會兒只是受了驚嚇,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等被我們從車上拽下來之后,才開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了好久,我和白靈被一群警察送進醫院療傷。我的左肩胛骨有了一個輕微的裂縫,雖無大礙,卻疼得鉆心,鐵鷹被轉頭打中了腦袋,輕微腦震蕩,輸了瓶液,本該住院觀察的他,卻怎么也呆不住了,而且就在我們醫治的過程中,噩耗襲來,剛子因為失血過多,最終沒救過來。得知這個消息,別說那些和他朝夕相處的戰友,就連我都對那個兇犯恨之入骨。剛子看著跟我年紀差不多,就這么走了太可惜了。
鐵鷹得知剛子死訊后,嘴角都淌血了,我知道他是咬牙咬的,老邢一直蹲在地上抽煙,一句話也不說,整個氣氛凝聚到了冰點。
過了好久,老邢從地上站起來,把煙扔到地上,然后用腳尖狠狠的踩滅,“都他媽別哭喪著臉了,都跟我回局里開會,我他媽就是死,也得先讓那畜生給剛子償命?!彪S著老邢的一聲令下,眾人心中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一大幫警察呼呼啦啦的出了醫院,紛紛上車朝著警局的方向開去。
我甚至都沒征老邢的同意,便拉著白靈上了他的車。老邢看了我一眼,并沒多說什么,看來他也希望我能加入到這次的行動。我們趕到警局的時候,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警車,甚至還有兩輛黑色的標有特警標識的警察。在門口,我看到了好幾位大人物,他們穿著白色的制服,瞧著要比電視里精神的多。
老邢畢恭畢敬的走到其中一人面前,敬了個禮然后開始跟那人交談著,交談的過程中還不是的用手指指我,估計是在為我爭取才加這次行動的機會,后來那人看樣子是想了一會兒,然后輕輕的點點頭。
“小王,你快過來?!币娝拔遥亿s緊跑過去。
老邢跟我介紹身邊這位,是他們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姓方。
我點點頭,說在電視里見過。
老邢說方局同意我以協警的身份參加這起案件的偵破,不過要注意安全,一切行動聽指揮,任何事都要上報,不能單獨行動。
我點點頭,說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和警方合作了,所以規矩我都懂。簡單交談了一下,我跟著方局長和老邢進了一間會議室,白靈兒則被一位女警官帶走了,至于去了哪兒,我不得而知。
我們趕到會議室的時候,里面已經坐滿了人,本以為方局是這兒最大的領導了,沒想到他竟然連上主席臺的機會都沒有,那些平日里只有在電視里才能見到的大領導,此時都坐在主席臺上。
“同志們都靜一靜,咱們現在開始開會,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大伙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兇手很狡猾,反偵察意識也很強,而且我們的戰友也為此做出了犧牲,扯淡的話我不想說,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一個是表表決心,我們上邊兒的意思是,48小時之內必須偵破此案,否則以兇手的兇殘程度,很可能還會在作案,為我們無辜群眾的生命財產按安全造成威脅。這點我們幾個當頭兒的,是跟上面立了軍令狀的,在有我們今天的會,主要是案情分析會,大家集思廣益,千萬別藏著掖著,好啦閑話到此為止,現在咱們正是開會?!闭f話的是市局的一個副局長,常在電視里出現,長得有點兒兇,一看就是從下面一點點拼上去的。隨著他一聲令下,在坐的眾多警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自己對案子的看法。
老邢和鐵鷹作為最早接觸這個案件的民警,說了不少自己的看法,老邢覺得這個兇手不僅反偵察意識強,而且智商還很高,他一直在牽著警察的鼻子走,以至于有很多細節買來得及推敲。比如案發現場的監控,還有就是兇手的逃跑路線,以兇手在醫院逃脫的過程分析,這人至少對醫院周圍的環境比較熟悉。
再者案發現場紅樂園小區,是當地管理最為嚴格的小區,平時小區業主進出全要憑門卡。外人根本進不去,不過他側面了解了一下,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快遞員或者送外面的,因為和保安混得比較熟,有時候進出小區不用打開,而且它們查過死者的通話記錄,最后一個電話,就是一個快遞員打來的。所以他覺得下一步的偵破工作,可以圍繞看門的保安,和這個快遞員展開。
聽了老邢的分析,大家都覺得有些道理,這時鐵鷹也站起來,他的這個想法,同樣引起了我的興趣。鐵鷹因為腦子還有點兒暈,站起來之后,身子一直晃晃悠悠的,他用手捂著頭,說這事兒還有一點很重要的線索,被大家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