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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遲一直忍著沒接推廣, 就是想接個大的。
    他終于等到了這一！他要發財了！
    接到推廣的這晚上，池遲在家里都是橫著走的，像螃蟹一樣。
    霍茶很無奈：“爸爸, 你不要跳舞了，你不太適合跳舞。”
    池遲正在興頭上，沒跟他計較，踢踏著棉拖, 拿著霍茶的睡衣，從霍茶的房間里，一路轉轉轉，轉進浴室里。
    他扶著門框, 朝霍茶拋了個眼神。
    霍茶走上前：“爸爸, 什么事？”
    池遲捏捏他肉乎乎的臉蛋：“寶貝, 給豪門大佬表演一段才藝?！?br/>     霍茶搖搖頭：“爸爸！”
    池遲皺眉：“你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我可是即將擁十萬的豪門大佬！”
    霍茶癟了癟嘴：“爸爸，你要是想要十萬, 你直接讓大爸爸給你錢就好了……”
    “什么呢？”池遲捏住他的臉，“自己掙的和人給的能一樣嗎？我不允許你這種沒志氣的話。”
    池遲把他抱起來：“來, 爸爸先給你洗頭?！?br/>     氣變冷，池遲也不可能讓霍茶一個人洗澡，要是弄濕了衣服，肯又要感冒。
    但是霍茶又不肯讓他“服務”全套, 一要自己洗澡，池遲沒辦法，只能先幫他洗頭發，洗完頭吹干了，再讓他去洗澡。
    雖然麻煩一點, 但是不會感冒。
    池遲把崽崽拎起來，霍茶：“爸爸?！?br/>     “嗯？”
    “你要不要先把棉拖換掉？”
    “噢?！背剡t一低頭，果然看見自己腳上穿著棉拖，在浴室里很容易弄濕。
    他把霍茶放來：“崽崽，稍等?！?br/>     池遲又像一個陀螺……啊，不是，像四只鵝的其中一只，從浴室里轉出去了。
    池遲換了拖鞋，又轉悠著回來了，還在霍茶面前擺了個姿勢，符合十萬身價的姿勢。
    “我回來了！”
    霍茶站在原地，十分無奈。
    唉，我的舞神爸爸。
    池遲用水盆接了盆溫水，試了試溫度，然后把霍茶提溜到水盆前面。
    “爸爸給你洗頭。低頭，閉上眼睛，不可以睜開，嘴巴也不可以張開，如果水進眼睛里了就話?！?br/>     “爸爸，不可以張開嘴巴怎么話？”
    “嗯……”池遲想了想，“你可以用動作暗示我。”
    “好?！?br/>     于是，霍茶使勁甩了甩腦袋。
    池遲猝不及防，被他甩了滿臉的水花。池遲連連后退：“干什么？干什么？”
    霍茶大聲：“爸爸，我的眼睛進水了！我在用動作暗示你！”
    池遲抹了把臉，重新上前：“我以你整個人都進水了呢，『亂』動?！?br/>     池遲拿起掛在旁邊的干『毛』巾，抹了把他的臉。
    “好了嗎？”
    “好了！”
    池遲擠零洗發水：“嗯，青檸味的，我愛的味道?！?br/>     “爸爸愛的不是原味嗎？”
    “洗發水愛青檸味，薯片愛原味，洗發水原味的嗎？閉上嘴巴，不要話，你要是把洗發水吃進去，今晚上你就要變霍魚，一直吐泡泡了?！?br/>     “林魚就不會一直吐泡泡……”
    “嗯？”
    霍茶連忙閉上嘴巴。
    池遲把手掌心里的洗發水搓出泡泡，抹在霍茶濕漉漉的腦袋上。
    “舒服嗎？”
    霍茶剛想回答，又想起池遲讓他閉緊嘴巴，于是他用力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池遲往邊上躲了躲：“不要『亂』甩。”
    霍茶輕輕地點點頭：“嗯?！?br/>     池遲笑了笑，『揉』『揉崽崽細軟的頭發：“你自己是這樣洗頭的嗎？”
    霍茶：“嗯。”
    “可以不要一直‘嗯’了嗎？”
    “嗯?！?br/>     “……”
    給霍茶洗個頭發，池遲自己身上反倒弄濕了。
    池遲給他吹干頭發，讓他進去洗澡，自己則躺在沙發上，舉著吹風機，吹吹自己的衣服。
    他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拿著手機，翻看視頻后臺的對話框。
    推廣找上門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和對面好了工作時間詳談，所以對話框里總共也沒幾條消息。
    池遲主要是看報價數字。
    只是看著這一串數字，他就忍不住蹬腳：“喲呼！好耶！”
    霍茶在浴室里洗澡，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水簾洞，外面那個“喲呼”的聲音，實在是太像……
    霍茶捂住嘴巴，霍茶不敢。
    這晚上，池遲睡著了，又在夢話：“錢……嘿嘿……錢……”
    霍茶被他吵醒，沒話，只是默默地幫他把被蓋好，蓋住半邊臉。
    池遲喘不過氣，被憋醒了：“誰？誰不讓我呼吸？”
    霍茶鉆進被里，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錢，是池遲的永動機。
    *
    第二一早，池遲送霍茶去幼兒園。
    池遲提著霍茶的包，從樓梯上蹦跶來，霍茶跟在他身后，追著自己的包。
    像追著胡蘿卜跑的白兔。
    霍茶：“爸爸，你要把我的包甩壞了?！?br/>     池遲：“喲呼！”
    他蹦跶去的時候，樓的202正好開門，池遲直接蹦跶進霍懷里，霍一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把池遲手里的包拿過來，丟給霍茶。
    “自己提?！?br/>     霍茶接住包，認地背上：“我本來是要自己提的?！?br/>     池遲叉腰：“走吧，出發?！?br/>     霍茶跟在他身后：“出發！”
    霍反手把門鎖上，跟上他們。
    幼兒園門，池遲把霍茶送進去。
    霍茶回過頭，看著他：“爸爸，你快點回車里去吧?！?br/>     池遲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沉聲問道：“怎么了？你現在連爸爸出門都要限制了？你這個……”
    “不是！”霍茶解釋不清，跺了跺腳，干脆直接跑進隊伍里。
    他的同學們圍住他：“哇，茶，你爸爸好帥??！”
    池遲摘墨鏡，朝崽崽們挑了挑眉：“茶拜拜。”
    崽崽們星星眼：“哇！”
    霍茶氣無力地舉起手：“爸爸拜拜。”
    他時候覺得，爸爸和他可能掉換身份了，應該是爸爸來幼兒園上學，他出去賺錢做家務的。
    霍茶嘆了氣：“唉，做人難，做‘人’更難。”
    同學們：？？？
    林魚提醒他：“茶，人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br/>     霍茶伸出手，攥拳頭，歪了歪腦袋，可是他就很啊。
    *
    回到家里，昨晚上和池遲聯絡的公司又給池遲發了消息。
    池遲開電腦，在電腦端后臺回復消息。
    那是一家老牌家電公司，名字叫做“海洋電器”，近正在轉型，準備進軍智能廚具用品市場，新的廣告詞是“任何人都能廚房”。
    池遲忽然知道他們什么要找自己了。
    如果找“白食記”那樣廚藝嫻熟的up主做推廣，無法突顯產品的特點。
    平臺上做他這種美食相聲風格的up主不多，找他這只笨手笨腳的白鵝正好。
    老牌公司了響名頭，出的錢不會少，就是要求會比較高。
    池遲一手抓著鼠標，一手撐著頭，看他們發過來的產品簡介和。
    “你覺得怎么樣？這個能接嗎？”
    霍握著他放在鼠標上的手，讓他把產品介紹往上滑了滑，滑到前面。
    “東西沒問題，公司也信得過，可以接……”
    “那我們就看合同啦?！背剡t興沖沖地準備發消息過去，可是一轉頭，看見霍的表情，覺得些奇怪，“你怎么了？”
    “沒事。”霍搖頭，扶著額頭，看著池遲，朝他點頭，“嗯，就這樣發過去?！?br/>     “好?！背剡t按回車鍵，把好的消息發出去。
    海洋的股份，霍手里一些。不過他不管事，只是每年年底出席一股東大會，公司宣傳部門的人都不認得他，才會選了吃吃嚯嚯做推廣。
    他自己賺自己的錢。
    可能這就是豪門大佬的煩惱吧，錢賺無可賺，只能從自己的袋里賺錢。
    不過霍倒也不是擔心這個，只要走的程序都合法，那就沒問題。
    他主要是擔心，池遲知道之后會生氣。雖然這的是個巧合，但是……
    池遲會不會以他是故意的？唉，他百莫辯。
    池遲把可以合作的消息發過去，老牌公司找推廣，自然會合同模板，對面也很快就把合同發過來了。
    池遲接收了合同，又把合同轉發給時習生，讓他看看沒問題。
    池遲把所事情都安排好，然后掉界面，轉頭看看霍：“你怎么了？你生病了？”
    “沒?！被糁桶涯X袋靠在了池遲的肩膀上，像一只大狼，表情嚴肅地埋肩窩。
    池遲挺直腰板，攬住他的肩膀，頗昏君妖妃的氣勢。
    “嚯妃，振作起來，我們馬上就要掙大錢啦！”
    就是嚯妃的個頭稍微點大，池遲昏君要使勁才能攬住他的肩膀。
    池遲在桌底偷偷翹腳，談戀愛好。
    沒多久，池遲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時習生：【池先生，這份合同我看過了，沒問題，比較重要的地方我都用紅線標出來了，您看合同的時候可以注意一】
    【對了，這是您上次要陸律師擬的協商合同，因您自己也記不清楚您沒和霍先生離婚，所以是協商合同，不是離婚合同】
    【您可以把份文件都看一看，問題可以隨時聯系我】
    霍抿著唇角，保持冷靜。
    沒離婚！池遲和他沒離婚！
    現在沒離婚，以后也不會離婚！
    池遲接收了文件，發了一句“謝謝”，然后開始看合同。
    霍努力平復心情，又一次抱住池遲。池遲一邊看文件，一邊拍拍他的肩膀。
    “『亂』動?！?br/>     霍頓了一，又把腦袋埋在池遲的肩窩里，像一頭大狼，他沒『亂』動，但是呼出來的氣全部在池遲的頸側。
    池遲被他弄得怪癢的，忍不住想笑，根本看不進合同，試圖把他推開。
    “動，不舒服，我看合同，給你名分……『亂』動，賺錢養你呢……”
    極其標準的昏君妖妃。
    霍抱著他：“沒『亂』動，你看合同，我也在看。”
    “你是霍茶嗎？”池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他的和你一模一樣?！?br/>     缺乏安全感的『性』格，愛黏著自己喜歡的饒表現，到現在，就連撒嬌模式都點像。
    池遲隨道：“我時候的懷疑，霍茶應該是你親生的。”
    霍心里咯噔一聲，低頭，幅度地點點頭。
    是他親生的。
    池遲專心看離婚合同，霍想盡一切辦法，努力斷。
    “池遲，你想不想吃餅干？”
    “不想?！?br/>     “池遲，你看電腦已經超過十秒了，休息一?！?br/>     “十秒？”池遲抬頭看花板，“那好吧，休息一會兒?！?br/>     霍和霍茶的很像，幼稚起來的樣一模一樣。
    霍回想了一自己這幾年來看，記的一些筆記，挑選一些用的句。
    但是好像都不太合適。
    后，他問：“池遲，你想吃肥牛煲嗎？”
    “不要肥牛煲?！背剡t朝他笑了笑，“我已經寶了，是吧？我的寶？”
    霍拿起一塊餅干，自己嚼嚼吃了，忍住著火的感覺。
    池遲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他：“所以你到底在擔心什么？”
    霍乖巧：“我沒擔心?！?br/>     “你不會是……”池遲蹙眉，認地看著他，“你該不會……”
    霍搖頭：“我不是，我沒，你聽我解釋……”
    池遲朝他眨了眨眼睛：“你該不會是擔心霍總比你錢，你被霍總比去吧？”
    “……可能吧。”
    “什么好擔心的？我是那種愛錢的人嗎？”
    雖然和這個話題無，但是……
    霍點點頭，正經回答：“池遲，你好像是。”
    池遲蹦起來捏住他的臉：“閉上嘴。干嘛這樣我??？我是無差愛錢，又不是單單愛他的錢，我也愛你的錢?！背剡t給了他一個堅的目光：“我會幫你置辦行頭的，保證你艷壓霍總。”
    我艷壓我自己。
    “那還是我自己來置辦好了?！?br/>     池遲攬住他的肩膀，和他貼貼臉：“不要妄自菲薄嘛。我看霍總的廚藝未必你的好，他的臉未必你的好看，他也未必你大?！?br/>     霍低頭：“什么？”
    池遲笑了笑，轉過頭，拽住他的衣襟，用唇角碰碰他的臉頰，在他耳邊惡魔低語：“年紀大唄?！?br/>     完這句話，池遲留一句“我去拿零食吃”，就準備溜走。
    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給拉回來，低頭親了一池遲的手腕內側。
    池遲拖著棉拖，去廚房找零食吃。
    霍回頭看著他，池遲正踮著腳，開高處的櫥柜，從里面拿出一大包批發來的薯片。
    霍眼里都是笑意。
    *
    池遲按照意遲科技官網上的聯系方式，先聯系了意遲科技的客服，然后聯系法務部，后聯系了總裁助理劉流海，給他發了郵件，向他詢問霍總的預約時間。
    劉流海收到池遲的郵件的時候，整個人都從椅上彈起來了。
    “??！”他大聲尖叫，像一條被電的魚，“救命??！”
    他跌坐在椅上，拿著手機，哆哆嗦嗦地撥出電話：“霍總，我是劉流海……”
    在霍的指揮，劉戰戰兢兢地給池遲回了郵件。
    【池先生您好，我們總裁現在正在外出差，他前幾遭遇了一場槍戰，現在生命垂危……】
    把【生命垂危】四個字刪掉，改【正在休養】。
    把情況得輕一點，以后霍總要是“起死回生”或“借尸還魂”，也不會這么突兀。
    還是要給霍總留一條活路的。
    【……可能無法及時趕回內，不過他已經全權委托他的私人律師，與您商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