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寧清的腳下,也變成了萬丈深淵,只要她在往前走一步,就會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她被嚇得癱軟在地,整個人不停往后縮,再不敢往前。
而那個寶寶,依舊在對著她笑,甚至還張開雙臂,想要她抱抱。
寧清也努力伸出手,想去抱她,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即使寧清用盡全力,始終都差那么一點。
“寶寶,你走過來一點。”寧清對寶寶說道,真的只要過來一點點,她的手就可以夠到了。可無論她怎么努力,就是始終差那么一點點。
這讓寧清十分的難過。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寧清始終沒能伸手抓住孩子的手,孩子似乎就在這時候失去了耐心,笑聲漸漸停止。
寧清抬頭一看,發現孩子臉上已經沒有了笑,而是用一種憤怒的怨恨的眼神望著他,那詭異的目光,莫名看得人心頭一顫,寧清整個人都打了個寒噤。
當她想要再去抱那個孩子時,突然發現孩子白白胖胖的面容慢慢變成了青面獠牙,臉上的血管也逐漸浮現出來,畫面變得極其恐怖,嚇得寧清當即縮回了手。
“是你,就是你殺了我!”孩子帶著詭異的笑容,猛地撲向了寧清。
“啊——”寧清嚇得尖叫出聲,猛地從床上坐起,整個人都是驚魂未定。
也許是剛才的畫面太過真實,她渾身都在顫抖,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臂,濃烈的愧疚和負罪感,幾乎將她淹沒。
門外傳來敲門聲以及許落落的關心聲:“清清,你怎么了,你沒事吧,你開開門。”
寧清此刻渾身都透著酸軟疲憊和無力,她聲音沙啞道:“落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我就在外面,如果你有事情的話,你就叫我。”許落落已經通過朋友得知在看守所發生的事情。
寧樂當著寧清的面,流產了。
寧清表面看似冷漠,實際上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聽到寧樂尋死覓活要見她就去了,而且她愛憎分明,她恨的是寧樂,但是寧樂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不管怎么說,那都是一條生命,寧樂當著寧清的面,流產了,寧清心里此刻一定是充滿了強烈的負罪感,所以才會如此的難過。
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許落落也無能為力。
她只能在客廳呆了一晚上,默默陪著寧清。
翌日一早。
許落落被開門聲吵醒,她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起,睡眼惺忪看著寧清從房內走了出來。
“清清,你起來了!”許落落看到寧清,瞬間清醒。
此時的寧清,已經穿著合身的套裝,化了精致的淡妝,一身的干凈利落,除了眼底那淡淡的黑眼圈,似乎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仿佛昨晚那個失魂落魄的她,全部都是許落落的臆想。
“你怎么睡在這里,”寧清望著許落落說,“對不起,昨晚讓你擔心了。”
“我沒事,你沒事就好。”許落落忙不迭說,“你餓不餓,我現在給你去做早餐。”
“還是我來做吧,你先去洗臉換衣服,等會兒還要上班呢。”
“清清,如果你感覺身體不舒服的話,可以請假的。”
“我沒有不舒服啊,我覺得挺好的。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快去吧。”說完,寧清就進了廚房。
看起來,似乎真的沒什么事情了。
許落落一時間也吃不準寧清心里的想法,只希望她是真的沒事了,所以趕緊去洗臉刷牙。
等她刷牙洗臉弄好后,寧清的早飯也做好了。
簡單的三明治和咖啡。
吃完早餐后,兩人一同前往公司。
一路上,兩人還有說有笑的,一切看起來都和平時沒什么區別。
“寧總監,早。”
“早。”
一路上的同事和寧清打招呼,寧清也一一回應。
許落落看著寧清這個樣子,稍稍放心。
因為心里有事,所以許落落走路有些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企劃部的同事,還踩了她一腳。
“啊,許落落!”對方發出一陣尖叫。
“不好意思。”許落落回過神,趕緊道歉。
結果對方不依不饒:“你知道我這鞋子多貴嗎,是限量版的,限量版的,懂嗎?!”
許落落低頭看著對方腳上那雙白色的高跟鞋:“擦一下不就好了,我腳上又油漆。”
“什么擦一下就好了!”這是公司出了名的蠻橫千金凌青青,據說是靠著家里的關系也來的,平日里在公司就挺高傲的,還有兩個女同事充當她的左右手,三人就像連體嬰一樣經常一起出現。
果不其然,那兩名女同事也在第一時間抵達現場,看著凌青青腳上的腳印,其中一個女同事就夸張喊道:“天啊,青青,你的鞋子怎么被踩臟了。”
“還不都是她,走路不長眼睛的!”
“那你想怎么樣。”畢竟是自己踩了她有錯在先,許落落解決問題的態度還是十分好的。
也不知道這凌青青犯得什么軸,許落落來了企業部以后,之前都相安無事的,這幾天她卻頻頻開始找她的茬,弄得許落落也是一頭霧水的。
“怎么樣,我讓你賠,你賠得起嗎?”凌青青冷哼一聲,“不是你說的擦一下就能擦干凈嗎,那你蹲下去幫我擦干凈啊,要是擦不干凈,你就給我舔干凈。”
本來擦干凈也沒什么,但是她最后一句舔干凈,不由聽得許落落火冒三丈。
“你這是什么表情啊,我讓你擦干凈,還委屈你了!那不然你直接賠我一雙吧。”
“不委屈。”許落落努力保持微笑,從包里抽出一張紙巾,“我現在就幫你擦。”
不過就在她蹲下身,幫凌青青擦鞋子的時候,她的胳膊突然被人一攙,從地上攙了起來。
“陸,陸總。”
“陸總。”
是陸慎行來了。
凌青青身邊的兩個女人趕緊出聲喊道。
陸慎行蹙眉,看著凌青青腳上的鞋子。
凌青青一看到陸慎行,就有些激動,只不過一對上他的眼神,又有些害怕:“陸總,是許落落踩臟了我的鞋,我讓她幫我擦干凈而已!”
凌青青解釋道。
“幫你擦干凈無可厚非,你脫下來吧。”陸慎行沉聲道。
“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