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落又要走了。
臨走前,約了沈西和韓云蘿一起吃飯。
葉清歡和段恒之回了南江,所以現在就只有沈西和韓云蘿在這邊。
三人見了面。
許落落將禮物帶給沈西和韓云蘿,都是給幾個孩子準備的。
沈西說:“謝謝,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還有我的。”韓云蘿也給許落落送上了自己的禮物。
許落落頓時感動的淚眼汪汪:“謝謝你們。”
“怎么還跟個孩子一樣哭上了。”沈西幫許落落擦了擦眼淚,“先坐下再說吧。”
坐下后,沈西關心了一下許落落的近況。
韓云蘿則關心道:“寧清在那邊都好吧?”
許落落聞言,抬頭望著韓云蘿道:“云蘿,你這是把寧清當成你嫂子了吧。”
“其實寧清走后,我哥過得并不好,每天像個工作機器人一樣,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他心里是有寧清的,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拉不下面子。”許落落撇嘴,“他的面子值多少錢,既然覺得面子重要,那就讓他守著他的面子過好了。清清在外面過得很好,就不勞煩他惦記了。”
韓云蘿頓時面露幾分尷尬。
許落落意識到自己對韓云蘿說的有些重了,急忙道歉:“對不起啊,云蘿,我不是針對你,我就是對韓策有點意見,你別往心里去。”
“我知道的,這件事情確實是他不對。既然寧清在外面過得不錯,那也別打擾她了。”
許落落想說什么,但最終也沒說出口。
其實好不好,哪是能讓外人看出來的。
寧清的傷,都在心里,她不愿意像別人展露自己的傷口,所以總是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別人,而在背后獨自舔舐傷口。
“好了,不說這些了,今天多高興的日子啊,這么久沒見了,別說我們了,說說你們啊,你們過得都還好嗎?傅景和沒事了吧,那凌嘉云沒有再找你們麻煩了吧。”
“沒有。”韓云蘿搖頭,“顧長風出事了,凌嘉云和他的子女鬧得不可開交,都抽不開身來,哪里還有空來管我們呢。”
為了爭奪顧長風的那些家產,他的兒女和凌嘉云可以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反倒是顧長風鋃鐺入獄,也沒人理會了。
在金錢面前,親情真的不值一提。
倒臺的倒臺,生病的生病,可以說,這京城的天啊,如今已經全然換了面貌。
曾經的四大家族,早已不是如今的四大家族。
腐朽的家族正在落敗,退出歷史的舞臺,新生的力量正崛起,重新建立這個社會的秩序。
許落落和她們一直聊到很晚,才依依惜別。
這一別,恐怕最少一年不能見面了。
沈西抱著許落落說:“在外面要好好的。”
“你們也是,都要好好的。”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團聚。
許落落還去看了感冒的許云琛。
說了什么不得而知,當晚,許落落便拖著行李箱去了機場。
第二天,等傅君臨過來找許落落時,許家已經人去樓空。
朱雅琴和許國昌都出遠門走親戚去了,傅君臨是想找人也找不到了。
*
瑞士。
窗外下著雪。
屋內的壁爐里卻燒著火,因此屋內十分的暖和。
寧清披著一塊披肩,捧著一杯咖啡,坐在窗前,望著窗外下雪的天空,面色平靜,眼神卻有些空,望著窗外皚皚白雪,不禁想,此時的國內,應該還在親朋好友團員過年吧。
韓策肯定是不缺人陪的。
殊不知此時的韓策,也正站在窗前,手捧著一杯咖啡,目視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身后傳來砰一聲。
韓策回頭一看,才發現是一本書從書架上掉了下來。
他轉身走到書架邊上,書掉在了地上,還有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也從書里掉落下來,掉在了一邊。
韓策彎腰撿起地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沈西回眸一笑,曾經驚艷了他整個學生時代,原以為這輩子都可能無法走出的傷痛,此時再看,他卻顯得無比的平靜,再也沒有了當初那般的刻骨銘心和痛徹心扉。
原來時間真的是良藥,不知何時,早已治愈他內心的傷,讓他學會了放下。
他看著沈西的笑容,也跟著笑了一下,終于是釋然,隨后將照片放在一邊,決定找個時間,還給沈西。
接著又彎腰撿起地上那本書,塞回書架上。
不過塞回去的時候,他很快發現了異樣。
這書,不應該放在這個位置才是。
這本書之前對他有特殊的意義,所以這個書的位置他記得很清楚,是絕不可能隨便放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書被人動過了。
而能進他書房動他書的人——
只有寧清。
韓策忽然想到了寧清和他說分手的那一天。
是不是那一天,她不僅看到了那一份檢查報告,還看到了這本書,以及這書里的照片。
心,狠狠一窒。
寧清的心,也忽然沒來由的狠狠一窒。
她用手捂住了胸口。
門外突然傳來開門聲。
寧清扭頭一看,就看到圍著圍巾提著一個碩大行李箱的許落落走了進來。
“surprise!”許落落原本是要給寧清一個驚喜的,看到寧清手捂著胸口的模樣,趕緊丟下箱子跑過來,“清清,你怎么了,心口疼?”
“沒事。”寧清一下高興從窗上坐起來,滿臉驚喜道,“落落,你怎么也沒說一聲就回來了!”
“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但我現在看到的可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啊,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沒事,就是昨晚上通宵改了個方案,所以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一不在,你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看著寧清放在飄窗上的那一壺咖啡,許落落就更生氣了,“晚上沒睡好那就靠咖啡續命啊,你不心疼誰心疼,走走走走,給我回房睡覺去,不許在喝咖啡了!”許落落不由分說將寧清推回了房內,給她拉上窗簾,強迫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