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許云琛的目光,沈晏殊立刻將手機倒扣在自己懷里,佯裝若無其事。
“干什么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和許落落在說我壞話。”
沈晏殊聽到許云琛的話,真的是一臉心虛,沒想到他竟然連這個都猜到了。
“沒有,我們什么都沒說。”
好在許云琛并沒有往下追問,但也是一副我靜靜地看你編的樣子。
沈晏殊突然發(fā)現(xiàn)兩人坐的很近,胳膊都挨在了一起,她感覺到一絲尷尬,所以盡量悄悄的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稍稍拉開了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想到就這個小小的舉動,惹來了許云琛的注目。
他也沒說話,就這么靜靜望著她。
沈晏殊剛剛挪了一半,所以此刻的姿勢有些怪異,短暫的幾秒對視過后,她立刻舉起手,伸了個懶腰,然后有些尷尬笑道:“坐太久飛機,我有點累。”
說完她就快速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然后挨著車邊坐著。
“哦,是嗎,我還以為是你不想和我坐在一起呢。”
沈晏殊頓時露出一個比哭還尷尬的微笑:“額呵呵,怎么會呢,許總深夜過來接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說完,她就趕緊別過了頭。
沈晏殊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許云琛倒是不出言諷刺她了,但是他那一副犀利又深邃的眼睛,這么無聲無息望著你,分明就是看透了一切,偏偏又什么都不說的樣子,反而比他開口刺你幾句更讓人難受。
因為在他這樣的眼神下,沈晏殊感覺自己像是一只被人剝光了的小倉鼠,無處遁形。
她的內(nèi)心確實非常地煎熬,因為真的不知道許云琛到底是存了什么樣的心思,和他相處,她感覺亞歷山大。
終于,司機把車開到了她住的小區(qū)門口。
沈晏殊在心底松了一口氣,車子剛停穩(wěn),她就迫不及待想下車,不過這未免有落荒而逃的嫌疑,所以沈晏殊克制住了自己想逃跑的沖動,對許云琛說道:“謝謝許總專程送我回來,我先走了,許總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沈晏殊下車,司機也幫她的行李拿了下來。
沈晏殊正伸手要去接,沒想到跟著下車的許云琛卻說:“給我吧。”
司機轉(zhuǎn)頭將兩個行李箱交給了許云琛。
沈晏殊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一臉的不明所以,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許云琛還要送她上樓?
“走吧。”許云琛轉(zhuǎn)身往前走,見沈晏殊沒有跟上,又轉(zhuǎn)過頭喊她。
沈晏殊回過神,趕緊跟了上去,想接自己的行李箱,但許云琛說:“怎么,你覺得我拿不動這兩個行李箱?”
“不是,許總,這都到電梯口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必麻煩你了。我自己拿就行。”但是沈晏殊伸出去的手又撲了個空。
許云琛進了電梯,許云琛只能跟了上去。
但是眼前司機卻把車開走了。
沈晏殊看著開走的車,愣住了。
這是什么意思,許云琛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嗎?
許云琛伸手按了電梯。
電梯立刻上行。
這時,許云琛才開口說:“你剛才不是說很感謝我專程送你回來嗎?”
說完,他又對著沈晏殊輕輕一勾唇。
沈晏殊有些被他的笑容蠱惑,心跳都不自覺加快了,面紅耳熱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應(yīng)對。
“那正好,我家被水淹了,我沒地方去,我記得沈小姐家里被水淹的時候我都毫無保留把房子借給沈小姐住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沈小姐投桃報李的時候了吧。”
“你會沒地方住?光是對門的房子你都有兩套,一套淹了,另一套不會這么碰巧也淹了吧。”
許云琛臉不紅氣不喘點頭:“嗯,你說得沒錯,就是這么湊巧,都淹了。”
“你覺得我會信?”
“為什么不相信?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自己也碰到過。”
電梯到了沈晏殊住的樓層。
許云琛熟門熟路走了出去,留下沈晏殊站在電梯里,眼看著電梯門馬上要關(guān)上,沈晏殊只能趕緊走了出去。
兩人站在家門口。
許云琛示意沈晏殊開門。
大眼瞪小眼,最后,沈晏殊沒辦法,只能用指紋開了門。
門開,許云琛便跟著走了進來。
“……”
沈晏殊反而落在了后面。
她甚至有種去住酒店的沖動。
“站在門口當門神?”
不知怎么的,聽到許云琛這話,沈晏殊反而感到了別樣的親切。
算了,這是她家,憑什么她要去住酒店啊,而且長途奔波,她已經(jīng)很累了,現(xiàn)在只想躺下來睡覺。
她換了鞋子進了門,指著其中一間客房對許云琛說:“你想睡就睡這邊吧,我先回房去了。”
“……”
她突如其來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也讓許云琛有些莫名,一下子這么好說話不抗拒了?
不過看到她滿臉的疲憊,許云琛也沒說什么,幫她將行李提到房間門口,就嗯了一聲。
沈晏殊鎖了門,去洗澡,洗完澡之后她就躺在了床上,倒頭睡了。
而許云琛這邊,睡在和沈晏殊一墻之隔的客房內(nèi),卻是翻來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著。
不過總算是,住到了一個屋檐下。
這還是許云朝給他出的主意。
許云朝的樣子,應(yīng)該是徹底放下了。
許云琛的心理負擔也沒有那么重了。
也好。
他給許落落發(fā)了個信息,再次提醒她別忘了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
看到許云琛發(fā)來的信息,許落落還是很開心的,看樣子,她哥哥已經(jīng)上道了。
她立刻回復(fù)道:哥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
就這么胡思亂想中,許云琛也睡了過去。
沈晏殊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而且是被餓醒的,肚子已經(jīng)唱起了空城計。
她起床打開房門準備去廚房先喝杯牛奶,但是當她打開房門,看到坐在客廳的男人時,整個人的瞌睡都清醒了。
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再想到自己雞窩一樣的頭發(fā)——
和許云琛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三秒過后,她頭也不回,往房間沖去。
砰關(guān)上門!
要命的是,她跑的太急,拖鞋飛了,所以一腳踹在放在門口還來不及收拾的行李箱上,疼的差點靈魂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