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么多年,你外公早就原諒你母親了,他就是嘴硬,這些年,他身體也越來越差,經(jīng)常對著你母親的照片自言自語,明天你有時間的話,就到家里吃個飯吧,我想他看到你,應(yīng)該會很高興的。”
沈西來京都之前,不是沒想過可能會遇到傅家人,但她想,京都那么大,要遇見談何容易,然而現(xiàn)在,就真的遇到了,她的內(nèi)心,比她自己預(yù)想的還要平靜一些。
后來,傅晚晴已經(jīng)后悔了,后悔自己沒有聽信父母的勸誡,后悔自己遠嫁了,但是木已成舟,她沒辦法再回頭,所以沒有見到自己父母最后一面,也是她此生最大的遺憾吧。
沈西想,代替傅晚晴去見見傅振華,她應(yīng)該會欣慰的,于是答應(yīng)下來。
傅景和向來嚴(yán)肅的臉上少見的高興:“行,那明天傍晚我讓司機去酒店接你,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沈西拒絕了傅景和的好意,自己走了出去。
傅景和望著她瘦削卻堅挺的背影,也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姐姐當(dāng)初離家傅家時的倔強和決然。
*
外面的會場人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顯得有些冷情,沈西裹緊了身上的披肩,正打算叫個車,沒想到一輛黑色寶馬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后座車門打開,許落落快速將沈西拉到了車內(nèi)。
沈西詫異看著開車的溫南喬和許落落:“你們沒回去?”
“你不出來,我們怎么放心回去。”許落落將一個暖手寶塞到沈西懷里,“是不是冷死了,快暖暖。”
很快,沈西便從手上暖到了心里。
溫南喬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傅景和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沈西搖頭,不是不想和他們說自己和傅景和的關(guān)系,而是不知從何說起。
許落落撇了撇嘴:“他怎么敢為難西西,我剛剛才查到,原來那個心術(shù)不正的傅蓉珊是傅景和的親侄女,要不然她哪有那么大的膽子去更改比賽結(jié)果,要我說,傅景和不過就是在替她的侄女擦屁股罷了,這件事情要是被捅出去,以后誰敢參加他們的比賽,對傅景和來說也是政治污點!”
沈西感覺有些頭暈?zāi)X脹的,所以沒有開口回應(yīng)。
許落落不小心碰到了沈西露在外面的胳膊,突然驚呼一聲:“西西,你身上好燙啊!”
“是嗎?”
“是啊,”許落落連忙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一摸,嚇得直接將手縮了回來,“西西,你又發(fā)燒了!”
“……有嗎?”
“當(dāng)然有!”許落落被沈西的后知后覺氣到了,“自己身體都不要了是不是,哎呀,溫大哥,快送西西去醫(yī)院吧。”
“不用了吧,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沈西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是發(fā)燒了,但精神尚可,所以她覺得不用去醫(yī)院,“回去發(fā)個汗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退燒就好了。”
“還是去醫(yī)院看看比較放心。”溫南喬打了一把方向盤,直接掉頭送沈西去了醫(yī)院。
*
夜晚的醫(yī)院,寒氣逼人。
沈西被許落落壓著抽了血,做了檢查,最后檢查出來,白細(xì)胞有些偏高,其他并沒有大礙,醫(yī)生給開了一點退燒藥和感冒藥,就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三人重新上了車子,沈西無奈道:“瞧你們兩個大驚小怪的,我說什么事情吧,你們非得去醫(yī)院轉(zhuǎn)一圈。”
“那看過了沒事當(dāng)然最好啊。”許落落說,“要不然我們得多擔(dān)心啊,是不是,溫大哥。”
“嗯,落落說的沒錯,看過了放心,回去你就聽醫(yī)生話把藥吃了。”
“行,知道了。”
回到酒店,許落落要留在沈西房間照顧她,卻被沈西拒絕了,沈西說:“你都照顧我一天一夜了,晚上你就回自己房間去睡吧,要是我不小心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
“沒事,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放心吧。”在沈西的堅持下,溫南喬和許落落都回了自己房間。
按照醫(yī)囑,沈西吃了藥,就上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被熱醒了,身上很燙,她難受的在床上掙扎起來,她踢了被子,還是覺得身上像是著了火,又沒辦法睜開眼睛,只能胡亂拉扯著身上的衣服。
“熱,好熱……”
突然,她感覺自己觸到了一方溫涼,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許久的旅人驀然見到了一方綠洲,沈西整個人迫不及待貼了上去,微微的清涼讓她舒服的發(fā)出一聲喟嘆。
“水……好渴……”
緊接著,又有溫涼的水送到了她的口中,宛若瀕死的魚兒,她張開嘴巴,用力吮吸著這來之不易的水。
但是沈西不明白,這水喝著喝著,為什么就變成苦的了。
她皺著眉頭,難受的想吐出來,偏偏嘴巴不知道被什么都東西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她根本就吐不出來,最后只能被強迫著咽了下去。
如此反復(fù)了好幾次,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整個人也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又陷入沉沉的昏睡當(dāng)中。
清晨。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入房內(nèi),照的房內(nèi)簡單的擺設(shè)上面,也照在躺在被子里纖細(xì)的沈西身上。
沈西細(xì)長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自己一晚上渾渾噩噩做了無數(shù)的夢,但一想到底夢到了什么,又想不起來。
她感覺嗓子又干又癢,床頭擺著一杯溫水,她伸手去拿,伸手的被子順勢滑落,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被子底下的她,不著寸縷。
這時候,洗手間內(nèi)傳來潺潺水流聲。
是許落落在洗澡吧。
沈西只把房卡給了她。
這么一想,沈西就松了口氣。
她喝了水,撿起床尾的浴袍穿上,又感覺肚子有些難受,想上個洗手間了。
聽到水流聲停了,想著許落落應(yīng)該是在穿衣服了,于是就走在洗手間門口喊了一聲:“落落,我進來了哦。”
洗手間的門推開了,她的視線中卻撞入了一個寬肩窄腰臀部翹挺雙腿筆直修長的完美倒三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