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一怔,胖女人也是一怔,一邊的王老師也是一怔,唯獨墨司宴一臉漠然,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半晌后,才聽到這胖女人發(fā)出尖銳的質問:“校長,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讓我們去辦理退學手續(xù)?你開什么玩笑呢!”
校長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嚴肅:“我沒有開玩笑,昨天教室里面的監(jiān)控視頻我已經調出來了,墨先生原本只是想讓你們和孩子道個歉,既然你如此為幼兒園名聲著想,認為只有開除學籍才可以以正視聽,那我替幼兒園謝謝你,教務處在那邊,不認識路的話,叫王老師帶你們過去。”
胖女人看校長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開玩笑,迅速沉下了臉,冷笑望著校長出言威脅道:“校長,你是什么身份,竟敢這么對我們?你就不怕被董事會罷免嗎?!”
胖女人準備搬出家里的董事親戚,誰知道她還沒開口呢,就聽到校長勾了勾嘴角回答:“我拭目以待,朱太太,請吧。”
“你——”胖女人沒想到校長竟然半分面子都不給她留,氣得當場又拿起手機給自家親戚打電話。
結果這一次,電話怎么都打不通了,她考慮萬分,然后就聽到校長在身后幽幽道:“朱太太,不用打電話了,朱董事剛剛被罷免出董事局了。”
“你說什么?”胖女人一聽,肥碩的身體狠狠晃了一下,臉都裂開了。
校長嚴肅的臉,一絲不茍:“你沒聽錯,王老師,帶朱太太去辦理一下退學手續(xù)。”
還處于愣神狀態(tài)的王老師突然被點名,終于回過神來,看了眼面色一臉慘白的朱太太,急忙低下了頭,對她說:“朱太太,請跟我來吧。”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女人還在喃喃自語,一下子從高處墜落泥潭,確實無法讓人接受。
朱子豪一聽自己要去退學,走了幾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嚎啕大哭起來:“我不要退學,我不要退學,媽,我不要離開這兒,我要留在這里。”
這孩子從小就被寵壞了,仗著家里有點錢,向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胖女人也終于因為兒子的哭聲而清醒過來,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狠狠瞪了眼校長和墨司宴,這才重新拿起手機打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后了,胖女人在這邊聲情并茂哭訴:“老公,你快來,我和兒子被人欺負了,你兒子都要被欺負的退學了,你趕緊過來。”
校長和墨司宴都面無表情看著面前的女人,表情淡定的讓人害怕。
胖女人望著他們,心里也發(fā)憷,但是她是不可能讓他兒子退學的!所以她和她兒子一樣,索性就一屁股賴在地上,讓別人拿她沒有辦法。
墨司宴眸光凜冽,沈西亦如看跳梁小丑那般看著他們。
沒讓他們等太久,一個同樣身材肥胖挺著個大大的啤酒肚,還有點禿頭的男人急匆匆走了進來。
可能因為太胖了,走了這么電路就有點氣喘吁吁的,腦門上還有一腦門的汗。
胖女人一看到他就拽著地上的兒子一起朝男人跑了過去:“老公,你總算來了,快點,就是他們欺負我們,還想讓你兒子退學!”
那男人便看向沈西。
這一看,不免又是一怔,眼神也有些發(fā)直。
一聲冷笑,打斷了男人直勾勾望著沈西的眼神:“朱總,好久不見啊。”
男人這才看向沈西旁邊的墨司宴,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便是大驚失色:“墨……墨總……您怎么在這兒?”
墨司宴目光又沉又冷:“這就要問你的好太太了。”
朱總一聽,臉色一變,看向自己身邊的女人,疾言厲色:“這怎么回事!”
胖女人被自己老公的臉色嚇了一跳:“我……我……他們欺負了咱們兒子,現(xiàn)在還要咱們兒子退學……”
校長在一邊出聲:“朱先生,朱太太,容我糾正一下,事情的起因幼兒園已經調查清楚了,是朱子豪小朋友欺負沈星小朋友在先,現(xiàn)在也不是我們要朱子豪小朋友退學,而是朱太太為了幼兒園聲音著想,主動提出的退學。”
“我什么時候主動提出過退學!”胖女人的嗓門馬上又大了起來,不過一接觸到墨司宴那冷漠的眼神,她囂張的氣焰又立刻弱了下去,“老公……”
朱大安一聽她老婆開口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狠狠甩開她的手,然后望向墨司宴,賠著一臉討好的笑:“墨總,這事兒是我們不對,我代替他們向您道歉,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們家這蠢婆娘一般見識!我這兒子來得好不容易……”
“你兒子來得不容易就可以隨便傷我女兒了?”墨司宴沉著臉怒斥道,“是你兒子就可以隨便欺負幼兒園的小朋友?今天要不是遇到我,換做別人小朋友,恐怕已經被你的好太太逼得退學了吧。”
“墨總,這是您女兒……”朱大安看著墨司宴懷里的星星,臉色可以說是相當精彩,沒聽說墨司宴什么時候生了孩子啊,而且還是個這么大的女兒。
如果真的是墨司宴的女兒,媒體不可能一點風聲和消息都沒有啊。
墨司宴什么都沒說,只是一聲輕嗤,便氣得回過神的朱大安一巴掌甩在身后的胖女人身上:“你們兩個還不快給墨小姐道歉!”
胖女人身材臃腫,可仍是被這個巴掌甩的倒向一邊,可見朱大安用了多大的力道。
星星嚇了一跳,沈西也皺了皺眉。
她雖然不喜歡胖女人盛氣凌人的模樣,但是更不喜歡動手打女人的男人!簡直混賬!
墨司宴輕蔑的目光掃過朱大安和他太太,嗓音冰冷:“道歉就不必了,希望朱總可以管教好自己的兒子,如果你管不好,自然會有人替你管,校長,剩下的事情你代為處理吧,我先送孩子去教室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發(fā)生第二次。”
“好的,墨先生,您放心吧。”校長彎腰,態(tài)度十分恭敬,目送墨司宴和沈西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