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了墨司宴的消息,雖然只是一個短信,但得知他平安,就比什么都好。
回到家,沈西對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出了很久的神。
其實她和墨司宴都是一樣的,出了事情,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不連累對方。
墨司宴察覺到自己有危險,所以就給了她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想要放她自由,她又何嘗不是這樣,為了星星,在即便知道當(dāng)初是楊兮騙了她,墨司宴并沒有在婚后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后,仍是選擇了要和他離婚,不也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不堪,不想連累他嗎?
捏著手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沈西想,如果他們都能給對方多一點的信任,也許知道了星星的事情后,墨司宴并不會厭惡她呢?
所以最后,沈西還是將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所入了抽屜內(nèi),一切,都等他平安回來以后再說吧。
翌日。
沈西帶著小寶去赴段沐堯的約。
一進(jìn)餐廳,沈西就看到坐在窗邊對著她招手的段沐堯。
沈西朝他走去,段沐堯站起來,伸出雙手想抱抱小寶。
結(jié)果小寶卻是扭過頭,抱住了沈西的脖子,怎么都不肯往段沐堯那里去。
“一段時間不見,小寶這是不認(rèn)識我了啊。”段沐堯眸子微閃,嘴角含著笑意說道。
沈西嘗試了幾次,仍是無果,小寶堅持不要讓段沐堯抱,沈西只能解釋道:“這段時間,他認(rèn)人認(rèn)得厲害,除了我和瑪麗,都不讓其他人碰。”
段沐堯把小寶抱了過去,但是小寶一到他手上就開始哭起來,聲音洪亮,引得餐廳的其他人紛紛朝這邊望過來,沈西只好趕緊將小寶抱了回來,一看到她懷里,小寶便安靜下來。
“沒事,先坐下吧。”段沐堯替沈西拉開了椅子。
沈西叫服務(wù)生拿了張寶寶椅過來,讓小寶坐在寶寶椅內(nèi), 拿給他一個魔方,讓他自己玩。
這個魔方是昨晚墨映雪送他的那堆禮物里面拿出來的,也許是因為色彩比較鮮艷,小寶一眼就相中了它,拿在手上玩的不亦樂乎。
沈西見他如此專注,便收回視線,對著段沐堯道:“怎么不去京都,反而來了南江。”
“記掛你和小寶,所以先來看看你們。”段沐堯道,“你看,才這么幾天不見,小寶就不認(rèn)識我了,要是我再晚回來幾天,他恐怕連我是誰都忘記了。”
沈西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有時候血緣就是這么奇妙。
他每次見到墨司宴的時候,就會對著墨司宴喊爸爸,就像是昨天去了宋月寧那里,看到墨司宴的照片,他都會爸爸爸爸叫個不停,但要知道墨司宴這個爸爸,其實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種的時間并不長。
相反段沐堯從他一出生,就陪在他身邊,整整一年多的時間,結(jié)果才這么幾天功夫,小寶就和他生疏了。
沈西岔開了話題:“這次回來,是不走了嗎?”
段恒之的情況如此危險,即便人清醒了,還要很長時間的康復(fù),段老爺子恐怕不會讓段沐堯輕易離開了。
段沐堯點了點頭:“暫時不會走了。”接著他又說,“西西,跟我一起去京都吧,讓我來照顧你和小寶。”
沈西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她面色平靜道:“嗯?沐堯,你剛剛說什么?”
段沐堯張嘴欲言,但話到嘴邊,他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菜正好上來了,沈西溫和道:“我們先吃飯吧。”
“好。”
等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沈西又打開了話匣子:“沐堯,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什么事?”段沐堯抬頭回應(yīng)。
“我們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什么情況下認(rèn)識的?你能和我說說嗎?”
段沐堯蹙眉:“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你也知道我丟失了一年的記憶,我不記得我們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的,所以我想通過你這里,找點線索,看看能不能幫助我恢復(fù)下記憶。”
“那醫(yī)生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能想起來?”
沈西搖頭:“沐堯,很有可能是我姐姐找人催眠了我,封住了我那段記憶,所以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找到之前幫我做催眠的那個心理醫(yī)生,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只能通過別的途徑來刺激我恢復(fù)記憶。”
“催眠?”段沐堯目光一閃。
沈西點頭:“我的猜測,所以你能和我說說我們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好吧,其實我們是在酒吧的后巷認(rèn)識的。”
“酒吧的后巷?”
段沐堯嗯了一聲:“那時候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接連幾天都在那兒喝酒,大概是看你獨自一人,所以你被人盯上了,有人尾隨你離開,那時候我剛好也有事走了,所以在酒吧的后巷里救了你。”
一條幽暗的暗巷……沈西想到了自己前幾年一直做的那個荒誕而怪異的夢,她不停的跑啊跑啊,好像后面一直有人在追她,所以說,其實她并不是夢,而是被她丟失的記憶嗎?
“沐堯,你可以跟我說說具體的情形嗎?”沈西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身體朝著段沐堯靠近,語氣急切道。
“具體的情形,我想想……”段沐堯便將當(dāng)時的情形和沈西講了一下。
沈西追問的很仔細(xì),段沐堯也盡量幫沈西解疑答惑。
“那我出車禍的事情呢,沐堯,你知道多少?”
段沐堯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其實那次之后我就去進(jìn)修了,直到一年后我收到你參賽的作品,我才重新聯(lián)系上你。”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沈西以Ciro的名義,開始給Simon供稿,兩人保持著多年的合作關(guān)系。
直到最后,沈西實在沒什么可問的,這才說:“沐堯,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這怎么會是麻煩呢,能幫到你才好。”
沈西點頭:“你至少讓我知道了我那些年一直做的那個夢,也許不是夢,而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我連那個夢也不做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夢中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