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沒有任何被追上的驚慌或者恐懼,只是對著墨司宴笑著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這時,兩邊綠燈同時亮起,他們可以走了,卻是朝著不同的方向。
墨司宴眼看著沈西的距離和自己的距離越來也遠(yuǎn)。
但他只能到前面去掉頭。
然而現(xiàn)在高峰期,馬路上車輛異常多。
墨司宴只能握緊了方向盤,目視前方,見縫插針,他的油門不減反增,危險的轉(zhuǎn)過彎。
車子在馬路上狂飆,引起了一片咒罵聲。
終于,在墨司宴的連番追擊下,他的眼中又重新出現(xiàn)了沈西坐的的那輛車子。
然而就在這時,兩輛大貨車卻從拐角處沖了出來。
砰!
車輛相撞的撞擊聲重重響起。
中間的小轎車都被波及,有的被頂?shù)搅艘贿叄械闹苯颖蛔卜耍缤藲さ臑觚敗?/p>
但更慘的是那輛被兩輛大貨車擠在了中間的小轎車。
所有被撞車輛都停了下來。
場面尤為慘烈。
厲瀾筆記本上那輛紅點突然停在那里不動了。
她驚訝的抬頭往前看去。
而此時,墨司宴已經(jīng)推開車門,瘋了一般沖下車去。
“司宴——”
厲瀾根本來不及阻止。
但沒還沒等墨司宴跑到車前。
轟。
轟。
滾燙的熱浪伴隨著巨大的沖擊波撲面而來,有種頭發(fā)都要燒起來的灼熱感。
墨司宴被沖得摔在地上,碎掉的玻璃就像嘩啦啦的大雨,砸了他一身,在臉上也劃出好幾道血痕。
他猛然回頭,看到幾輛燃燒的車子,紅色的火焰倒映在他一向鎮(zhèn)定自若的眼中,耀眼奪目,仿佛要將他也燃燒成灰燼。
整條馬路亂作一團(tuán)。
“司宴!”
厲瀾也從后面追上來,扶起摔倒在地的墨司宴。
墨司宴站起身,臉色沒有什么表情。
看他木著一張臉往前走去,厲瀾急忙拉住他的手,結(jié)果猛地縮了回來。
冷,好冷。
墨司宴的手比冰還冷。
白倉擎說過,如果當(dāng)人受到極度刺激或者極度驚嚇的時候,四肢就會發(fā)冷,因為血液都往心臟跑去保護(hù)心臟了。
墨司宴看著眼前燃燒的車子,好一會兒才手指僵硬的動了動,木著雙腿朝車子走去。
隨后趕來的白倉擎和秦江看到這個畫面,也是大為震驚。
若是沈西真的死了,那墨司宴該怎么辦?
但白倉擎和秦江還是飛速上前,攔住了墨司宴上前的身體。
火焰還在燃燒,而且馬上會發(fā)生二次爆炸。
秦江是個老警察了,對這種事情非常有經(jīng)驗。
果不其然,他和白倉擎剛拽著墨司宴往后走了兩步,前面還在燃燒的車子就發(fā)生了二次爆炸!
轟!
再一次火光沖天。
墨司宴臉上手上都是腥紅一片,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灼熱和疼痛,只是定定望著燃燒的車輛。
救護(hù)車警車,消防車的鳴笛聲蜂擁而至。
大量的水花往燃燒的火焰上面澆去,空氣中冒出大量的熱氣。
周圍滿是駐足圍觀的人。
警察拉起了警戒線,維持著交通秩序。
醫(yī)生和護(hù)士跑向一邊側(cè)翻的車子,忙著救人。
明火終于熄滅了,也不會再發(fā)生爆炸了。
白倉擎和秦江終于沒有再阻攔墨司宴靠近,然而他像是感覺不到灼熱和疼痛一般,竟然直接伸手拉掉了那還滾燙但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車門。
車子后座,有兩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
因為兩次爆炸,尸體已經(jīng)被燒得殘缺不全,已經(jīng)分不清哪里是鼻子眼睛和嘴巴,就剩下黑乎乎的一堆。
白倉擎和秦江靠近車子,看到里面的情況,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被眼前的慘狀驚得默默別過頭去。
這個尸體,甚至已經(jīng)分不清男女。
若是消防車來的再晚一些,說不定他們都會燒成灰了。
唯獨其中一具尸體一條手臂垂在了地上,燒成一塊的手指中間帶著一枚戒指,熠熠生輝。
和墨司宴手指上的,明顯是一對的。
那是之前墨司宴親手給沈西帶上去的。
秦江和白倉擎面面相覷。
墨司宴表現(xiàn)的約是平靜,他們卻越擔(dān)心。
“司宴——”厲瀾想勸勸墨司宴,但被白倉擎拉了回來。
“別說話,他現(xiàn)在只需要一個人安靜。”
厲瀾不敢再出聲。
站在一邊,看著墨司宴慢慢從尸體手上摘下了那枚戒指,緊握在手心里。
墨司宴的呼吸很輕,心臟也仿佛停止跳動了一般,他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但是周圍人分明感覺到了他身上涌現(xiàn)出來的鋪天蓋地的絕望和悲傷。
“司宴。”
約莫過了一刻鐘,白倉擎才走上來,他有話想對墨司宴說。
然而墨司宴卻嘶啞著嗓子先開口:“我知道,她是西西。”
“什么?你們說她不是沈西?那他們是誰?”厲瀾看著車上的三具尸體,表示不理解,“車子爆炸后,那個紅點就消失了,如果他們不沈西和段沐堯,那真的他們又去了哪里?”
天空陰沉沉的,堆積著大朵大朵的云層,似乎醞釀著一場巨大的暴風(fēng)雨。
墨司宴跟著白倉擎他們上了車,手上仍舊緊捏著那枚還在發(fā)燙的戒指。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說話啊。難不成,這是一起人為安排的事故?”厲瀾也是跟著墨司宴和白倉擎出生入死的,稍微冷靜一想,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
“若是段沐堯那么容易死的話,警方又怎么可能追查了那么多年還沒有把人抓到呢。”秦江望著前方,想到了自己的師傅,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他們耗費了兩代人的心血和精力,才確定了他的身份,可想而知這人有多少的危險和狡猾。
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死。
“所以這是他故意使的障眼法?為的就是讓你們親眼看到他的死亡?”
但是墨司宴他們又沒有證據(jù),追查就會再次變得被動起來。
“所以他之前帶著我們繞了一天一夜,其實也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讓墨司宴親眼看到這場爆炸,親眼看到沈西死在他的面前。
“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厲瀾想不明白。
車禍?zhǔn)乔迩宄谒麄冄矍鞍l(fā)生的。
真的是親眼所見。
他們可是三個人啊,要怎么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