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厲瀾突然匆忙從外面跑了進來。
“司宴,我突然發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你看看!”
“什么東西?”墨司宴接過厲瀾手中的筆記本。
那是一段非常模糊的視頻。
幽暗的甬道內,一個穿著黑色吊帶背心的纖細背影在前面走著,可能喝了不少酒的關系,她的步子有些踉蹌,身形搖搖晃悠的。
她微微側過臉來,在月光下,白皙的側臉如凝脂玉一般圣潔美麗。
墨司宴盯著女孩兒的側面,手指猝然握緊了手上的筆記本。
走著走著,女孩兒突然被人拖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啊——”尖叫聲傳來,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
厲瀾望向神色起伏不定的墨司宴:“司宴,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很眼熟?”
墨司宴突然目光凜冽望著厲瀾:“你從哪里得到的這個視頻?”
“是倉擎讓我反向追查,我才發現的這個。”
厲瀾解釋道。
之前因為一直不確定暗中的對手是誰,所以也一直查不到當年暗算墨司宴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而如今確定了段沐堯的身份,白倉擎卻讓厲瀾反向調查段沐堯的過去,沒想到,查著查著,就找到了這段視頻。
視頻很模糊,但是墨司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視頻中的那個女孩兒,就是沈西。
十八歲的沈西。
而她走的那條暗巷,就是墨司宴當年出事的那條暗巷。
所以說,墨司宴這么多年,一直在找的人,其實就是沈西?
那星星,不就是他的女兒?
這個想法,讓墨司宴瞬間冰不住了呼吸,心跳似乎都跟著慢了下來。
握著筆記本的指尖泛著森森的白。
白倉擎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了一起。
“看來這一切,都是這位Simon的手筆啊。當年沈月找的人,應該就是他。他讓洛朗用催眠術,催眠了沈西的記憶。封存了那段過往。不過也有可能確實是因為沈西被這件事情嚇得不輕,加上后來還懷孕了,所以精神出現了問題,沈月不得不找人幫忙。”
墨司宴也想到了之前沈西和段沐堯的關系,最開始的時候,沈西就是透過段沐堯,用Ciro的名字,在國際上慢慢嶄露頭角。
“我想,這位Simon先生一開始對沈西,應該只是一點憐憫之情,他想對付的人是你,結果陰差陽錯,毀了沈西,覺得對她有所虧欠吧,又覺得這個女孩子長得挺漂亮,也有才華,就順手幫幫她,哪里知道,日久生情,等他意識到的時候,結果被你被捷足先登了。”
厲瀾看向白倉擎:“你是怎么做到這么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呢?連人家日久生情你都看出來了?”
“當然,誰讓我是排名第一的心理師呢,這點分析人物性格特點的本事都沒有,我還叫什么世界第一?畢竟我之前就和他提過,讓他去和星星做個DNA配對,說不定她就是他女兒呢。”
厲瀾半張著嘴巴看向墨司宴。
見他沒有否認就知道白倉擎說的是真的:“你可以叫白半仙了。”
“過獎過獎。”
“那你再算算,這個Simon,到底把沈西和你的干女兒干兒子都帶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
一路顛簸,渾渾噩噩,沈西感覺自己換遍了交通工具。
先是汽車,然后是輪渡,接著是高鐵和飛機,下了飛機后,又坐了汽車,最后來到一座鮮花盛開的莊園前面。
莊園四周都種滿了她最愛的鮮花,白的粉的藍的紫的,各色鮮花在分鐘搖曳,美得不可思議。
而且似曾相識。
“怎么樣?喜歡嗎?”
段沐堯轉過頭,溫柔望著沈西。
沈西只覺得這樣的場景,十分的眼熟。
段沐堯說:“這是我們認識那一年,你親手畫的,你說,這是你夢想中家的樣子,你希望在周圍種滿你喜歡的鮮花。”
沈西沒想到段沐堯竟然將她說的話都記住了。
“走吧,我的公主,歡迎回家。”
段沐堯話音剛落,雕花的鐵門便應聲開啟。
沈西定定站在那兒,不愿意往里走。
段沐堯在她的耳邊打了個響指,沈西的雙腿竟然像是收到了某種命令一樣,不受控制跟著段沐堯往里走去。
沈西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不聽自己使喚,反倒是被人控制了。
現在的她,就像一個被人操縱的傀儡娃娃。
只要段沐堯一個指令,就會怪該配合著做,雖然她的內心是十分抗拒的。
“西西,喜歡這里嗎,這里的每一個房間的布置,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來設計的。”段沐堯深情而溫柔的聲音在沈西耳邊響起,“以后,我們會幸福的生活在這里。”
“小寶和星星呢。”
“你放心,等過些日子,我就會讓洛朗將他們一起接來,到時候我們一起住。”
“我——”沈西想說不,但是她發現自己沒辦法發聲。
那個字明明就在嗓子眼,卻怎么都吐不出來。
好像她只能按照段沐堯的想法去做事說話,只要違背她意愿的那些話和那些事,她都不能說不能做。
這種被人強行控制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你坐了一路車,肯定很累了,我讓人送你回房間休息。”
幾個女仆不知從哪里出現,帶著沈西回房。
段沐堯吩咐道:“好好伺候夫人。”
“是。”
沈西被帶了下去。
洛朗來到段沐堯的身邊,報告:Simon,事情都處理好了。”
見段沐堯沉默不語,洛朗說:“Simon,我有個想法想和你說一下。”
段沐堯聽完洛朗的話湖,再次沉默。
洛朗不明白:“你還猶豫什么呢,我覺得這個方法最完美啊,我只要催眠她,修改一下她的記憶,到時候小寶和星星的記憶也一起改了,那你們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啊。”
這樣就不用管沈西愿不愿意了。
“墨司宴絕對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對手,他找到我們,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如果那時候Ciro已經忘了他呢,你們還可以重新生一個屬于你們的孩子。”
這句話,讓段沐堯有些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