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群女人面色各異,她們都是不同人送進九皇子府的,有的人是單純的來和趙欣然分享凌晟的寵愛,而有的人則是帶著任務來的,如果這個時候被送走的話,那……</br> “九皇子,我們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什么事情啊!您就這么把我們都打發了。那……”</br> “送走!”面無表情的看了侍衛一眼,實在是沒有心情聽這群女人咋咋呼呼了。m.</br> “我可是皇后娘娘的外甥侄女,你不能這么對待我……”</br> 終于,有人還是忍不住說話了。</br> “在哪里守寡不是守,何必留你們在府里礙欣然的眼?”</br> 凌晟這話一出,凌風華忽然之間有些同情他了,明明不喜歡這些女人,明明知道這些女人進門只會讓他們夫妻的感情不好,明明知道即便自己什么也不做趙欣然也會不高興,可是他還是不得不接受。</br> 整天面對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心中卻只有趙欣然一個,如今離開也不忘記為她掃除這些個礙眼的東西,忽然之間,凌風華覺得凌晟還真是同自己一樣,是個愛老婆的好男人。</br> 可是若是自己,必然不會面臨這種問題,我不允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妻子獨自一人,留在這個冷冰冰的天越城。</br> “你還記得凌玄前腳剛走,后腳妾室就懷孕的事嗎?”凌風華看著凌晟,悠悠的問了一句。</br> “管他們的,愛咋滴咋滴,做得越多只會死得越快而已。”</br> 凌晟在江湖之中也有一些摯交,雖說不可能幫他爭奪皇位,可是救他性命卻是義不容辭的,更何況是殺不聽話的女人?</br> 看著凌晟這毫不在乎的樣子,凌風華越發覺得自己真是個千年難遇的好男人了。</br> 隨后扯了扯嘴角,“你是無所謂,直接離開了一了百了,天越的事情也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可是趙欣然可不一樣,如今她身懷六甲的,不要你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跑上來鬧了,說什么肚子疼,腰疼,腿疼各種疼的來煩趙欣然日后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一個女人自己留在天越城,若是把事情做絕了,豈不是落下把柄?你要么不做,要做就清理干凈了,身為一個男人,就不應該讓自己的女人受一點委屈和罪過。”語畢,一臉高冷的走了。</br> 看著凌風華的背影,凌晟微微一笑,“倒是沒有想到,靖王對方面居然這般在行。”</br> 也就是要離開了,否則他一定要去靖王府看看,蘇云卿到底還有什么本事把凌風華調教成這個樣子,這一副決定好男人的模樣,還真是有些讓人恨得牙癢癢呢!</br> 春去秋來,轉眼已經接近年關。</br> 蘇云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如今已經五個月大,走幾步路都覺得累了,也就不再折騰,每天坐在府里看看書,和追星聊聊天,時間過的不快不慢。</br> 自從凌晟走了以后,趙欣然就獨自挺著大肚子一天天等著,雖說知道他不會這么快就回來,可是每天睜開眼睛最期待的一件事,還是希望能夠看到他。</br> 皇后那邊也是表現得無比熱情,三天兩頭就讓趙欣然進宮問候,可是叫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后發現并沒有什么用處,反而因為適當的運動,讓趙欣然的氣色越來越好了。如此一來,皇后也懶得花這份心思了,有什么賞賜直接送過去,也不讓趙欣然挺著大肚子去見她了。</br> 倒是宮里的那這個妃嬪們,偶爾也會過來看看,試探試探,而每次人走了以后,孫太醫都會特意過來把脈,如此一來,皇后就算是傻話也看明白了,即便是凌晟不在了,九皇子府還是有人護著的。</br> 而眼下,他們也不想對趙欣然肚子里的那塊肉下手,畢竟是威脅凌晟最好的武器,有時候拿一個女人威脅一個男人,還不如拿他的孩子威脅,對于皇家的男人來說,女人或許真的不過就是一個玩偶罷了,留不留都沒有這般重要。</br> 太子的日子也不好過,如今朝中大臣已經開始步步發難,皇帝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差,可是朝中真正支持他大臣卻是寥寥無幾,讓他無比焦心,可是更讓他生氣的是,那些大人越發沒有規矩了,他無比火大,可是卻還是不能拿他們怎么樣,畢竟還未登基,他不想別人說他這個太子心胸狹窄。</br> 更惱火的是,不止是那些大臣們,就連平時話都不敢說的小皇子們也開始蠢蠢欲動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覺到了朝中的氣氛越來越怪異,這群小皇子們一個說想要為凌家江山做出貢獻,求太子給個機會,把他們派走,一個說想要盡孝心,希望可以近身伺候皇帝,聽了這么些言論以后,凌晨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些人都送去見閻王。</br> 可是冷靜下來以后還是知道不可以,因為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便宜的豈不是凌宴城,這些個皇子都死了,最后再把他干掉,那名正言順做皇帝的,不就是他了嗎?即使沒有用那份丹書鐵券,怕是登上皇位也是輕而易舉。</br> 還有一些小小的皇孫,即便是留著以后登基也是凌宴城的傀儡,所以即便是再恨,再討厭,凌晨都要告訴自己,這人還不能殺,要留著。</br> 太子能夠忍耐,可是皇后卻是越來越不安了,這一日拖一日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于是乎,直接殺了皇帝,弄一份假圣旨直接讓太子登基的想法卻是越來越頻繁起來了。</br> 現如今,能夠拖住所有人的不過就是皇帝那口還未斷的氣,只要這口氣一斷,那么整個天越城,必定亂成一團,屆時得利的,還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呢!而她這個太后,豈不是作廢了嗎?</br> 越想越覺得當初支持太子就是一種錯,早知道就應該再看看,身在皇后,即便是中立,想必也沒誰敢把自己怎么樣。</br> 在這亂世之時,宮里卻突然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那就是皇帝突然間醒過來了,能吃能睡能說話,明顯和之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大不相同,對于朝堂上的動蕩也是絕口不提。</br> “這皇帝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說倒下就倒下,如今病情居然又有了好轉,莫非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不成?”</br> 原本對于那個皇帝,蘇云卿并未有什么感覺,可是如今他病一好,整個朝堂都安靜下來了,誰也沒有伸出小爪子蠢蠢欲動的膽子了。</br> “原本就不是什么病,不過就是中毒罷了,幾天前,太子請了一個苗疆的大夫去看了一眼,隨便喂了點蟲子就好了。”</br> “蟲子?”蘇云卿呵呵一笑,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苗疆蠱毒原本就比較神秘,只是這下毒之人到底是誰呢?</br> 看出蘇云卿的不解,凌風華微微一笑,“你覺得當初皇帝病了,誰的利益最大?”</br> “你是說……太子?”當時太子信心滿滿,覺得如果皇帝斷氣了,他必然能夠順利登基,可是最后機會都被他自己作死了,如今支持他們沒有幾個人,整個朝廷動蕩不安,能夠穩住的莫過于皇帝,他現在已經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沒有辦法,只能讓皇帝擋住自己面前的利劍了。</br> “真是沒有想到啊!皇帝雖說心狠手辣,沒有感情,可是對于凌晨倒也算可以了,如今既然皇帝的身體有所好轉,那么九皇子妃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危險。”</br> 皇帝最為寵愛的是九皇子,如今醒來聽說九皇子已經被派出去,自然也明白凌晨的意思,沒有多說也就是贊同了,心中必然也不想他淌這趟渾水,也不希望他爭奪皇位。</br> “暫時不會。”凌風華點頭,皇帝醒過來也算是好事一樁,最起碼他也不用費這么多心思在別人身上,能夠好好陪伴蘇云卿,讓她安心等著孩子出生。</br> “凌晨繞了這么一個彎子,最終得到的居然就是這么一個下場,從此以后,皇帝對他必然也沒有這么扶持了。”</br> 皇帝是何等人物,對于自己昏迷不醒之事肯定不會一無所知,雖說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對于對自己下毒的兒子,莫說皇帝,怕是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接受不了吧?</br> “當初冒險,就應該能夠想到現如今的一切。”</br> 凌風華對于此事,似乎并不怎么感應器,都是蘇云卿說一句他答一句。</br> “看相公這個表情,莫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前些日子所有人都猶如碼字炸鍋的時候,你依舊沒有任何動作?”</br> 之前幾乎所有人都躍躍欲試,很多大臣家都已經選擇好了扶持對象,可是就天越的三戶人家沒有任何動作,一是靖王府,二是暄王府,三自然就是辰王府。</br> 原本想要等這三家表決以后再想的那些大臣們,最終還是等不到這一天,怕死的早早就選擇了。</br>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皇帝的年紀比我父王還要小,而且最為注重養身,最為怕死,一個這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輕易倒下,要么是裝的,要么就是被人下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