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安柔第一次感到害怕失去。
以前,她總是習(xí)慣一個人,所以對于失去這種事情,可有可無。關(guān)鍵是她想要什么,總能夠得到什么。
然而,現(xiàn)在不一樣。
她覺得,要是父母出事的話,就永遠沒辦法再得到了,而他們也不會再回來。
“陸森,你能不能有辦法將他們救回來?”
安柔看著陸森,突然間覺得,眼前這個家伙,平時是很可惡,但此時毫無頭緒,好像只有他才能夠幫助自己。
“我哪知道能不能把他們救回來。”
這個問題有點可笑,完全不符合安柔以往的智商表現(xiàn)。
不過,想到她此時因為擔(dān)心她父母的問題從而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亦情有可原。
她爸媽可是特工呀。
如果連他們自己都沒辦法逃得出來,想必就算是他想去救,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是,見到一直都是以冰冷面貌,一副冷酷表情示人的安柔,此時卻變得如此脆弱,陸森也不真的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然而他也不是愛心泛濫之輩。
“你爸媽的情況,目前我也沒收辦法確認到底是不是被譚品超抓住。”陸森讓自己坐得稍微舒服一些,“不過有一點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是他抓了,起碼這陣子他們是安全的。”
“你怎么可以保證他們是安全的?”
陸森想了下,說道:“你想一下,臨近‘圣醫(yī)杯’最后的全國十強賽,只有一個多月就可以決出到底誰才是第一名。在這個節(jié)骨眼,要是出了命案,那么一旦你報警的話,警方介入,對于譚品超有著一定的影響。”
停頓幾秒,陸森眼睛直視著安柔有一些擔(dān)憂的眼睛,“雖然譚品超從小到大被稱為天才醫(yī)生,實際上他并沒有得到很多榮譽。所以,這個‘圣醫(yī)杯’對于他來說很重要。甚至對于整個譚家來說都很重要。”
安柔沒有說話。
她大概有點猜到陸森想說什么。
譚家現(xiàn)在的家業(yè)是很大,除了開醫(yī)院外,還有別的生意。
盡管安柔并不是很清楚知道譚家別的產(chǎn)業(yè)到底是什么,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單是那一家醫(yī)院,賺的錢就足夠譚家的人一輩子都花不完。
可是,現(xiàn)在醫(yī)院能夠有著不錯的營業(yè),主要還是因為譚家的聲譽。
雖說現(xiàn)在譚東杰父子三人醫(yī)術(shù)都很高明,可要是一直沒有一個更好的榮譽加上去,就像譚家的先人那樣,就因為有人拿過前三甲,于是吃這個老本,就足夠讓譚家這么多年來越做越大。
但,任何的家業(yè),要是沒有進一步的話,總會衰落。
這也是譚品超這一次為什么想要參加“圣醫(yī)杯”的原因之一。
一旦他拿了第一名,起碼在未來幾十年,再依靠著他這個榮譽,圣瑪莉醫(yī)院的營業(yè)就會再次飆升。
這一次的“圣醫(yī)杯”第一名,譚品超可是志在必得。
他不能夠在這個節(jié)骨眼出事。
要是出事的話,那么一切就前功盡棄,甚至還會影響到醫(yī)院的生意。
“可要是譚品超在圣醫(yī)杯上沒辦法得到第一名的話,一怒之下,會不會對我父母出事?”安柔擔(dān)心著這個問題。
憑她對譚品超的了解,這家伙絕對能夠做得出來。
這些年來,安柔其實一直有刻意去回避著與譚品超的相處。只要是在她發(fā)現(xiàn)譚品超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往往都是不擇的手段。
雖然這個不擇手段并不是很殘忍,可是對于安柔來說,這樣的手段,就不是一名醫(yī)生所為。
對于父母的概念,其實安柔并不是很清晰。
然而,或許是因為骨肉相連在作祟,所以要是父母真出事,她的內(nèi)心一定會出現(xiàn)恐慌。
哪怕他們從小就沒有怎么照顧過自己,但由于一直知道他們還活著,她就抱著一個希望。
或許,等他們老了后,不需要四處奔波了,就有時間陪自己了。
安柔一直都這樣想著。
可是,如果他們死了的話,這個想著的念頭都會跟著消失。
仿佛生命里的一些寄托如同斷線了的風(fēng)箏,慢慢的從手中脫落。哪怕自己奮力去追,最終不是看著那風(fēng)箏慢慢的飛遠,最終消失掉。
安柔不想嘗試這種失去。
盡管從小到大,她從未失去過。
或許,就是因為從未失去過,才導(dǎo)致她不能夠見到生命中被自己認為重要的人或事消失掉。
“陸森,求求你幫幫我。”
安柔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天,會以如此卑微的姿態(tài)來乞求這個從第一天見面就讓自己討論的男人。
然而,剛才她真的是那樣做了。
“這事情你求我沒有用呀。”陸森并不會因為安柔變得軟弱,就會對她產(chǎn)生憐憫。
曾經(jīng),就因為憐憫,讓他失去一個弟兄。
如今,他是不可能會再相信這種事情。
“你不要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你爸媽是特工。”陸森看著安柔,“你想象一下,特工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工作。那可是特工呀,我小時候夢寐以求都想要去做的工作。”
抱著頭,陸森側(cè)躺著身體,繼續(xù)說道,“不單小時候夢寐以求,長大后看電影,總覺得那些特工很牛,于是幻想著有一天,自己也擁有著特工的身手。遇到危險的時候,又或者緊急事件,露出真面目,然后成為一個英雄人物。”
頓了幾秒,陸森攤下手:“可是,這種事情,僅僅是一個念頭。而你的父母是特工,過著我一直向往的生活。或許他們的身手沒有電影拍的那么傳神,至少他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抓住。就算被抓住,也很容易逃掉。”
話是這樣說,安柔也想往那方面去想。
無論如何,任何事情總要往好的方向去想。
但是想不一定就真的會實現(xiàn)。
“你老實說,要怎么才會幫我……”
陸森擺擺手說道:“先開車吧,我可不想被人監(jiān)視著與你聊天。要是他們再盯著的話,我們不如來一場熱吻,反正他們拍下來也是發(fā)給譚品超看……”
語頓,陸森見到安柔解開安全帶,身體往前傾過來,主動吻上陸森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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