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杯子打翻的不是陸森而是蘇明。
他從里面接水出來,正準(zhǔn)備喝,就聽到蘇語說了剛才那些話。
“好端端的你怎么辭職了?”
彎下腰,將杯子撿了起來,接著道,“當(dāng)一名醫(yī)生,不是你一直以為的夢想嗎,現(xiàn)在你是要將你的夢想給丟了?”
蘇明也不笨,知道蘇語為什么會辭職。
“我的病,暫時還死不了。你將醫(yī)院的工作辭了呆在診所,反倒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快要死掉一樣。”
“呸呸呸。”
蘇語忙道,“吐掉口水說過。”
蘇明可真沒有那樣迷信走出去吐口水。
重新進去倒了一杯水出來,一邊喝一邊道,“這事我堅決不同意。”
蘇語不悅道,“以前你可是天天盼著我辭職,回來守著你這破診所。現(xiàn)在好了,我辭職回來,又不允許。”
蘇明支吾道:“以前是以前。那個時候,診所還比較忙。如今清閑了,加上這不是陸森在了嘛,他的醫(yī)術(shù)比你不知好多少倍。你回來這里幫忙,我還得發(fā)你工資,我可不干。”
“我不要你錢。”
“那你也要吃我的米呀。”
“爸!”
“如果你要是辭職的話,別叫我爸。”
“你簡直是蠻不講理的。”
“我就是蠻不講理又怎樣,你耐我如何。”
說完,蘇明鼻子重哼一聲,直接別過頭。
蘇語氣得直跺腳,她怎么就會攤上這么一個父親,簡直是太讓人無語了。
蘇語真覺得,自己能夠容忍他這么多年,簡直是內(nèi)心足夠強大了。
“爸,我都已經(jīng)辭職了……”
“那你回去復(fù)職呀。”
“這辭職了,哪有這么容易復(fù)職。”
“那你就想辦法自己在外面租房子生存吧。不然,你想留在這里,只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嫁給陸森。”
“噴。”
正喝著水的陸森一口水噴了出來,還猛烈的嗆著。
“明叔,你們父女倆吵架,可別把我拖下水行不。”陸森回過氣,“就你們倆父女的表現(xiàn),我遲早有一點要喝水都給嗆死。”
明叔瞪一眼:“我女兒很差呀。要知道,多少人將門檻給踩壞了,我連瞅都不瞅一下。你一個大學(xué)生,這還沒有畢業(yè),就有機會娶我女兒,簡直是從天下掉下來的好事。”
“別。”
陸森搖著手,“蘇語是漂亮,我也喜歡她。可是,這么早就結(jié)婚,肯定不行。再說,我還不了解你。以為自己得了肝癌晚期,就想早早把她給嫁掉。我要是與蘇語結(jié)婚了,不出一個月,你肯定天天在耳邊嘮叨說趁著死之前要抱孫子,讓我們早一點生。”
蘇明心事被看穿,索性不說話,喝著水,假裝沒聽見。
“我勸你還是別操這個心。都肝癌晚期了,稍停一點。天天一見面就是像仇人一樣吵來吵氣。這可是肝癌,吵得多,易傷肝,說不定癌細胞擴散得更嚴(yán)重。別等會一氣之下,瞬間就死掉了。”
“我呸!”
“我呸!”
不愧是父女。
見面的時候,像是仇人一樣。
可是這行為動作,倒是同步到這個程度。
蘇語板著臉道:“姓陸的,我可警告你,要是再詛咒我爸死的話,小心我跟你沒完!”
陸森舉著手,作出投降的樣子:“行了,你們父女倆厲害,我閉嘴好了。”
這兩父女,要是與他們呆久一點,怕自己會神經(jīng)錯亂。
不過,他們兩個在這個問題沒有爭執(zhí)太久,蘇明最后板著臉端著水杯將自己關(guān)進房間。
這是蘇明一慣的技倆。
說不過,還不允許我躲呀。
診所室里面就剩下陸森與蘇語兩個人,在沒有病人的時候,兩個人又不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喂。”
蘇語終于還是忍不住喊一聲。
陸森沒有應(yīng)。
“喂。”
陸森還是沒有應(yīng)。
“你聾了呀。”蘇語終于氣憤起來。
陸森回過頭瞥一眼。
今天的蘇語穿著打扮都很休閑,與前幾次見面不一樣,這一次可是扎了一個小馬辮,顯得清新脫俗一點。
要不是那一張臭臉的話,絕對很讓人著迷。
陸森轉(zhuǎn)過身道:“首先,我不是聾的;其次我不叫喂。”
蘇語真想將手中一個藥盒子扔過去,這家伙明顯是故意的。
“我爸那里,幫我勸勸他。反正,醫(yī)院的工作我是辭了,不讓我留在這里,我也不會去醫(yī)院的。”
陸森長嘆一聲,“你想當(dāng)一個好女兒,早幾年干啥去了。”
“我……”
蘇語支吾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明叔肝癌晚期,現(xiàn)在才來表現(xiàn)好女兒的孝順,任何人都看不慣的。”陸森語氣里帶著輕諷,“你也是一名醫(yī)生,很明顯,癌細胞一旦擴散的話,速度會非常快。除非,找到能夠壓制癌細胞擴散的方法。”
蘇語明媚的眼睛突然間黯淡下來:“這陣子,我一直在查找與肝癌有關(guān)的醫(yī)籍和請教這方面有關(guān)的醫(yī)生教授,但都沒能夠找到可以治療的方法。每個醫(yī)生在聽到肝癌晚期后,都是一樣的回答,讓我多陪陪他。”
咬著唇,好一會,蘇語抬起頭看著陸森,“我不能夠眼睜睜看著他死。”
“那你又能夠做什么呢”陸森攤著道,“美女,不是我往你頭上澆冷水,肝癌晚期耶,不是普通的肝病,吃幾副中藥就可以將身體調(diào)好的事情。得了這種病,你讓我怎么勸他。”
蘇語嘴唇蠕動一下,最終沒有說話。
陸森也沒有再說話,閉著眼睛小憩。
父女之間的事情,他幫不上忙。
“陸森,要不我們結(jié)婚吧。”
“嚇?”
陸森睜大眼睛,盯著蘇語,在確認一下,他剛才到底是不是聽錯了。
蘇語鼓起勇氣道:“要不我們結(jié)婚吧。”
陸森沒說話,走過去探了下蘇語的額頭道:“奇怪,沒發(fā)燒呀,怎么說出這種發(fā)燒的話來。”
蘇語拍掉陸森的手微慍道:“我肯嫁你,擺明是你撿到的!”
陸森攤攤手:“很抱歉,目前我還不想結(jié)婚。我還是大學(xué)生,這個單身日子都還沒有開始,就要進入婚姻的墳?zāi)梗铱刹桓伞!?br/>
“你——”蘇語站起來,“最多,結(jié)婚后,你出去風(fēng)流,我不管你。只要你同意跟我結(jié)婚,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