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盜文必究,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就在她提出寫檢討的那一剎那,所有人甚至紀檢部的成員都屏氣凝神地看她,她被盯得頭皮發麻,臉窘迫地快要滴出血來,連忙尷尬地松開他的襯衫。
就在這時,許珩年突然彎下腰來看她,幽深的眼睛像是暗夜里燃亮的燭火,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語氣平淡:“檢討什么?”
明明是很簡單的問句,她卻總覺得他像是話里有話,不安分地抓著她的心。
她緊張地咽下口水,軟著聲音結巴地說:“嗯…嗯…早讀不能說閑話……”
“還有呢?”
“……嗯…不能擾亂早讀秩序。”
他點頭:“還有呢?”
還有!??
還有什么???
她總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澄清昨晚那些詭異的聊天記錄吧!?
“我……”
她看了看門口聚集的紀檢部成員,又用余光瞄了瞄所有注視著她的同學,心臟緊張地撲通亂跳起來。
見她不說話,許珩年又湊近了一些,額前的碎發快要貼上她的。
他眉骨高挺,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散發著洗衣粉的清香,微微敞開的領口里隱隱露出精致的鎖骨,脖頸的線條格外誘人。
唐溫看的臉紅心跳,嗓子莫名干燥起來,渾身熱量高得可怕。
“嗯……”
正當她思索著如何開口時,突然感覺鼻腔里有一陣熱流沖涌來上來,迅猛地順著鼻道流到鼻尖
許珩年愣了一下。
唐溫:“……?。俊?br/>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立馬伸出手,迅速堵住了她流鼻血的鼻端。
熱流瞬間被抑制,不再向下流了,但在這同時她也感到一陣腥味。
唐溫:“???”
她怎么流鼻血了……???
很久沒有突發流鼻血的唐溫有些慌,皺著眉不知如何是好。
許珩年冷靜地看著她:“用嘴巴呼吸。”
她懵著頭乖乖照做。
許珩年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紙巾,禮貌的道聲了謝,伸過紙巾去想幫她堵鼻血。
唐溫一看,連忙從他手里搶過紙巾,支吾著說:“我…我自己來?!?br/>
他點頭,拿開手說:“去用涼水沖一下?!?br/>
說完之后用紙巾擦拭著沾血的指尖,往門外走。
她點點頭,也不敢看班里人的反應,捏著鼻子跟著他走出教室。
站在門口董柯關切地扶住她的肩膀,眉頭微皺:“沒事吧,是不是嚇著你了?”
“啊…?”她甕里甕氣地回答,“沒有的事?!?br/>
“那你先去洗一下吧,我們還要查完這層樓…”
她微微側頭看了一下許珩年,見他點頭,也回復給董柯一聲“好”,之后加快了走向洗手臺的步伐。
打開涼水,唐溫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清洗著鼻端,一邊沖水一邊嘆著氣想:
……她看了許珩年十幾年都沒流過鼻血,這會兒怎么就…把持不住了呢!?
身后的走廊只剩下朗朗的讀書聲,剛洗完,許珩年就出現在她身旁,撕開一包紙巾,伸過手來要幫她擦臉上的水,嗓音低沉:“沒事了吧?”
唐溫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惶恐地看了看周圍。
她害怕老師會突然出現在這一層。
不過還好,走廊里空無一人,都是讀書聲。
“你查完了?”她伸過臉去乖乖任由他擦。
“嗯。”他重新取出一張紙,撕下一節揉成桿狀,塞進她剛才流血的鼻子里。
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嗯?”
“我寫檢討行不行?”
她微張著嘴呼呼地喘氣,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竟然還執著這件事情?。?br/>
他失笑著妥協:“行?!?br/>
她欣喜地笑起來,緊接著問:“那是不是寫完你就不扣分了?!?br/>
他思忖著:“那得看你寫的怎么樣了?!?br/>
“?。??”
她從來沒寫過檢討,哪知道好與壞的標準?。?br/>
構思了一上午檢討的腹稿,也不知是不是腦力和體力同時消耗的緣故,今天解散之后,唐溫感覺格外的餓。
中午的食堂一如既往地擁擠,她跟宋梓珊正拿著飯卡排隊,前面正趴在窗口打飯的那個人又替旁邊的人打了好幾份。
在唐溫的肚子第十幾次叫的時候,宋梓珊終于忍不住了
“唉我這暴脾氣,”她說著就擼起袖子來,“再這樣下去我們又搶不上紅燒肉了?!?br/>
唐溫耷拉著肩:“唉我還想吃風味茄子呢?!?br/>
正說完,她驀地瞥見距離她幾米遠,正在拉面窗口排隊的許珩年,他無聊地轉著腕間的手表,瞇著眼打量柜臺碗柜里放置的香菜,微微蹙眉。
他挺不喜歡吃香菜的。
唐溫這樣想著,突然看見站在許珩年前面的女生回過頭來,不知道跟他說了什么,他聽后也回了話,逗得女生彎起眉眼笑得繾綣。
唐溫不禁踮了踮腳尖去看女生的長相
是洛顏。
前面的隊伍已經空了好大的位置,宋梓珊拍了拍唐溫的肩膀,她愣了愣,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上前兩步補上了空缺的位置。
再轉眼,拉面窗口已經被人群遮掩住,看不清他們的影子了。
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別扭……
不禁去想,如果他跟她沒有婚約的話,現在的他,會不會跟別人在一起?
趁著午休時間將“檢討”畫上最后一個句號,唐溫倏地松了口氣,將筆收進自己的筆袋。
筆袋上的兔子臉還沾著葡萄汽水的色素,她手指捏了捏,發現耳朵絨毛上粘粘的一片,難過地嘆了聲氣。
收拾好桌面后,她拿著紙去樓上找許珩年。
午后的陽光懶散的棲息在走廊上,她踩著碎光慢悠悠地邁到他的教室門口,從門外悄咪咪地探了個腦袋,四處張望。
教室里只有兩個人。
微風將窗簾吹拂成流動的形狀,大片日光爭先恐后地擁擠進來,散落在少女白皙的側臉,她單手拖著下巴,屏緊呼吸,右手握著馬克筆,悄悄地在身旁睡著的少年的臉上涂畫卡通人物,眉宇間滿是靈動的俏皮。
熟睡的少年偏著頭,并不知道自己被“破了相”。
唐溫疑惑地看著少女的動作,直到突然有人站到她身后,低頭湊近她的耳畔,輕聲說了句:“你干嘛呢?”
她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回過頭后發現竟是環著胸的許珩年。
而這邊的動靜也嚇到了教室里專心畫畫的女生,手里的馬克筆沒握緊,“啪”一下掉在了少年的臉上
筆尖在臉頰上劃下一道又黑又長的印記……
同學們頂著烈日站在操場上,身上的軍訓短衫早就被汗水浸濕。唐溫站得筆直,手指緊貼著褲縫,昂首挺胸地看著前方的陣營。
軍姿已經站了二十分鐘了。
教官晃了個圈,恰巧在她身邊站定。
沒過一會兒,她就感覺頭上的汗水順著發絲滑落下來,一路流至下巴,又“啪嗒”一下掉落在衣扣上,發出悶沉的聲響。M.XζéwéN.℃ōΜ
她皺了皺眉。
這時一只蚊蟲撲棱到她耳邊,嗡嗡亂叫,惹得她心煩意亂,并齊的腳尖忍不住攢動起來。
本來就熱得難以承受,又飛來一只“搗蛋鬼”,簡直是“雙難臨門”。
她深吸一口氣,緊咬著牙,閉上眼睛在心底碎碎念
一會兒就飛走了一會兒就飛走了……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不就是一個小蟲子!
她緊縮著臉蛋,振振有詞地嘀咕,表情十分痛苦。
誰知它好像硬要跟她作對似的,一直盤旋在她的耳邊,像是知道她拿他沒辦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