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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很快就來了回復
好
發(fā)完短信的許珩年擱下手機,拾起桌子上“執(zhí)勤”的文件夾扔給隔了一個過道的陸淮琛,后者頓了頓,立馬裝作一副看不懂的樣子。
“我一會兒要出去吃。”
言下之意,表格就交給你做了。
陸淮琛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我也要約會的好不好?”
他不理會:“哦。”
陸淮琛呸了一聲:“……重色輕友。”
他不情不愿地收過文件夾,氣得牙癢癢。
日暮西沉,麻辣魚店里聚集了很多像他們一樣的中學生,圍堆在柜臺前排隊點餐。
暖色的燈光下,唐溫規(guī)矩地排在隊伍里,穿著軍訓裝的小油菜變成了黑綠色,頭發(fā)隨意挽在腦袋后,擠在人群里像個大麻袋。
氤氳的香氣里,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服務員端著鍋從她身邊走過,香味似有若無的飄進鼻端,惹得她口水橫流,下意識地拽了拽許珩年的衣角,眼神癡癡。
后者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抬起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
“哎呀干嘛呀。”她不滿地撈下他的手臂,睨著眼看他,嘴角下彎。
“口水流下來了。”他一本正經(jīng)地指了指。
“啊。”大麻袋一陣慌亂,趕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這邊許珩年又低低地笑了起來,唐溫一看,立馬明白過來
“好啊你騙我。”她表情兇巴巴的,垂著袖子作勢要上去打他。
鬧騰著很快就輪到他們點餐,唐溫的身高剛好比柜臺高出一個頭,湊上前去乖巧地扒著臺面,仔仔細細的閱覽著菜單。
許珩年不算太餓,也沒什么挑剔的意見,一手撐住臺面垂著眉看她費勁巴拉的糾結,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敲打著理石桌面。
小姑娘攥著拳頭盤算了一會兒,又擔心自己耽誤的時間太長導致后面人的不滿,吸吸鼻子,艱難抉擇下指了個“香辣烤魚”。xしēωēй.coΜ
“點這個行嗎?”
他點頭:“好。”
拿著號碼牌晃悠到座位上,正好是她比較喜歡的窗邊位置。她興奮地倚在沙發(fā)窩里,兩腳搭上桌下的踩踏臺,視線透過玻璃看外面形形色色的人群。
等到服務生把餐具擺放整齊后,許珩年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唐溫捧過水杯,秀氣的五官被熱氣氤氳到模糊,一片暖黃的燈光里,眉眼被襯得柔和明媚。
許珩年看了她一會兒,劃開手機,偷偷將她現(xiàn)在的模樣用相機記錄了下來。
餐廳中央突然響起一陣小提琴奏鳴,悠長舒緩的音律飄進他們的耳朵。唐溫的小耳廓動了動,眼睛一亮。
“哎這是不是你初中參加學校典禮的時候拉的曲子。”
許珩年頓了頓,確實是。
三年前的事情她竟然還記得這么清楚。
麻辣魚很快就端了上來,服務生貼心地點燃鍋底放置的蠟燭,唐溫拿著筷子無聊的撥了撥上面的金針菇,又放下筷子,拉過許珩年的手來看了眼他腕間的手表。
鄰桌幾個小女生時不時的往這個方向看來,竊竊私語的議論。
唐溫沒當回事,理了理自己鬢角的碎發(fā),捧著臉傻乎乎地笑起來。
“笑什么?”
“好久沒跟你單獨吃飯了。”
想了想,她又說:“我們以后經(jīng)常一起在外面吃好不好。”
許珩年挑了挑烤魚上的菜葉,不假思索地回答:“好。”
烤魚熟了,他先用筷子挑開魚身,夾了幾塊沒有魚刺的肉給她,又從旁邊的湯汁里挑出她最愛吃的寬粉來放進碗里。
唐溫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夾到嘴里,魚肉很鮮美,湯汁又辣又燙,香味在口中四溢。
她滿意地踢蕩著小腿,輕抿了一口手旁的橙汁。
許珩年慢條斯理地將魚肉全數(shù)挑開,夾起一塊,凝神認真檢查過后,堆積在她那一側的烤盤上。
“看好刺。”
他叮囑著。
唐溫停下?lián)潋v的腿,夾起一塊魚肉往前蹭了蹭身子,手伸到他的嘴邊:“你也吃。”
許珩年垂眸瞅著嘴邊的魚肉,頓了頓……
當著周圍這么多人的面,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怎么了?”小姑娘沒反應過來,又往前伸了伸手。
看她滿臉期盼的模樣,許珩年沒轍,只好湊上前去咬下筷尖兒的魚肉。
“好吃嗎?”唐溫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鎖進了整個夜空的星星。
他垂下眼,兩側臉頰隱隱發(fā)熱,悶沉著嗓音輕聲說
“嗯。”
等到兩人吃完飯回學校時,天色逐漸黑了下來,許珩年付款出來之后,看見唐溫正站在店門外的石階上跳格子,他信步走過去,從身后抓住她軍訓裝的領子。
“怎么了?”小腦袋轉(zhuǎn)過來。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剛吃完,不要跳來跳去的。”
“哦。”唐溫乖巧地點點頭,仰頭打了個“飽嗝”,又轉(zhuǎn)過身看了眼學校亭臺上懸掛的巨大時鐘,“呀快上晚自習了!”
“嗯,回教室吧。”
兩人往學校的方向走去,這個時間點校門口鮮少有跑校生來往,闃靜一片,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到長滿雜草的墻角。
邱岳不知道剛從哪兒野回來,騎著電動車“嗖”一下就飛了過去,手機還放著格外熱血的歌曲,刮風似的速度把正出神的唐溫嚇了一跳,身子“咯噔”一下。
沒一會兒,他又在路邊繞了個大圈拐過頭來,停到許珩年面前,挑挑下巴:“呦,珩哥。”
還沒等許珩年回話,他身邊的唐溫突然“嗝”地打了個響嗝。
許珩年:“……”
多半是剛才吃撐了,又被嚇得。
聽到聲響的邱岳頓了頓,目光徐徐地落在他旁邊這個嬌小的身影上,細看了兩秒后,瞳孔驀地縮緊。
“媽呀!”
他吃驚地叫出聲來,兩只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像是見鬼了似的,手忙腳亂地抓著車把掉過頭去。
身后一高一矮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邱岳手忙腳亂地發(fā)動車子,一邊沖一邊喊著:“臥槽!!!許珩年身邊竟然有個妹子!!!還是活的!!!”
……
他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人消失在校門口處,還隱隱有些回音。
唐溫:“……………嗝。”
歪過頭問:“他怎么了?”
許珩年輕嘆一聲,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溫和
“沒事,他有病。”
實際上,他是真的感到了癢。
剛才借著燈光看了下手背,發(fā)現(xiàn)紅腫了一片,想必兩只手臂也是未能幸免。
而唐溫并不知道。
此時她正坐在座椅上哄貓,這會兒月半的精神稍微好些了,稍微吃了點大廳護士給的小魚干,她怕它口渴,想著去給它接點水。
唐溫穿著許珩年的外套,袖子有點長,兩只小手努力向外抻著,跑到咨詢臺旁的飲水機那兒墊著腳接水。
本來臺面的高度就已經(jīng)到了唐溫的頭頂,飲水機又被放在了咨詢臺上,她連紙杯都夠不著。
護士這會兒也去了洗手間,空蕩蕩的,沒人能幫她。
費勁兒巴交地墊著腳尖,一只小手扒拉著臺面,卯足了力氣去抓擱置在飲水機上方的紙杯袋子。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袋子的角兒,不知何處突然響起幾聲狗叫,嚇得她臉色蒼白,一個用力不小心將袋角扯了下來。
“呀”她低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抱頭蹲在地上,緊閉上眼睛。
不出所料,裝著紙杯的塑料袋“啪”地砸在她的頭頂,又軟綿綿地彈起來,落在腳邊的地板上。
她睜開眼看向一旁,還好,紙杯還裝在塑料袋里,沒有灑出來。
正徘徊在走廊看廣告屏的許珩年聽聞聲響,轉(zhuǎn)過臉來,看見她正蹲坐在地上,噘著嘴角去抓成疊的紙杯。
“怎么了?”他急急地走過來,球鞋的聲響依次敲亮了頭頂?shù)穆暱責簟?br/>
“我想接點水。”她舔舔唇角,站起身來,抱著成疊的紙杯,看了看飲水機,又看了看許珩年。
昏藍色的燈光映照在他清雋的側臉上,像是一汪暗沉幽深的海洋。
兩個人大眼瞪大眼地互盯了幾秒,直到頭頂?shù)穆暱責舳紲缌耍虐欀樜死镂藲獾卣f:“我夠不著……”
許珩年:“……”
他這才看見她身后的飲水機,會意之后,三兩步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杯子,抽出一個來,將剩余的重新放回機蓋。
飲水機的“咕嘟”聲在寂靜的走廊里尤為擾耳。
這時站臺的小護士也回來了,懷里還抱了一只不知道從哪個病房溜出來的貓,只見它“喵嗚”地叫了一聲,兩只貓眼瞪得像銅鈴似的,一愣不愣地盯著出水口“嘩啦啦”的水流。
唐溫看著許珩年接水的動作,眼尾一掃,突然看見他發(fā)紅的掌心。
小臉疑惑地湊過去:“你的手怎么了。”
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掌,輕咳一聲,聲音有些低:“沒事。”
就在他端著紙杯要遞給唐溫的剎那,貓突然從護士的懷里躥出來,橫沖直撞地撲到許珩年手肘上,毛茸茸的爪子緊緊按住他的手臂,隔著衣袖低頭就啃。
他被嚇了一跳,手里的紙杯也掉到了地上,水灑了一片。
小護士一驚,連忙繞過來撈起那只小貓,緊緊抱在懷里。
唐溫也嚇傻了,伸過胳膊去抓許珩年的手,迫切地問:“怎么樣?沒咬著吧!?”
一旁的小護士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不過不用擔心,這只幼貓還沒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