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臉上的笑漸漸僵住,“傅總是不是忘了,咱們是談生意,我不是你的下屬,做事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體系,怎么被你說的好像,我只是個中間商,用你們的貨,就得把人和場子都得上交似的?”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狠厲,精明的眸子散發著狠厲的光芒,“你想吞了我,是這個意思嗎傅總?”
話音落下,身后傳來清晰的子彈上膛的聲音,顯然,邢菲的手下已經瞄準了我和傅慎言,準備隨時除之而后快。
傅慎言和邢菲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沉默的對峙著,氣氛忽然變得緊張,隨時都會爆發。
我不禁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有意無意的用余光打量身后的情況。
后面幾個人來著,三個,還是四個,左邊有盲區,要是真的開了火,應該先躲避右邊......
這時那輛老式的電梯再次發動,隨著發動機粗魯的轉動,十幾秒后,守在旁邊的保鏢拉開鐵網格的電梯門,恭敬的對著里面的人打招呼。
“慕容先生。”
隨后,慕容謹便從電梯里走出來,一步步走近我們。
他走到桌邊,不緊不慢的開始解手上的皮套。
邢菲就瞇著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目光警惕而強硬。
就在所有人都在想慕容謹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時候,他猛地伸手揪住邢菲的頭發,狠狠將她的頭砸向桌面。
一下兩下,三下......
在邢菲被撞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慕容謹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十分小巧的手木倉,抵在她袒露的太陽穴上。
邪肆的眉眼微微瞇著,雙眸生寒,嘴角向上牽起,面上卻毫無笑意。
他半俯下上半身,把臉湊到邢菲不甘的臉上方,唇瓣一張一合,“貨,人,我來處理,你拿兩成,不給,你死,選一個。”
全華夏偌大的市場,原本全都掌握在邢菲手里,她大可以拿下九成甚至更多的利潤,然后從指甲縫里摳出來一丁點,養活散貨的手下,但慕容謹人也要,場子也要,連她整個人也踩在腳下。
雖說是白拿的利潤,不用承擔風險,可既然敢賺這個塊錢,邢菲又豈會把那點兒風險放在眼里,她咬牙切齒的瞪大了眸子,咽不下這口氣。
撈偏門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沒有怕死的,她死了,慕容謹也別想控制邢家旗下的場子。
但慕容謹偏偏就是不信邪,在邢菲篤定他不敢開木倉而輕蔑的吐了口涼氣時,“嘭”的一聲在她耳邊炸開,距離她眼球五公分的桌面被打穿,她腦子里全是嗡的轟鳴聲。
慕容謹的意思很明顯,要么,邢菲答應他的條件,皆大歡喜,要么,讓邢菲這兩個字從此消失在華夏,他再費神斬草除根,建立自己的交易網。
邢菲逐漸有些認清傅慎言背后的這個男人脾氣不好,更不按常理出牌,她生或死,機會是一半一半。
在她剛分析完局勢的剎那,冰冷的木倉口再次對準她的太陽穴,她聽見慕容謹用極自信的語氣說道,“這一次,我可不會再打偏了。”
然后是保險栓打開的細微聲響,落進邢菲的耳膜,就像是閻王索命的訊號。
邢菲猛地緊閉雙目,舉起雙手表示甘愿做小,“我交!一切都由你們說了算!”
慕容謹卻好整以暇的笑了,“子.彈已經上膛,不得不發呀!”
然后迅速扣動扳機。
邢菲哽住呼吸,甚至連“不要”都沒敢叫出聲。
然而木倉響聲滑過,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后知后覺的睜開眼捧著腦袋一頓亂摸,確認沒有開花,這才后怕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