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時候潑涼水傅慎言未必愿意聽,但如果連我都不說,傅氏就完了。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開口,“既然這樣,就暫時放慢腳步吧,人脈和資源都要慢慢積累,但要是走得太快,墻根被別人挖了,整棟大樓都會倒塌的?!?br/>
傅慎言搖了搖頭,眼神依舊沒有焦點,仿佛靈魂已經進入了商場的廝殺當中,“你想的太簡單了?!?br/>
他沒說完,危險的眼神就落到我身上,“我傅慎言的名聲,還沒進入京城之前,就連莫家都想方設法的阻止我,你以為其他人就沒什么動作?”
這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覺得莫菲林的話合情合理,擔心傅慎言出事,想到整個局面都不樂觀,我的表情自然不好看。
傅慎言見我情緒不太對,伸手將我的小手握在手心,仰靠在沙發背上,才又繼續,“即便如此,我不還是來了?沈姝,要走這條路,是不可能回頭的,傅氏在江城有多少人眼紅,在京城就刺激了多少商業權貴,我如今就坐在這個位置,哪怕什么都不做,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把我手上的資產吞掉,既然這樣,為什么不主動一點,成為吞掉他們的那一個?”
我驚訝于他的野心,但同時又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傅慎言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得了。
不可能不擔心,但知道沒有退路,就更要選擇和傅慎言站在一邊。
商場上波譎云詭,弱肉強食從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不設計計算別人,就等著淪為失敗者,到最后失去一切。
雖然心里還有個小小的念頭,和莫菲林想的一樣,覺得以傅慎言的能力,有莫家照顧,守住傅氏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沒有再提。
男人和女人在事業上沒什么誰強誰弱的具體表現,但在傅慎言面前,我必須得承認自己不如他看得遠。陪著傅慎言把飯吃了,我就先回家去了。
路上和莫菲林通了電話,把傅慎言的想法詳細說了一下,那邊的表現和我一樣,沉默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話。
“沈姝,你的男人不簡單?!?br/>
我揚了揚嘴角,這可不是什么秘密,“眾所周知的事了?!?br/>
“我這可不是什么恭維的話?!蹦屏值恼Z氣很認真,“能有這種野心和勇氣,區區的京城困不住傅慎言,將來他是要走向世界的?!?br/>
這一點我很贊同,正如在辦公室里聽著傅慎言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仰視。
又說了幾句閑話,莫菲林就把電話掛了,但我看著車窗外,心里卻還是不踏實。
那些想對付傅氏的人,比傅慎言早數十年盤踞在京城,這么多年了,樹大根深,他們想站穩腳跟固然容易,可傅慎言要是想扳倒他們,就不是件簡單的事。
還有一件事傅慎言提醒了我。
這段時間一直沒插手傅氏的生意,我整個人似乎也松懈了,像是無所事事的家庭主婦。
若是真正的全職主婦倒也還好,偏偏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有張嫂處理,我每天最大的事情,也就只是逗逗四季,給傅慎言送晚餐,活的還不如打雜的下人勤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