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蜂島有養(yǎng)蜂的人家,名字卻不是由此得來。古時候它有過許多名字,現(xiàn)在因它在衛(wèi)星圖上的形狀,似一只趴在海面的大黃蜂,所以就叫蜂島。
“去蜂島看看吧!”伊園慫恿秦覓,“免得留下什么遺憾,以后你可能到別的地方工作?!?br/>
“得啦!我就lang幾個月,等寒假隨你一起去?!鼻匾挻瓜卵酆?,右手一揮,順勢扶著鏤空的椅背站起身來,張開嘴長長打了個哈欠,仿佛幾天幾夜沒睡好一樣,困倦極了。
看著立于綠藤下的美女秦覓,伊園“哈哈”笑出聲。
“笑什么?姐姐我沒午睡,哪像你不知困倦?”秦覓大大的眼睛裝滿不滿,黛眉挑向伊園。
伊園文靜地坐著,真的是沒有一絲困倦,有的只是憔悴,到底為了什么而憔悴呢?
秦覓看不慣這樣的伊園,回過身來,“你也睡覺去!你去不去?”
你敢不去?美目微瞇,撓癢的爪子已經(jīng)練就。
“行行行,我的秦大小姐!我的秦大美女”伊園害怕了她,揶揄著站起身,身后碎花裙子乖巧地伸展開來,收拾了一番,和秦覓并肩離了茶座。
說是回去補覺,經(jīng)過校園時,秦覓卻慢慢踱著步,伊園安靜地跟在她身邊,嘴邊帶著微笑。
畢業(yè)那年,她們同時來到這個學(xué)校,認(rèn)識不過一年,兩人已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秦覓來自北方,性格中多了幾分豪爽灑脫,喜歡追求時髦關(guān)注市場,雖不曾學(xué)商卻對商界之事津津樂道。伊園是她心目中讓人舒心的女孩,懂得淡定,秀外惠中,用她的一句話說就是:“在這個充斥著商品和競爭的社會實在難尋?!钡钏杏X奇怪的是,這樣子的伊園,竟然和鄭氏集團的傳人青梅竹馬,還維持了多年風(fēng)平lang靜的愛情。伊園外表看似單純,內(nèi)心或許并非如常人所想吧。
曾經(jīng)秦覓很是好奇:與豪門公子戀愛,而未被卷入八卦,反而能夠平凡地生活,伊園是怎么做到的?
現(xiàn)在,她漸漸地明白了。四個字無端冒上心頭。
“伊園,有沒有聽說賣鹽的姑娘和賣冰棍的婆婆的故事?”
“賢妻良母嗎?”伊園瞇起眼,感受著流動在臉上的絲絲空氣,似乎想在清涼中找到安定,“你想要成為賢妻良母?”
“才不是!我是說啊,某些人天生就有成為賢妻良母的潛質(zhì)!”
“這,你也看得出來?”伊園微微笑著,眼波盈盈,“賢妻良母是靠后天培養(yǎng),誰的潛質(zhì)不一樣?”
“是嗎?”秦覓嗤笑一聲,“我的潛質(zhì)只能讓它永遠潛藏了。這世界的花花美男太多了,挑得人眼花繚亂,哪有心情培養(yǎng)賢妻良母?。 ?br/>
“呵呵!”伊園笑著,頭向左一偏,一道人影在校園那邊閃過。
是她眼花了嗎,怎么大白天也做夢?還是他陰魂不散,晚上折騰不夠,想要讓她精疲力竭才心甘?
這些日子,她表面風(fēng)平lang靜,卻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
她關(guān)閉了那個電話,丟棄了在他那里用過的東西,卻不知該如何處理那支發(fā)簪。那支古雅的簪子對她生具魔力,無論把它藏在哪兒,她總會想起來,想起簪子,順便想起了那個人,想起那個人為她簪發(fā)的神情,漸漸地心里似乎不那么痛了,卻陷入了某種糾纏,她越掙扎越陷得深
下班回去的時候,伊園照樣徒步穿過花園。秦覓被人邀請去k歌了,估計要很晚才回來。
花園里已換上盆載的菊花,金黃的、純白的、艷紅的、淡紫的,色彩艷麗,使人眼花繚亂。已經(jīng)很難從中找到“采菊東籬下”那份悠然。伊園嘆了口氣,抬腳步上緩坡,走向西區(qū)的住宅區(qū)。如果這時有人與她方向相反,說不定就是回東區(qū)別墅區(qū)的。
緩坡兩側(cè)草木蕭疏,幾桿竹子卻依舊。那天傍晚,夕陽靜謐,他和她本可以錯肩而過,他卻停在了竹下,喚住了她:“伊小姐!”那時的她,第一次見到他,驚愕詫異的瞬間,只覺眼前男子英俊不凡,卻始終猜不透他眼中的情愫。那時的他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并開始接近她。
不愧是商場殺伐決斷的人物,要讓她落入他的掌控,只需瞬間預(yù)謀,接下來的一步步就都已經(jīng)設(shè)定好了,她始終逃不出他畫的軌道
她不應(yīng)該這樣聽任擺布!
伊園握緊了拳頭,腳步加快。
她不要成為別人的影子!
今晚一定要吃安眠藥,忘了他,徹底忘了他!
伊園上了樓,拿出鑰匙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開了,門縫里透出燈光。她心下一震,以為秦覓不去k歌了,于是進門擱了包,換了鞋,目光向里面尋秦覓,“覓”客廳一片明亮,她沒有看到秦覓,卻在這片明亮中怔住了!
傅均西裝革履,從沙發(fā)處站起,眼眸深深迎上伊園的目光。
“我剛剛進來!”他笑得很禮貌,舉起手上的一串鑰匙,這鑰匙是伊園留在行李中的,那天的行李被他拿著,她沒有向他要回,他也沒有給她送來。
伊園愣了愣,看到地上擱著自己的行李,只當(dāng)他是來送行李的,也禮貌地笑著:“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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