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淼沒有說話,平時那雙流光溢彩的狐貍眼眸,此刻沒有半分波動。</br> 呆滯木然,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br> 她乖巧安靜的伏在謝淵膝頭,像是一只貓兒一樣,尋求主人的慰藉。</br> 動作做來十分嫻熟,好像已經做過很多次。</br> 謝淵看出端倪,帶著佛珠的左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br> 輕輕摩挲,佛珠滑過她嬌嫩的肌膚,帶出一抹紅痕。</br> 那張本就美麗勾人的小臉,多了幾分被凌虐的嬌弱。</br> “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嗯?”</br> 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重溫舊夢,可是,他不能。</br> 他嘆息一聲,一把拉起蘇淼淼,靠坐在懷里。</br> 輕柔的拍著她的背,溫聲誘哄。</br> “小乖,睡吧!”</br> 這一覺蘇淼淼著實睡得香甜,破天荒的一晚上都沒醒。</br> 久違的好眠,起床時都覺得神清氣爽。</br> 洗漱完下樓,美美吃了一頓早餐,看著窗外燦爛的朝陽,她心情大好。</br> 昨天的挫敗已經過去,今天,她又要重新出發。</br> 吃完早飯,才發現書房里有動靜。</br> 她頗有些奇怪,平時這個點,謝淵不是已經出門了。</br> “忠伯,我老公沒去上班?”</br> 王忠微笑點頭:“先生在開電腦會議,今天稍晚了些。”</br> 蘇淼淼點頭,拎著小包出門。</br> “好,幫我跟他說一聲,我去樓外樓了……”</br> 謝淵坐在窗前,目送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駛出莊園。</br> 膝上攤著一本英文原版心理學文集,薄唇輕啟沉聲問道。</br> “沒有刺激的情況下,她夢游癥復發的原因是什么?”</br> 耳機那頭,傳來悅耳的女聲,一口純正法語。</br> “La récidive du somnambulisme a de nombreux facteurs, il peut s'agir d'une pression excessive, il peut aussiêtre subconscient qu'elle a rencontré les personnes et les choses qui ont déclenché le somnambulisme, me je l'ai dit, il faut la voir de ses propres yeux pour confirmer la cause et l'aider。”</br> (夢游復發有很多因素,有可能是壓力過大,也有可能是她潛意識里遇到了引發夢游的人與事,我說過,得親眼看到她,才能確認病因,并幫助到她)</br> “Encore plus。(再說)”</br> 謝淵按掉耳機,扔在桌上,捏了捏眉心。</br> 壓力過大?因為蘇老爺子的事?</br> 很快,王忠敲了敲書房的門,帶來了蘇淼淼這兩天遇到的事。</br> 聽完原因,謝淵無聲松了一口氣,不是因為他,幸好。</br> 他帶起眼鏡,囑咐王忠盡快將困擾蘇淼淼的事都解決好。</br> 這才出門,去了鼎盛大廈。</br> 另一邊,蘇淼淼到了樓外樓,今天做足了準備,特意買了一雙平跟鞋。</br> 準備跑遍滬市所有建材市場,就不信好不到靠譜的建筑公司。</br> 沒等她興致勃勃開始干,一隊身著西裝的工程隊就找上了她。</br> 領頭的那位十分專業的拿出了個各項資質,什么首都第一建筑公司,榮獲國際建筑大賽一等獎,等等。</br> 那閃亮的一連串后綴,晃得蘇淼淼眼花。</br> 最后,人家誠懇的拿出合同書,蘇淼淼仔細看過后,確認沒有任何附加條款。</br> 簽字之前,她不解的問道。</br> “我能問問,您這樣一家出名的公司,為什么要接這種小工程嗎?”</br> 就一個酒樓翻修,連小工程都算不上。</br> 跟蘇淼淼簽約的是公司老板,面容誠懇,微笑道。</br> “能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行業機密,恕我不能說太多。”</br> 酒樓翻修工程是小,可背后,是謝家那位。</br> 就算只是翻修一個衛生間,那也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業務。</br> 他自然提起十二分小心,親自過來接洽。</br> “哦,這樣,我知道了!”</br> 蘇淼淼也沒多問,畢竟人家白字黑字都寫在那,也沒什么能訛到她的地方。</br> 簽完字,立馬就開始動工。</br> 比她自己找的那些裝修隊可專業多了,關鍵是,合同上要價便宜得蘇淼淼以為自己中了獎。</br> 不光裝修的事順利推進,轉天,她去醫院看爺爺的時候。</br> 無意從護士口中,得到了當初跟爺爺一同創辦樓外樓那位老爺子的地址。</br> 說是當初搶救時,從爺爺手機里翻出來的。</br> 可惜爺爺的手機壞了,不然,她早就找到了。</br> 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br> 她試著撥打了一下那個電話,沒人接聽。</br> 不過,那個地址是真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