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司琛在對面的‘四通客棧’開了一間最貴的上房,干凈整潔,還很寬敞!
雖然他自己用銀子時,現在是有些拮據的,但他可萬不敢虧待了蘇婉鴻。
一方面是蘇婉鴻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你讓她出來和普通人一樣的招待她,那確實是對她的一種無禮和怠慢。再者,人家堂堂富貴窩里嬌養著的人兒,如今這般信任又依賴的跟著你出來了,你就真舍得讓她吃苦,或是讓她拮據?普通男人都會有的責任感,他柏四郎又怎么能讓自己的女人受一丁點兒委屈呢!
那絕對是對于一個大男人自尊心的摧殘!比戰場上流血,都、難、受!
況且,他帶她出門的時候,也是帶足了家底兒的!
柏司琛看著客棧掌柜將他放在臺面上的那一錠銀子收入袖籠,淺淺地呼了口氣,道:“給我們打一盆熱水來吧,我與夫人剛從城外趕來,夫人她體質懼寒,我想給他先泡泡腳暖暖身子!”
掌柜的和跑堂小二都略帶唏噓的側目瞅了一眼,而今太平年間,南來北往的富貴人士他們也是見得多了,但能像眼前這位的,身著這等的錦衣華服,還能如此體貼入微地呵護自己夫人的,少見!
“哎,好唻,隨后就讓小二給您送上去!”掌柜的說著話一抬頭,呵!人家竟然還是長了如此俊美的一副好相貌呢!真是好生好奇和艷羨,究竟是怎樣的一位女子,能得他的這般疼惜與呵護!
蘇婉鴻一進到房間里,就先把踩了潮濕塵土的鞋子蹬掉了。只穿著襪子上了床榻,把自己捂進被窩里。
這間客棧比想象中的好多了,她以前和皇弟偷跑出宮騎馬打獵時,也曾住宿過幾次客棧,都是些狹仄簡易的小房間,也就能將就著,比露宿荒郊強一些吧!
那時候,他們還又貪玩又不敢惹事兒,怕被街道巡邏的給抓了,前朝后宮的一宣揚,予他們的母后臉上無光哪!
恁時,不是她的姨母皇貴妃正得寵麼!
“殿下,稍待一會兒休息,我讓店家準備了熱水送上來泡泡腳。不然這樣躺下了,一時半會都暖和不過來!”柏司琛掩上門,走到床榻前,準備伺候著他家主子更衣。
他現在干這些伺候她的活計,都已經干得十分熟稔了。
蘇婉鴻半支起身子來,美目定定地看著他,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柏司琛也就權當沒看見,只管給她解披風,寬外氅,順手把她腰里系的玉佩、香囊、絲絳等物也一并去了吧,省的一會兒躺下了,她再喊‘硌著她了’!
至于她看自己?看就看吧,反正今天黃歷不宜,他決定還是清心寡欲吧!這女人就只會撩他,卻不負責!關鍵人家還撩得自顧不知!
…………煞是可恨!
蘇婉鴻瞧著面前的男人一直眼觀鼻、鼻觀口的,像一位守戒規的圣僧一般,只管給自己寬褪衣裳,卻半分也不肯抬起臉來迎視自己的眼睛,仿佛脫掉的不是凡俗女子的衣裳,而只是他慈悲的手掌翻過了幾頁經卷。
…………煞是無趣!
她到在嘴邊上的話,也就又咽了回去。只是配合地伸胳膊抬頭,由著他擺弄去!別說,現在某位爺伺候人的活計,做的還是挺不錯的了!解個盤扣兒也不至于像以前似的,解得手指顫抖了!
“咚、咚、咚!”店小二在外面敲了三下門。
柏司琛的手指正停在蘇婉鴻的脖子里,那顆繡有‘牡丹探春’圖案的大朵盤扣兒,它不太好解!
兩個人下意識地四目一接。
柏司琛訕訕道:“我,先去接熱水來吧!”
“嗯!”蘇婉鴻捋了捋雪白頸下的那一枚大花朵盤扣,是不太好解呢!
她府里繡娘的手藝和設計,將一朵探春牡丹綴在這里,既能點睛之筆地彰顯出穿衣之人的高貴氣質,又十分實用的繡縫成盤扣,避免了她們‘守禮嫻靜’的主子一不小心春光乍現,不合時宜了!
只是,辛苦了某個人!
柏司琛端了一只大木盆回來,放置在腳踏上。可能是怕蘇婉鴻嫌棄,他還解釋道:“我剛才是讓他們把木盆里里外外刷了幾遍的,出門在外肯定不比府里精細,委屈著殿下了!”
蘇婉鴻又想說什么,但看著男人殷勤勞作的發頂,算了,又給憋回去了。
就只說:“不妨事!”
柏司琛以手試了試盆內水的溫度,覺得還算可以,就來提拎蘇婉鴻的玉足。
蘇婉鴻還是有些介意的往后縮了縮腳。
她倒不是擺‘貴女’的矯情譜,來嫌棄這泡腳木盆肯定是別人用過的,以及這木盆里的泡腳湯怎么就只是清水?!
她就是………
其實想想,她和柏司琛之間,那么多親密互融的事情都做過了……他甚至還伺候她沐浴過,乃至于他倆還曾一起……在浴桶里折騰過,只是,他總會給自己留一件下裳蔽體罷了!
只是,她的香樟木大浴桶里永遠都會飄著浪漫旖旎的花瓣罷了!
就,現在,這個木盆,是不是太簡單了?怎么感覺好像農家夫婦下完地回到家,各自輪流著泡一泡腳,就上床睡覺了呢!
柏司琛還在底下等著呢,見她瑟縮,他也沒有強拽,總得給她羞澀且嬌貴的公主殿下一點點適應的過程吧!M.??Qúbu.net
還好,這過程讓他等的不算太長!蘇婉鴻輕咬著下唇地把一只右腳伸給了柏司琛。
柏司琛面不紅心不跳地就褪去了女人的襪子。
她那一只白的晃眼的玉足,就穩穩地握在了他的手中。瓷白且細滑!
柏司琛的頭是徹底的抬不起來了,他怕蘇婉鴻看見他額頭上滲出來的薄汗。
他也不是沒有碰過她的腳,甚至于好幾次還都是抓拽住的。那個時候,她還會嗔怪的妄圖踢他!
但現在………
“嘩啦,嘩啦!”柏司琛怕她嫌燙,就先撩起水來給她熱一熱腳。
氤氳起來的熱氣糊了他自己一臉,使得他更冒汗了!
蘇婉鴻把她的另一只腳也伸了過來。
柏司琛:“!”
其實他的公主殿下一直都是挺主動的!只要他也足夠溫柔。
甚至于在為數不多的幾個夜里,燭火式微時,她還會風/情萬種地自己解盤扣兒,一個一個地解,故意慢慢騰騰地,來撩/撥他。
柏司琛揩了一把額上的汗,低頭問:“放水里可以嗎?”
啥事兒也不知道的女人,點頭道:“嗯!”
柏司琛:“……”
算了,擦干額汗的男人想,他還是也正經一點兒吧,不就是洗個腳么!伺候她更衣、凈面,甚至是伺候她洗澡,他不也都一一做過了么!
“殿下,中醫常說‘寒頭暖足’,人的腳暖和了,全身自然就暖和了。待會兒……”
“噓——”蘇婉鴻豎起一根纖指在唇邊。
柏司琛抬眸:“?”
蘇婉鴻:總算是肯抬起他那顆腦袋來了呢!
“噓!四郎,在府外是不能叫殿下的,多不安全呀!剛才在茶酥鋪前,你管我叫什么來的?!”
柏司琛回想了下:“……”
他就知道,和這個女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就正經不起來!什么傳言中的‘光風霽月、清雅絕倫、不近美色’,統統騙鬼去吧!
挨了他心愛的女子的身,他也就是個庸俗貪歡的男人。
然后,某男人定了定心神,抓著他最后一絲的‘正經’‘羊皮’,認認真真地給她洗腳。
還訓她:“別亂動,水都晃出來了,一會兒你擦呀?!”
蘇婉鴻:“……”
瞧,給他臉,他就開始長臉了不是?!
不知道天底下的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反正她家的這位,就老這樣!
也怪不得別人,都是她慣的!
而且,她還偏就喜歡慣著人家!
“你也踩進來泡會兒吧!走了那么長的路,腳下又沒釘鐵掌,不累麼?!”
柏司琛捏著一雙雪白玉足的手,驀地一頓。
他抬頭瞪她一眼:“你再說一遍!”
馬的腳下才釘鐵掌呢,俗稱‘馬掌’,是為了保護馬蹄子、增加抓地力的。她這么說他,不就是把他往牲口群里比了麼!
這女人,關心個人,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嗎?還非得往難聽里說!
真是不給她點兒臉色看看不行呢!
蘇婉鴻‘嘻嘻’一笑:求四爺放過!
柏司琛那一層薄如蟬翼的臭‘臉色’,就輕而易舉地給繃開了。
他也褪了靴和襪,光著腳踩進木盆里。
這木盆倒是挺大,水也足夠多!蘇婉鴻就不大愿意了,“誒你怎么踩我腳上啦?女人的腳不能踩!你下來,讓我踩你!”
柏司琛不依她,兩只大腳按著她的小腳丫在下面磨蹭。
怎么就不能踩了?當他不知道呀,女子們閨房中有個說法,說是新婚夫婦第一夜的時候,新婦多會悄悄地去踩一踩新郎的腳,或是他脫在床榻下的鞋子,以示婚后的日子,這輩子都能踩著新郎過,不受欺負!
所以一般新郎的娘親,也多會教育兒子,新婚夜里提防著點兒,莫讓媳婦兒把你的腳或是你的鞋子踩了!
要是能悄默聲地踩一踩她的那就更好了!代表將來你能轄制的住她呀!
就他們柏家,這種的大戶門庭,他們的娘還背著他們一身正氣的爹,偷偷地囑咐過她的兒子呢!
而他三哥,更是因為新婚之夜‘踩鞋子’這件事,鬧了好大的一場笑話呢!
因為當時新娘子踩了他的腳和鞋之后,就把自己的鞋子藏起來了!
柏三郎實在呀,急得照著新娘子的腳上,也踩了一腳………
第二天敬媳婦兒茶,都是抱著去的!
柏司琛穩坐在凳墩上,用幾根腳趾頭就把蘇婉鴻的腳丫子按壓的動彈不得了。
蘇婉鴻急哪,她堂堂長公主殿下,怎么能一輩子屈服在一個男人身下,受他欺負呢?!
雖然,她早也踩過他的腳好幾次了!這不過就是個新婚民俗罷了!
那她也不能吃虧呀!翻身都翻不動的那種呢!
公主殿下就開始犯規操作了!伸著雙手去提拽柏司琛的腿彎,她的手和腳加起來,總是能沾點兒便宜的吧!
哪里知道,柏司琛對她,真是一點兒‘武德’也不講的喲!看她動了手,他也動手………
兩個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地洗了小半個時辰,最后腳有沒有泡暖不知道,反正人家客棧的地板,是被泡了!
柏司琛又任勞任怨地扯了抹布來擦地,并且把剩了半盆水的木盆都收拾妥了,給店小二送下去。
回頭再回來屋里,把自己的外袍也寬褪了去,這才上床榻休息。
一身雪白錦緞中衣的男子,主動地去擁那似是拿了喬的溫熱嬌軀。她還推拒他,不合作!兩個人又磨蹭了一會兒,慢慢地,才算是徹底放松了下來。男人闔著鳳眸,在她的耳畔低語道:
“夫人,我讓你踩腳還不行麼?!”
佯怒生氣的蘇婉鴻,一翻身,便壓在了他身上。
就聽她蠻不講理地道:“光踩腳可不行!這床硬的很,我要整個踩著你睡!”
柏司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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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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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