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臺下抽著煙,喝著茶水,很愜意的翹起二郎腿,看著眼鏡兄做主持的會議,不過說真的,當他說非常感謝某某室提供的打火機、茶水、桌子板凳什么的,我特想笑,我總覺得我們離瘋子的距離越來越近了……</br>
待大家熱情澎湃的掌聲漸漸平息下來,眼鏡兄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顯得有點滑稽了。</br>
“然后,我們下面熱烈歡迎新加入的同志,鐘離湯先生!”眼鏡兄隨后說道。</br>
我怔住了,怎么還有我的事啊?本來我在舒舒服服的坐著,抽著小煙,喝著小茶,聽著這有點像瘋子的講話,沒想到居然還提起我,而且還是先生……</br>
眼鏡兄講完話底下的掌聲愈加激烈了,大家很熱情,紛紛來到我面前和我握手,我機械的與他們握著手,表情呆滯,這就是內部的會議?據我所知,這次的會議應該很嚴肅,很莊重,不帶有任何玩笑的性質,沒想到大家如此嬉皮笑臉,好像開Party一樣那么輕松。這實在是讓我不能與之前眼鏡兄對著窗外的夕陽若有所思的樣子聯系起來。</br>
終于,每個人都與我握完手了,但大家還是看著我笑,讓我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一身。</br>
“鐘離?想什么呢?說兩句啊。”眼鏡兄提醒我道。</br>
“什么?還要我講話?對著這群……”最后“瘋子”兩個字我沒說出口,咽了回去。</br>
我左手夾著煙屁股,右手垂到大腿上,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些什么。屋子里靜悄悄的,仿佛落一根頭發絲,額……估計也聽不到。</br>
大家就這么看著陷入尷尬的我,不說一句話。</br>
我咳嗽一聲,打破沉默。</br>
“那個……恩……大家都吃了吧?”憋了半天憋出這幾個字。</br>
“吃過了。”</br>
“早吃了。”</br>
各種聲音回答著我,原來“和平鴿”里的人這么好相處。我又陷入了沉默當中。</br>
我看到眼鏡兄沒有站起來往下接著說的意思,而且他還沖我點點頭,示意我繼續,看來這次我逃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br>
“我叫鐘離……”</br>
還沒等我說完,底下的討論聲便跌宕起伏的傳過來:</br>
“哇!”</br>
“太霸氣了這姓氏!”</br>
我沒管他們,繼續道:“湯……”</br>
臺底下頓時沒聲了……</br>
“今年23歲,剛剛大學畢業,能力是操縱空氣!”我接著說。</br>
臺下又傳來種種聲音:</br>
“哇!NB!”</br>
“這能力真霸氣!”</br>
我還是沒管他們的,說:“只不過還沒完全掌握這能力。”</br>
臺下又沒有聲音了……</br>
我已經在用懇求的眼神在看眼鏡兄了,希望他能幫我解圍。</br>
眼鏡兄笑了笑,站起來說:“好了好了,新人介紹到此為止,下面開始進入主題。”</br>
我這才坐了下來,趕忙喝了一大口茶水,重新點燃了一根香煙。</br>
“大家安靜,”眼鏡兄面部一下子嚴肅起來,“本次會議的主要內容是關于‘和平鴿’與‘法西斯’今后如何相處。“</br>
“當然是與他們死磕到底了,告訴他們,我們不是好惹的。”坐在我對面的壯漢猛的拍桌子喊道。</br>
眼鏡兄點了點頭。</br>
“我認為我們作為擁護和平的能力者,應該要徹底貫徹‘和平鴿’的內含,反對暴力解決問題。”我旁邊的一個瘦弱的青年反駁道。</br>
眼鏡兄更加贊同的沖他笑了笑,這個青年的想法與眼鏡兄大致相同。</br>
“那他們打上門來我們也無動于衷?任人宰割?”那壯漢滿臉怒氣的說道。</br>
眼鏡兄看到差不多了,雙手往下壓了壓:“好了好了,下面聽聽我們老大的意見。”</br>
眾人都向眼鏡兄旁邊的謝強看過去。</br>
老大掐滅了煙屁股,清了清嗓子,說:“當初我成立‘和平鴿’這個組織,就是為了我們大家不受到任何傷害,安全的逃出瘋人院,不過到現在,我們受到了四面八方的威脅,已經不可能安安穩穩的逃出去了,中間受到很多阻礙。但是如果有人想欺負我們,哼,那就打得他連他媽都不認識!”</br>
老大最后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使人充滿了自信,士氣大增。</br>
臺下的掌聲已經震的人耳朵疼,我認為每開一次會議就得讓每個人的手通紅的回去,這是開會呢還是自殘呢。</br>
眼鏡兄對老大點點頭,總結到:“看來大家的掌聲已經證明一切了。那么,我宣布,以后放風時間或者吃飯時間,不管什么活動,都要至少六個人一組,而且每組與每組的距離要能用肉眼看到,以防出事。但是,唯一的一點,誰都不能以任何借口去找‘法西斯’麻煩,這是我們的底線。”</br>
屋里煙霧彌漫,人聲鼎沸。我坐在凳子上慢慢品著茶,腦海里縈繞著眼鏡兄剛才說的話,思緒萬千。難道想平平淡淡的生活這么難嗎?好多事,好多人,都只是身不由己罷了。</br>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了,那就這樣吧,散會!”眼鏡兄推了推眼鏡說道。</br>
屋里又開始熱鬧起來了,搬桌子的搬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收花瓶的收花瓶,收煙的收煙,不過就剩煙盒了……待人都走光后,屋里一片狼藉,我打開窗戶,讓風吹走屋里濃重的煙霧,也吹走了我的思緒。</br>
“人都走光了?”從大熊床上傳來一個聲音。</br>
“你醒了?”我問。</br>
“剛才會議那么吵,我還怎么睡呢?”大熊反問我道。</br>
我沒再說話,幫著眼鏡兄和老何一塊打掃屋子。大熊看到后,也準備下床幫我們一塊打掃,被我們嚴厲的制止了,待一切弄好后,我回到床上躺下了。</br>
“幾點了?”我問。</br>
“10點半。”</br>
又是一陣沉默,外面突然刮起了風,呼呼作響,我也感到了一絲涼意,眼鏡兄估計也感覺到冷了,把窗戶關住,回床躺著去了。</br>
“我們什么時候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啊?”老何感慨道。</br>
我一直以為老何這個人對什么東西都持無所謂的態度,沒想到他也是崇尚和平的。</br>
“這都是咱們的命,沒辦法,我們只能努力去改變。”大熊一反常態道。</br>
“鐘離?”眼鏡兄喊我。</br>
“恩?”</br>
“如果我們真能逃出這鬼地方,我們該怎么辦?”</br>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想了想說:“當然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了。”</br>
眼鏡兄坐起來,說:“那么,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野心勃勃的能力者,世界政府奈何不了他們,真被他們統治了世界,那我們哪來的平淡日子?”</br>
我一陣啞然,眼鏡兄說的很對,即使我們逃走了,也不會有好日子過。</br>
“那我們應該?”我問道。</br>
“雖然很不情愿,但是逼不得已,我們要站在國家這一邊,與他們抗爭。”</br>
我總以為等到逃出去就能安安穩穩的生活了,和正常人一樣,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多好!不過看情形暫時這個愿望不會實現了吧。</br>
第二天上午,我也跟著去干活了,果然,在接觸到重金屬“鎘”元素污染的土壤中,我感到有一絲的難受,想吐,不過還是忍著忙完了。其實也不是什么力氣活,就是鋤鋤地,搬搬磚什么的。</br>
下午放風的時候,沒讓大熊去,他需要修養。我們這組(我、蔣淵、何道子、辛藏、杜磊、謝強和王子杰)又跑到小涼亭中歇著,我們看到“法西斯”組織的人氣勢洶洶的在空地上來回尋覓,應該是又想找我們麻煩,不過當他們看到我們“和平鴿”的人六七個聚在一塊,便知道我們是有備而來,他們再三考慮,還是放棄了。我們這些人笑了。</br>
“他們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找麻煩,畢竟人造人都不是吃素的。”老何說了一句。</br>
眼鏡兄把茶壺茶杯擺在石桌上,倒滿了茶水,整個一杯具了!</br>
老大喝了一口茶,對我說:“你的能力要趕緊鍛煉。”</br>
我向他要了一支煙點燃說道:“恩,這個自然。”</br>
大家看到沒什么事了,便各忙各的了。</br>
辛藏從懷里拿出幾個試管,幾瓶紅紅綠綠的小瓶子,開始做實驗;老大拿出一個本和一支筆寫寫畫畫,好像在分析我們的能力;小杜拿出一本漫畫看著,時不時的傻樂幾聲;王子杰拿出一個厚本,開始了他的研究;眼鏡兄掏出還是那本《君子與小人》,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老何居然又拿出來大鏡子,旁若無人的照著。只有我什么都沒準備,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br>
我向遠處的墻角看去,果然李達和甄備舉在那蹲著玩,不知道在干嗎,或許墻邊可以當太陽光吧。我很納悶為什么那倆人身邊沒人,就他們倆,那樣很危險啊。</br>
“他們倆配合起來可是很變態的,你忘了?”眼鏡兄對我用了讀心術。</br>
我恍然大悟:“也是。”</br>
我不在看他們,觀察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突然一道令人古怪的身影闖入我的眼簾,一頭烏黑亮麗的黑發比老何的都長,手指很纖細,穿著大概38號39號的鞋,主要是胸部很奇妙的鼓了起來,依稀的可以看到里面淺藍色的胸罩,這分明就是一個女人!</br>
我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手指著那個女人相見了鬼一樣喊道:“女人啊!女人啊!”</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