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在沉默不語的老大后面,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凄涼、無助,甚至有些迷茫,身為一個組織的領(lǐng)軍人物,要考慮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或偏袒禍害了整個組織,要隨時隨地以大局為重。我突然感覺剛才我說的話有些過了,他的確有難言之隱,只是我沒有想到罷了,站在他的位置上想想,我還是太不懂事了。</br>
想到這,我就想上前認(rèn)個錯,卻被眼鏡兄拽住了,他沖我搖搖頭,我忙問怎么了?</br>
老何拉住我小聲的說道:“讓他靜一靜,不要吵他。”</br>
我嘆息的點了點頭,跑隊伍后面找楊雪薇聊天去了。</br>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大家的情緒這么低落呀?哎,對了,那個杜磊去哪了?他不是經(jīng)常跟在你們后面嘛?”</br>
我剛走到她跟前,就問我一大堆問題,如浪潮般涌來。我撓了撓腦袋,愣在當(dāng)場,不知從何說起。</br>
“你傻愣著干嘛呀?我問你話吶!”楊雪薇輕輕皺眉,宛如一個仙女,我不由得看呆了。</br>
“喂!你不會犯病了吧?”她搖了搖正在發(fā)呆的我。</br>
“啊,”我回過神來,“沒事沒事?!?lt;/br>
“那你快告訴我怎么回事呀?”</br>
于是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她皺了皺眉頭道:“那份飯本來是你的,也就是說死的人本來是你?”</br>
我聽完一陣?yán)浜梗@丫頭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佯裝冷靜,叫住眼鏡兄,告訴他我心里所想,眼鏡兄笑了:“鐘離不錯啊,分析的很到位,當(dāng)時我左右在找‘法西斯’的人,對他們使用了讀心術(shù),結(jié)果還就是他們干的,他們要殺的認(rèn)識你鐘離,可誰知那份飯被陳大明換走了,這也是‘法西斯’他們沒有預(yù)料到的。”</br>
我一陣后怕,忙問道:“是誰主使的?”</br>
眼鏡兄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大致意思你都能猜到了,這個你猜不到?你仔細(xì)想想,誰跟你有仇?”</br>
我糾正他:“不是猜,是推理!”</br>
“哦,好吧,是推理,那么經(jīng)過你的推理,誰跟你有仇呢?”</br>
“張涵!”我下意識的喊出來。</br>
“嘿,嘿鐘離,注意儀表!”眼鏡兄提醒我道。</br>
我往旁邊一看,楊雪薇正看著我吶,我急忙換成一幅早知如此的樣子:“果然是他,恩。”</br>
“那這么說,那個陳大明是替鐘離死的了?”楊雪薇問道。</br>
我總覺得她這句話是感覺陳大明替我死不值。</br>
“沒錯!”眼鏡兄回答她道。</br>
“那他們?nèi)绻讯鞠洛e了飯怎么辦?”</br>
“呵呵,反正都是咱們那桌人?!毖坨R兄笑道。</br>
“也是?!?lt;/br>
“雪薇啊,等明天下午放風(fēng)時間,你負(fù)責(zé)把‘和平鴿’里的女成員集中在小涼亭那,沒問題吧?”眼鏡兄轉(zhuǎn)頭對楊雪薇道。</br>
她拍著大胸脯道:“放心好了,交給我了?!?lt;/br>
走到樓下,我目送楊雪薇走上樓,然后回寢室。</br>
“大家聽我說,現(xiàn)在去把所有人叫過來,臨時開個緊急會議,爭取在吃藥前把會開完?!保ㄩT在吃藥前一直是敞開的)眼鏡兄下了命令。</br>
于是大家開始分頭找,不一會,屋里站滿了人,這回屋里沒有桌子凳子,所有人全站著,老大看到人差不多到齊了,把手往下壓了壓,瞬間屋里一片安靜。</br>
我四周看了看,好多生面孔,這些全都是“和平鴿”的成員?人數(shù)不少啊,原來這些都是向往和平主義的同僚,真是欣慰。</br>
“草他媽的,老大,是不是到時候該對‘法西斯’進(jìn)攻了,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了,好長時間沒干架了,手都有點癢癢了?!币幻麖?qiáng)壯的大漢把拳頭噶本噶本弄的直響。</br>
我滿臉黑線,好吧,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過。</br>
“不,越獄計劃要提前了。”老大緩緩道。</br>
此話一出,屋里立刻像炸了鍋一般,有吼叫的,有嘆息的,有瑟瑟發(fā)抖的,各式各樣的反應(yīng),出乎我的意料之外。</br>
“為什么啊?”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人發(fā)話了。</br>
“是不是為了杜磊?”好像有人得到消息了。</br>
這時老大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我想也是,怎么回答呢,說為了小杜?所以要提前越獄?成功率降低了很多卻只為了一個小人物?為了這個小人物就讓整個團(tuán)隊的成員陷入危險當(dāng)中?這樣說肯定不行。老大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瞥了一眼眼鏡兄,眼鏡會意,推了推眼鏡,道:</br>
“大家別慌,聽我說?!?lt;/br>
本來亂糟糟的屋里頓時安靜下來,我依然還是很佩服眼鏡兄的地位與震懾力。</br>
“我們已經(jīng)有一名成員死了,而院里卻抓走了杜磊,認(rèn)為是他干的,哼,杜磊是個什么樣的人,在座的各位有認(rèn)識的一定知道,老實巴交、不可能想著要報復(fù)別人,更沒那么多的心機(jī)?!?lt;/br>
“對,這是真的。”</br>
“沒錯,這個我能打包票。”</br>
臺下已經(jīng)開始有人附和了。</br>
眼鏡兄又推了推眼鏡道:“所以我懷疑,是‘法西斯’搗的鬼,他們想要瓦解咱們。”</br>
“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看來問問題的這位仁兄很天真。</br>
“自古正邪不兩立,沒有為什么,我們的存在對邪惡勢力已經(jīng)是一種威脅了,所以要除掉咱們?!?lt;/br>
“那我們就逃跑?又不是打不過他們?!庇钟腥税l(fā)問了。說真的,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鏡兄一個回答不好估計就得露餡。</br>
“是,正面我們絕對占優(yōu)勢,不過杜磊被抓走,他們是通過什么手段?他們不敢正面與我們交鋒,所以就玩陰的。杜磊這件事只是個開始,也是個下馬威?!?lt;/br>
“那我們小心點不就行了,何必在王子杰沒研究出‘反跟蹤器’就提前越獄呢?”聽著一句一句的疑問,我的心涼了一半,心想你們這些人怎么這么多問題啊,上邊給你們指示你們照辦就行了哪來這么多事啊!</br>
“當(dāng)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毖坨R兄故弄玄虛道。</br>
“什么原因?”</br>
“我曾試著對‘法西斯’的人和院里的高管使用讀心術(shù),他們有要聯(lián)盟的趨勢,要逐個把我們‘和平鴿’的人一一整死,陳大明就是第一個!眼鏡兄臉不紅心不跳的撒了個彌天大謊。</br>
聽完眼鏡的話底下的人全都把眼瞪著跟燈泡似的,個個表情僵硬,驚異的說不出話來。</br>
我一看這場面,行了,糊弄過去了,但是下一步該怎么辦呢?</br>
這時老大很糾結(jié)的看了眼鏡兄一眼,我突然能感受到老大內(nèi)心的波動了,波動很強(qiáng)烈,好像是一條岔路,不知道該走哪條。眼鏡兄回看了老大一眼,那樣子好像叫他放心。但是老大還是一臉的不情愿,他作為老大,不希望由于一個人而讓全體陷入危險,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責(zé)任,對全體成員的責(zé)任。</br>
“好了,好了,”老大開口了,“現(xiàn)在大家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原委,愿意跟我們一起冒一次險的這幾天做好準(zhǔn)備,不愿意的我們也不強(qiáng)求,我會讓眼鏡把你們這段記憶抹去?!?lt;/br>
這回輪到我吃驚了,原來眼鏡兄還能把人記憶抹掉這項功能啊,真是方便。</br>
底下的人不吭聲了,好像在考慮。最終也沒人說句話,那意思,就是都同意了吧。</br>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越獄事件初步定在周日,也就是大后天。”</br>
“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毖坨R兄總結(jié)道。</br>
人群呼呼地離開了,只剩下我們幾個在屋里嘆息。</br>
“好了,既然決定了,那咱們就干,不用這么愁眉苦臉的吧?”高權(quán)打破了沉默。</br>
“老大,別想了,高權(quán)說得對,咱們趕緊重新擬定一個作戰(zhàn)方案吧?!毖坨R兄安慰老大。</br>
老大重重的點點頭:“這次,失敗了就沒有機(jī)會了。”</br>
“那就孤注一擲!”老何攥緊拳頭說道。</br>
“那我先回去擬定方案了,你們早點睡吧,對了,大熊的傷勢怎么樣了?”</br>
大熊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沒說話,聽到老大喊他,他拍了拍胸部:“完全好了,隨時進(jìn)入戰(zhàn)斗。”</br>
老大點點頭帶著王子杰走了。高權(quán)看了看也沒他什么事了,說了句“晚安”也走了。辛藏給大熊看了看傷勢,微微點點頭走了。</br>
“眼鏡兄,咱們能成功嗎?”待人都走后我問道。</br>
“百分之五十!”</br>
“跟沒說一樣!”我小聲嘀咕。</br>
老何緩緩道:“眼鏡,他們要知道了真相怎么辦?”</br>
“沒事,我想過了,我說的這個謊他們無從查證,沒辦法證實。”眼鏡兄自信滿滿的說道。</br>
“大熊!”眼鏡兄叫住他。</br>
“恩!”</br>
“周日那天你還得用一次那招!”</br>
“小意思!”</br>
以上就是大熊的回答,三個字就表明了這個漢子的忠誠,別人我不敢說,如果到時候我落在敵人手中,大熊絕對會二話不說,跑來救我。</br>
“別的我不怕,就怕到時候院長親自上陣,那我們估計得團(tuán)滅?!毖坨R兄擔(dān)心道。</br>
“什么意思?”</br>
“他是個變態(tài)!”</br>
我瞅了眼鏡一眼:“瘋?cè)嗽豪镒儜B(tài)真多,院長都是個變態(tài)。”</br>
“當(dāng)我們越獄時,他完全可以殺了我們,所以我說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毖坨R兄一字一句道。</br>
“沒錯,這樣他們就能光明正大的殺死我們了,也不用用藥物慢慢退化我們的能力,直到死了?!崩虾窝a(bǔ)充道。</br>
“哈哈,別那么悲觀,咱們吉人自有天相?!蔽议_導(dǎo)大家。</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