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大家都不明所以.
“別問了!你們快點!誰家有黑狗,純黑的!趕緊抓過來!”大家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楊家二娃那么激動肯定有事兒,相互看了看,都開始分頭去找黑狗了,“你們倆是不是處男?”楊南和劉坨子一愣,幾個意思?
“就問你們還是不是,痛快點兒!”楊厚土那兇神惡煞的威懾下,兩人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哈哈!還真是!趕緊的,朝楊四爺金井里尿尿!快點!”
“啊???”兩人雙眼一瞪有點兒不可置信,這特么可是楊四爺的陰宅,棺材還在里面呢!你丫的怎么想的出這么缺德的主意?楊厚土看出了兩人心事,他轉頭對楊大明說道:“大明叔!你相信我,現在情況很緊急!”楊大明看著他的眼睛心里萬分難受,著楊二娃畢竟有沒有本事他并不清楚哇!這要往自己爹的陰宅里撒尿,這到底........
“到底是什么事兒你跟叔交個底。叔這心里難受啊!”猶豫再三,楊大明還是不敢答應楊厚土這個扯蛋的要求。
楊厚土也明白,自己這個要求有點兒過分,不,是非常過分。這要是換做是別人讓自己在本家老人墳上尿上一泡,保不準兒早就是一通老拳上去了,這楊大明還能好好的跟你說話已經很仁義了。
“大明叔!侄兒子冒失了,不過現在我也沒時間跟您詳細解釋,反正!如果不趕緊處理了,我怕要出大事兒!”楊厚土抓著腦袋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別人解釋,畢竟他現在是個半桶水都算不上的清水傳人,自己做的事兒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有一點他是肯定的,那就是金井底上那層粘液,如果真的跟書上寫的差不多樣的那種東西,那就肯定要出事兒。
楊大明看了看自己這個遠房侄兒沉默了,唉!說來說去人家也是為了自己好,爹都已經被折磨成那樣了,自己還在這兒優柔寡斷的,還不如人家一個遠房的親戚,想罷道:“成!叔信你,你看怎么安排你做主吧。我爹那兒,到時候我再跪下磕頭認錯!”
得到了主人家的肯定答復,劉坨子和楊南不得不慢吞吞的跑到墳坑邊上獻出了人生的又一個第一次--第一次往墳坑里尿尿。
話說這尿尿倒是沒感覺,大不了就是在這山包上掏出那玩意兒感覺有點冷而已,不過當這尿一接觸到金井底部的粘液時,兩個人差點沒被嚇得縮陽入腹!只見兩種液體一接觸,“嗤嗤~~”一陣白煙蹭的就冒起來了,那感覺就像是冷水澆到了燒紅的鐵鍋里一樣。
“哎喲我滴媽啊!”劉坨子嚇得一下子就把剩下的尿意完全給憋回去了,兩步竄下了土堆。
“二娃!這....這是啥?”楊大明看著這反應當場就傻了,邊上剩下的村民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過,不知者無畏,倒是沒誰有多害怕的表情。
果然!楊厚土心里一沉,沒顧得上搭理楊大明,他喊道:“來!大家伙搭把手,先把四爺的棺材給弄上來!”
除了去找黑狗的人之外,墳地里還剩下十來個漢子,不過他們都有些猶豫。要是沒剛過這一幕還好說,可這下面會冒煙兒啊!誰知道會不會傷到腳,村民樸實歸樸實,可都不是傻子,所以楊厚土的這一嗓子沒多大作用。
“大家別怕,這玩意兒不會燒腳!不信我先下!”楊厚土一馬當先的拿著繩子直接跳下了金井,“噗嗤”雙腳落地,那叫上就跟踩在稀泥上沒啥區別,由于他現在基本上算個莊稼漢子了,這個季節鄉間小路泥濘,農村人大部分時候穿的都是不漏水的水鞋。所以一點兒都不怕有個啥,再說,這又不是硫酸,怕個啥?
“你們都穿著水鞋的,沒事的,下來吧!”
這都有人帶頭了,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動了不是?農村人最怕的就是有人說閑話,幫忙都是靠自覺,別人家有事兒,你不去,一傳十十傳百的,以后你家有事兒別人也不會來。要是干活兒不給力,懶!結果也差不多。
感覺大家不怎么敢下手,楊大明趕緊從兜里摸出來兩副洗碗帶的防水手套遞給了旁邊的兩個漢子。
就這樣,穿繩子抬杠子的干了好一會兒大家才費力的把楊四爺的棺材給抬了上來。
“開棺吧!”到了這一步了,打開棺材看看楊四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是必須的了,這次楊大明沒有含糊,拿著鐵撬子就開始撬棺材釘,不一會兒就把棺材蓋給打開了。不管關心還是好奇,大家伙都把腦袋伸過來朝棺材里看去。
躺在棺材里的楊四爺跟下葬的時候身上的裝束并沒有多大的區別,并沒有像他們看到的楊四爺魂魄那樣凄慘,不過,饒是如此,里面的情景也讓圍著的人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楊四爺的棺材里不知為何也被外面那黑紅色的粘液填滿了整個棺材底,身上的壽衣也被浸濕了。這還沒什么,讓大家倒吸一口涼氣的原因就是楊四爺的臉,他們在下葬之前大部分都在棺材邊上看過楊四爺,那是的楊四爺雙目緊閉面色安詳。
但是現在的楊四爺完全變了個樣,只見棺材中的楊四爺嘴巴大張,一條舌頭長長的伸著違背常理的直接耷拉到了下巴上。
關鍵是,他那原本緊閉的雙眼此刻居然是瞪的圓圓的!雙眼的瞳孔縮小得跟針尖兒一樣,配合著瞪的圓圓的雙目格外的猙獰恐怖。
肯定不正常!這是楊厚土腦子里第一個念頭,死人他見過,瞳孔不應該是這樣的。而且這面部表情跟下葬的時候差異太大了,特別是舌頭,沒理由變成這樣的!難道...他想起了楊四爺魂魄,那嘴里的舌頭不正是被拔掉了么?剛死未久的尸身與魂魄還有著一絲聯系,若是魂魄被拔了舌頭,那尸身有連鎖反應變成這樣,就說得通了。
楊大明這次意外的沒有再哭,他愣愣的看著自己家老漢的遺體苦澀的道:“二娃,你看現在應該怎么辦才好?我是真的沒主意了!”
楊厚土沉默了半晌,其實他也沒啥好建議,不過不管如何,隨便葬在哪里都絕對絕對不能再葬在這里!隨即他看了看遠處的王先生,那邊兒的幾位剛剛有個道士在開棺的時候悄悄跑過來看了一眼,讓楊四爺的面相給嚇了個哆嗦又跑回去了,估計是跟王先生傳完話了,這時候幾個“道長”正準備悄悄走人呢!
“你給我站住!”楊厚土的吼聲讓正準備走人的王先生不得已硬著頭皮轉過身一聲不吭冷冷的看著他,“這事兒因你而起,想走?”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不過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目無尊長挑釁我,我只是不愿回應,別以為我真的怕了你!”
這話看似底氣十足,可語氣中的色厲內荏就連一旁的村民都能感受得到更何況楊厚土了。他不屑的笑道:“今天就算你舌頭說出花來,你也別想輕易脫身,要嘛在這兒跟我們一起走完這一場,楊四爺家的事兒再說!要嘛!哼哼,我們楊家村的錢可不是那么好騙的,你敢做這種生兒子沒那眼兒的事兒,我們就敢拆了你的臺面兒你信不信!”楊厚土的話瞬間激起了身邊一群楊家村漢子同仇敵愾的情緒,大家都兇神惡煞的瞪著這幾個騙吃騙喝的道士。
這架勢還真把王先生幾個人給嚇到了,楊家村在這十里八鄉的是出了名的窮,可就因為窮,這村子里的人都很團結,而且民風彪悍,這要真的發起瘋來,自己鎮上開的店面怕是要遭劫了。
“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想走了?我只是覺得這兒風大,想換個風口而已,哼!”說罷,王先生轉身走到不遠處的小石墩上坐下來不言語了。
“大明叔!你們趕緊把楊四爺抬回家,給他老人家再凈個身,然后干脆就在您房子后面葬了吧!老人為山,靠山靠山!所以老人葬在自己家屋后對您沒壞處的!”楊大明聽后連連點頭,他也知道,不管怎么樣,這個坑絕對不能再讓自己的老父葬進去。
“您記住!四爺身上的那些粘液一定要洗干凈!而且那身壽衣要趕緊燒掉!棺材的話,洗干凈擦干就行了,但是記住!一定要洗干凈!不然這事兒就沒完!明白嗎?”楊四爺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再折騰這些可不容易,所以這話不僅是說給楊大明聽的,也是說給身邊這些幫忙的漢子聽的,怕他們不上心一個不小心沒整干凈就白瞎了。
問題出在這兒,那楊四爺在跟這兒有關系那就真的是永無寧日了,他身上的粘液也間接說明了他被怨鬼所纏,必須徹底清理才能讓怨鬼找不到楊四爺!
眾人聽完都點頭表示明白,農村人都聽道士們說過,陰宅尸身所在即是亡人魂魄所在,大部分亡人死后,未入輪回之前,都得進入地府判官殿接受裁決。
大惡者會被羈押地府受刑,而九成干凈之身的亡魂都會回到陰宅長時間停留,等待地府傳喚投胎。
所以后代子孫才需慎重選取陰宅所在,就像趙大爺小品中的那句話一樣:只有這兒,才是你永遠的家!
而以楊厚土敏銳的感知來看,楊四爺現在并不在這兒。極有可能是新鬼,魂魄未穩,讓先前劉坨子那聲驚叫給嚇散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兒去了,看來,等處理了這兒,還得想辦法把老人家的魂魄給找回來!
至于怎么找,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他人先把楊四爺帶回去,幾位叔叔麻煩留下幫忙,我這兒還得做上一場!”楊厚土吩咐著的同時一把抓住了兩個準備溜邊的堂兄弟。
“喔?二娃!還要做什么?”幾位漢子疑惑的問道。
“嘿嘿!叔叔們怕不怕鬼?”楊厚土嘿笑一聲道。
幾位鄉里漢子一愣,不知道為啥楊厚土要這么問,不過一個漢子的回答直接讓楊厚土有點懵逼:“鬼是啥樣?能比你嬸子厲害不?”這問題讓他咋回答?這位叔叔那位老婆可是出了名的彪悍。
“呃!估計....估計嬸子要厲害點兒。。”眾人哄笑..
“幾位叔叔放心!大家都是為了楊四爺家,大家鄉里鄉親的,你們都知道他們家的困難!可我們做事也不能白干,那邊那個王先生!我們這次的辛苦錢到時候找他出去!”聽了這話,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正在遠處發愣的王先生幾個人,冷不防的讓他們這么盯著心里有些發毛,被他們這么盯著看,王先生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瑪德!這群刁民肯定要揍我!咋整!
“嘿嘿!那沒問題,有錢拿,你嬸子肯定高興!二娃你安排就行了!”
“那我們現在干嘛?”上了賊船的楊南劉坨子這時候也只能認了。
“等!”楊厚土道。
“等什么?”大家疑惑道。
“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