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皈依尊者是吧?”突然聽到這有些上頭的話楊厚土直接跟被雷劈了一樣愣了半晌,頓了頓,楊厚土突然問了個完全不著邊的問題:“你看我長得帥不帥?”
皈依尊者被楊厚土這沒頭沒腦的一問也是問得一愣,半晌才憋出倆字兒:“還…還行。”
“咦?”楊厚土驚疑道:“眼光完全沒毛病,不是個傻子啊!”
詭異尊者聞言差點暴走!因為這小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滿是看待一個智障的關懷。
可沒等他飆,楊厚土又說話了。
“你先別著急,雖然我不懂你跑我面前說這話的意思是個啥,但我就想問一個問題。”楊厚土撇了撇嘴道:“您說這地藏不是原來那個地藏了,這我沒法判定。可就一點,就現在這形勢,不是我們要怎么樣,而是他能放過我們么?”
詭異尊者聽完一時語塞。
“喏,看你表我也能看得出來。不能吧!”楊厚土一笑,道:“也就是說,現在有個又高又壯的神經病拿著砍刀追著一個瘸子,你跑來跟這個手無寸鐵沒啥還擊之力的瘸子說。您可悠著點兒,千萬小心別傷到這神經病了….是這意思吧?”
“這怎么能….”皈依尊者想要反駁,可又說不出恰當的話。這…這好像還真就是這么回事兒。
楊厚土無語,他知道很多佛者才修行之時大都有點一根筋,可面前這個大腦斧也太那啥了吧!
這什么跟什么..怎么看怎么有點像那電視劇里不論對錯一味袒護自己孩子的老母親….
“不過話說回來,你有什么依據么?憑什么這么篤定你這個神奇的想法。”楊厚土很是好奇,這番驚天言論為什么會從一個與地藏如此親近的人嘴里說出來。
“唉…”皈依尊者嘆息一聲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半晌后才幽幽嘆道:“我是真的很希望是我自己多心了...”
“不知道為什么佛皇會變得如現在這般淡漠…當初,在孕養命書這有失佛念的問題上,我曾親眼見到佛皇苦苦在抉擇中掙扎了數十年。”皈依尊者雙目之中盡是追憶,仿佛是在那遙遠的記憶中找尋他想要的答案。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原本他秉持的道也漸漸悖離。到了如今,就連決定億萬凡魂的生死都淡漠的讓人心寒….”
楊厚土同樣心中沉重,但單憑這個就得出如此推斷顯然有些過于唯心了。他看著那有些悵然的皈依尊者道:“就憑這個?佛也是人,人是最善變的生物你難道不知道么。”
“不!”仿佛是楊厚土的話觸碰到了皈依尊者心中的柔軟他斷然道:“我相信真正的佛皇不會如此冷血,一定是有什么東西在左右他的思維,否則以佛皇之心,哪怕是為了極樂世界也斷然不
可能亂造那無邊殺劫!”
楊厚土扶額無語,這特么不還是那個老母親德行么…喔,自己孩子乖的時候就是自己的。不聽話變熊了那錯絕對不在孩子本人上,難道還能強行把這口鍋扣在隔壁老王基因不好上?
果然,光頭都是固執的….不固執的腦袋是能長頭的….
可就在這時,皈依尊者的話讓楊厚土一下子愣住了。
只聽皈依尊者皺著眉道:“我這么說不是沒有原因的,有了這層疑慮在心中盤旋。最近這百余年,每當佛皇做出逾越佛道之決策時我都會仔細的觀察。然而觀察久了,我終于覺了一點不對勁。”
“哪兒不對勁?”楊厚土問道。
“每每當佛皇在命書之策上做出有傷天和的決定時,他的臉上都會有一絲細微到很難察覺的掙扎。”
楊厚土聞言氣得差點沒跳起來在皈依那大光頭上來一巴掌,你大爺的!玩兒老子很好玩兒是吧?
說話吞吞吐吐就算了,人家要殺人臉上有一絲糾結怎么了?這特么算什么驚天奇聞!
“你先別激動!”見楊厚土那要暴走的表皈依尊者擺了擺手道:“除了那一絲表怪異之外,我還現了一個更重要的!”
說罷,他將目光看向了楊厚土,那意思很明顯。你問呀!
楊厚土沒吭聲,這次他不問了,誰問誰智障….
見他不說話,皈依尊者悶了兩分鐘還是自己張口說道:“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會在那個時候時隱時現,他們那些尊佛感覺不到那怪異的氣息。但是我的鼻子可是能夠徹聞天地,經過再三的確認。我敢保證,那氣息絕對來自厄難災界!錯不了!”
“厄難災界?”
“對!就是當年那股災界氣息,我敢確定!”當年冥書崩潰結界松動,從那之中暴起的那幾道要逃出的東西就是那個氣息。皈依尊者當時就在地藏側聞得真切絕對忘不了。
再次聽到這個代表毀滅的界名楊厚土下意識的一激靈,他這次沒有再用看白癡的眼光看這個尊者,而是第一次開始思考它說出來這些東西的真實。
按理講,知道厄難災界的存在應該極少才對。而這個禿子,怎么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楊厚土把信息在自己腦中簡單的過了一遍,道:“你難不成懷疑地藏被奪舍了不成?開什么玩笑!”
皈依尊者好像自己也覺得這假設有些扯淡,不過他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那做出這些傷天害理決策的絕對不是地藏本念。
“好!咱的交談就此愉快的打住。你別說了。”楊厚土擺了擺手制止了皈依尊者那又想念經的嘴道:“你有這個懷疑是好事兒,啊。這個值得表揚….不過,現在陽界就他這么一個神王級的
巔峰強者,你的擔心根本就是不成立的。既然話說到這兒了,我也就不矯了。”
說著,楊厚土指著自己的臉很認真的道:“記住我這張臉,我姓楊,家住黃泉河。以后地藏要把我打死的時候麻煩你拉住他,不然我死都不會放過你。明白?”
皈依尊者那表跟吃了個蒼蠅一樣,道:“那我哪兒拉的住….”
“那說個錘子!你那腦子是不是也被劫雷劈過!”楊厚土直接回了他一個白眼兒。
你家楊大濕下次再也不和沒有頭的人聊天了,瑪德真的完全無解!他說的道理你得聽,辯不過他你就得承認人家說的有道理。
要是你厲害,把那光頭說得啞口無言。那你可千萬高興的太早,那些一根筋會拉著你說個沒完直到你認輸為止…..
就這樣,楊厚土再三確認了這看著有些神秘卻腦子缺根弦兒的皈依尊者的確是沒有干架的心之后。
又經歷了三四次拜別,終究后再也看不到那跟癡漢一樣尾隨的黑袍僧人了。
在皈依尊者的上,楊厚土再次見識到了佛者執拗個的冰山一角。
我沒說清楚…你怎么能走….太恐怖….
不過他所透露的信息,楊厚土卻沒有像他表現的這么敷衍。那皈依尊者訴說時雙目之中的憂色不似作偽,更有那一錘定音的厄難之說更是讓楊厚土心中驟起云。
那原本不該在此時此刻出現的問題,難道真的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摻和進了這本就已經亂成一鍋粥的陽之中了么。
奔著黃泉而去的途中,眼見著那一望無際的殘敗域楊厚土的心簡直就如那無邊昏暗同樣的沉重。
鬼域….千里無鬼….無何來陽,如此死寂代表著陽即將走向不穩定的邊緣,這是何其恐怖的景象。
“命書…地藏…厄難災界…何解…”楊厚土隱于云之中喃喃自語,一重一重的大山仿佛直接壓在他的心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實力,只有實力能夠破開這重重霾!
看著那已經遙遙在望的黃泉楊厚土心中嘶吼,仿佛感受到了與自己同源存在的到來,遠處原本平靜的黃泉河面輕輕掀起層層漣漪。
待得楊厚土臨近,那黃泉已經打起無數的水旋開始無風輕嘯朝著他降臨的地方匯聚。
楊厚土微微一笑,他已經感受到了那些隱藏在水浪之下的細小黃泉之力與自己神魂所產生的絲絲聯系。
緩緩降下,那黃泉水撲騰著輕輕涌起輕柔的托住了他的雙腳。與之相觸,明明清冷徹骨的黃泉居然帶給了他心中濃濃的暖意。
雖然有些詭異,但楊厚土對這明明與自己交集并不多久的黃泉卻實實在在的升起了親切。
這里,帶給了他除了楊家村那青磚小樓
之外從未有過的歸屬感。
到了這里,仿佛剛剛那壓抑在心中的無力感也漸漸離他而去。
就這樣,在黃泉的簇擁下,他漸漸消失在了無邊的水霧之中。
“好神異的道傳小子!”就在楊厚土隱沒于黃泉以后的不久,空黑霧現出,正是先前那像牛皮糖一樣揮之不去讓楊厚土幾抓狂的大黑虎。
明明就是道傳,上帶著黃泉氣息也就罷了,居然還能直接潛入黃泉。而且,看那神還蠻享受的樣子。。。
“這種奇葩都能出,還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想罷,皈依尊者更是堅定了佛皇有異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