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桃子的滋味, 令程季恒欲罷不能。
結(jié)束的時候,陶桃?guī)缀趵鄣教撁摚眢w像是變成了面做的,四肢百骸綿軟無力, 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 但是她卻并沒有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休息。
他一趟回她的身邊, 她就趴到了他的胸膛上,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細(xì)細(xì)密密地親吻著他的臉龐,柔軟的雙唇從他的眉梢吻到了眼角,再到鼻梁、雙唇, 下顎。
她的吻很輕,是淺嘗輒止的親吻, 卻滿含愛意。
這份愛意滋生于心臟, 伴隨著每一次心跳匯入血管, 無法逆轉(zhuǎn)地流淌于全身, 令她躁動又令她失控。
她再也不想和他分開了。
親夠了之后,她松開了他的脖子,像是條小狐貍似的安靜又嫵媚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寬闊緊實, 心跳強而有力, 令她十分安心。
程季恒一手枕在腦后, 一手搭在她纖細(xì)的后腰上,垂眸看著她,神色中帶著喜歡, 又帶著玩味:“你一直這樣么?”
陶桃抬眸看著他,好奇地問:“什么樣?”
她的眼眸中依舊浮著一層迷離水霧,臉頰上的潮紅也為未退去, 紅唇飽滿瑩潤,看起來相當(dāng)?shù)挠?br/>
成熟的桃子,越發(fā)的誘人。
程季恒的眸光漆黑深邃,像是燃著一團暗火,啞著嗓子說道:“喜歡勾引我。”
陶桃理直氣壯:“我才沒呢。”
程季恒置若罔聞,面不改色地說道:“我現(xiàn)在確定你沒騙我了,我確實喜歡吃桃子。”最后,他又咬字輕慢地補充了一句,“兩顆我都喜歡吃。”
陶桃的臉在瞬間紅透了,幾乎要滴出血來,狠狠地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巴掌:“程季恒你真色//情!”
她這一巴掌下手著實不輕,程季恒的胸膛直接被打出來了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但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還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十足十的痞壞。
陶桃惱羞成怒:“你就是個臭流氓!”
程季恒眉頭一挑:“到底誰是流氓?我怎么不記得我的床頭柜里有避孕套。”
這回陶桃的臉不只是發(fā)紅,又開始發(fā)燙,羞恥極了。
程季恒語調(diào)輕緩:“難道是一直就有的?”
陶桃垂下了眼皮,小聲說道:“本來就是一直就有。”
她的語氣,毫無底氣。
其實那盒避孕套是她從小超市拿回來的。
這個月五號租約就到期了,所以在他住院的第二天,她又抽空回了一趟小超市,找了輛貨車,把超市里剩下的貨物全部搬回家了,其中就有一些計生用品。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jīng)計劃著和他睡在同一個房間里了,為了避免突發(fā)情況,她就在床頭柜里放了一盒避孕套。
現(xiàn)在看來,未雨綢繆還是對的,但是她絕對不能承認(rèn),不然太丟人了。
也萬幸他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避孕套的由來可以隨她編造。
為了使自己的話語可信,她又特意補充了一句:“我們是夫妻呀,臥室里面出現(xiàn)這種東西不正常么?”
程季恒依舊持懷疑態(tài)度:“你不會趁我失憶騙我吧?”
陶桃:“我騙你干什么呀?”
程季恒:“因為你饞我的身體。”
“……”
陶桃沒好氣:“我有什么好饞的,你本來就是我的。”
小狐貍宣告主權(quán)的樣子,格外的撩動人心。
程季恒很喜歡這種被她占為己有的感覺。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輕啟唇,嗓音微微發(fā)燙:“想不想再來一次?”
剛才已經(jīng)做了兩次,陶桃現(xiàn)在累的要死,腰都酸了,態(tài)度堅決地回答:“不想!”
程季恒抱著她翻了個身,再次將她壓在了身下:“行,再來一次。”
陶桃:“……”
我看你現(xiàn)在不只是有選擇性失憶,還有選擇性視聽。
……
一直折騰到大半夜,他才讓她睡覺。
第二天早上,陶桃差點兒沒起來床,如果不是因為太想上廁所,她一定不會離開溫暖的被窩。
去上廁所的時候她還有點迷迷糊糊的,身體在朝著衛(wèi)生間移動,人卻沒醒。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她終于清醒了一點,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程季恒已經(jīng)起床了。
她抬頭看了眼時間,瞬間清醒——竟然已經(jīng)七點半了——平時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吃完了早飯,馬上就要送小奶糕去幼兒園。
她迅速穿上了睡衣,急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等她來到一樓客廳的時候,程季恒還沒有帶著孩子出門,他正蹲在地上在給女兒系圍巾。
小家伙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羽絨服,藍(lán)色牛仔褲,一雙可愛的小腳上穿了雙酷酷的黑色皮靴。
看到陶桃之后,小奶糕立即喊了聲:“媽媽!”
程季恒聞聲回頭:“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陶桃快步朝著他們父女倆走了過去:“睡不著了。”同時用目光檢查女兒的穿著——平時都是她給女兒搭配著裝、穿衣服,今天她起晚了,這項任務(wù)不是阿姨完成的,就是程季恒完成的。
小家伙今天的服裝搭配很好看,她下意識地認(rèn)定了一定是阿姨給穿的,直到她看到了女兒頭頂上豎著的那兩個歪歪扭扭的小辮子。
一言難盡的感覺。
有種夜店搖滾狂野隨意風(fēng)。
陶桃沒忍住問了句:“你給她梳得頭?”
程季恒點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好看么?”
“……”
看樣子你好像很滿意的自己手筆。
陶桃不忍打擊他的自信心,但又不想讓他盲目自信,想了想,她回了句:“還行,但是還有很大的進(jìn)步空間。”
小奶糕擰起了小眉毛,一臉愁苦的看著媽媽。
程季恒倒是相當(dāng)驕傲,一邊給女兒戴帽子一邊說道:“爸爸是不是沒騙你?就是好看,媽媽都說好看!”
陶桃:“……”
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在為虎作倀,真的特別對不起女兒。
小奶糕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嘆了口氣:“哎……好吧。”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這么早會是誰來了?
陶桃立即朝著玄關(guān)走了過去,開門之前,她先看了眼可視門鈴,不由一愣。
屏幕上只出現(xiàn)了一個小家伙,是小奶糕最最最喜歡的白白哥哥,白家的小少爺白十五。
白十五穿戴整齊,肩頭背著一個藍(lán)色的小書包,腳邊還放著一個兒童座椅。
身邊一個大人都沒有,看起來跟離家出走了似的。
陶桃立即摁下了開門鍵,一邊從鞋柜上那外套一邊對著可視電話說道:“十五,你怎么來了?”
白十五奶聲奶氣地回道:“阿姨,我爸爸的車壞了,今天可不可以讓程叔叔送我上學(xué)?”
“當(dāng)然可以呀,阿姨現(xiàn)在就出門接你。”陶桃穿好了外套,正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小奶糕疾風(fēng)般跑到了媽媽的腳邊,超級激動地看著媽媽:“是白白哥哥么?”
陶桃先看了一眼跟在女兒身后的程季恒,果然,臉又青了,神色還幽幽怨怨的,像極了深宮棄婦。
不過這待遇也確實和棄婦差不多了,剛才還獨得女兒盛寵,白白哥哥一出現(xiàn),就被打入了冷宮。
陶桃忍俊不禁,隨后對著女兒點了點頭:“對,白叔叔的車壞了,白白哥哥今天要和你一起上學(xué)了。”
小奶糕開心極了,一邊蹦跶一邊開心地喊:“耶!”
程季恒則氣急敗壞:“他家四輛車呢,全壞了?”
這他媽是車壞了?這他媽是圖謀不軌!
不對,是入室搶劫!
陶桃無言以對,仔細(xì)想想,四輛車同時壞的概率實在太低。
好像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刻意了。
不過孩子都已經(jīng)站在家門口了,該接還是要接。
換上外出穿的棉拖鞋后,陶桃打開了房門。
院門已經(jīng)打開了,但是小家伙一直站著沒動,估計是因為抱不動自己的兒童座椅。
陶桃先溫聲對程季恒說了句:“你先去開車吧,我?guī)е麄冊陂T口等你。”隨后走出了家門。
小奶糕也噠噠噠地跑了出去,跑得比媽媽還快。
與此同時,白十五也朝著小奶糕跑了過去。
“白白哥哥!”
“小奶糕!”
兩小只跑到彼此面前后,同時張開了雙臂,給了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
孩子的世界很單純,干凈的像是一張白紙。
心中的那份喜歡也很單純,不參雜念,只是喜歡。
冬日清晨,初升朝陽下的一個擁抱,看起來美好極了,像是兩只互道早安的小兔子,陶桃真后悔沒拿手機錄下剛才的這個瞬間。
她笑著走到了兩個孩子的身邊,柔聲細(xì)語道:“我們?nèi)ラT口等吧。”
站在院門口等了不到一分鐘,車庫的大門就開了,程季恒將車開了出來,停在了他們面前,然后下車,去給白十五裝兒童座椅。
裝得時候,他問了句:“十五,你爸媽呢?”
白十五回道:“他們?nèi)ノ医憬闵蠈W(xué)了。”
程季恒:“你怎么來的我們家?”
白十五:“爸爸送我來的,他幫我摁完門鈴就走了。”
程季恒:“……”
想退貨都找不到發(fā)貨商。
他越發(fā)確定了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yù)謀的入室搶劫。
陶桃也聽出來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了,不過卻特別想笑,感覺白家人還挺有意思。
程季恒給白十五安裝好座椅后,又抱他上車,仔細(xì)給他系好了安全帶。與此同時,陶桃抱著女兒上車,系好安全帶后,她對兩只小家伙說道:“你們今天在幼兒園要乖乖聽話哦。”
兩小只同時點頭啊點頭:“好的!”
陶桃舒了口氣,關(guān)上了車門。
程季恒關(guān)上了另外一側(cè)的車門,從車前繞了回來,走到了駕駛室門外,開門上車之前,他忍無可忍地對陶桃說了句:“白星梵絕對是故意的。”
陶桃無奈一笑:“那還能怎么辦?你都把你女兒托孤給人家了。”
她指的是他去救她之前,給白星梵發(fā)消息讓他照顧好小奶糕的事。
程季恒:“我那個時候除了找他還能找誰?”
陶桃嘆了口氣:“行了你,趕緊送他們倆上學(xué)吧,一會兒倆孩子全遲到了。”最后,她又幸災(zāi)樂禍地說了句,“第一次送你未來女婿上學(xué),千萬不能遲到。”
程季恒:“……”
糟糕的一天從“未來女婿”這四個字開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陶桃:“我這人記仇,除非你親我一下,不然我不會原諒你。”
陶桃又氣又笑,嫌棄道:“你趕緊走吧!”
程季恒態(tài)度倔強:“你不親我我就不走,大不了大家一起遲到。”
陶桃無奈,只好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滿意了?”
程季恒:“基本滿意了。”
陶桃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快走!”
程季恒又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后才開門上車。
陶桃卻沒有立即回家,直到程季恒開著車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她才轉(zhuǎn)身朝家中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頓住了腳步——他竟然能想起來程羽依綁架她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哪怕是將小奶糕托付給白家照顧,不也跟她有關(guān)系么?他怎么會記得住?
越想越奇怪,不過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外面天又冷,她索性不想了,快步回了家。
到家之后,她先洗了個澡,然后吃早飯,吃完飯就鉆進(jìn)了書房里,開始學(xué)習(xí)。
今年的任務(wù)就是備戰(zhàn)研究生。
人一旦投入到什么事情中,就會忘卻一切。
陶桃從八點半開始學(xué)習(xí),不知不覺就到了十點。
不過她也懂勞逸結(jié)合的道理,所以在開始學(xué)習(xí)之前給自己訂了個休息鬧鐘。
十點鐘的鬧鐘響起,她放下了手中的筆,去拿手機關(guān)鬧鈴,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一通未接電話。
是楊醫(yī)生打來的,程季恒的私人醫(yī)生。
開始學(xué)習(xí)之前,陶桃將手機關(guān)了靜音,所以才沒接到電話,隨后她立即將電話回?fù)芰诉^去。
楊醫(yī)生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她先解釋了一句:“抱歉,我剛才在忙,沒有看到手機。”
楊醫(yī)生回道:“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您程總今天的情況。”
陶桃輕嘆了口氣:“和昨天沒有區(qū)別,他還是沒有想起來我。”
楊醫(yī)生:“那您找過周醫(yī)生了么?”
陶桃回道:“找過了,周醫(yī)生說有可能是精神刺激導(dǎo)致的失憶,但是他也不確定,因為他只是聽我口述,沒有親自見到患者。”
楊醫(yī)生:“那還是盡快帶著程總?cè)タ纯窗伞!?br/>
陶桃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不愿意去啊。”
楊醫(yī)生:“哦……”
陶桃忽然想到了什么:“對了,您那天說有三個可能性,除了腦部受傷和精神刺激之外,第三個可能性是什么?”
楊醫(yī)生沉默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問題,而是問:“程總近一段時間受過什么刺激么?”
陶桃:“沒有呀,一直很正常。”
楊醫(yī)生:“周醫(yī)生說精神刺激的可能性大么?”
陶桃如實相告:“也不太大。”
楊醫(yī)生再次沉默片刻:“那只有,第三種可能性了。”
陶桃連聲追問:“是什么?”
秉持著對病人和家屬負(fù)責(zé)的心態(tài),楊醫(yī)生實話實說:“程總是裝的。”
陶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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