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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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開心這兩字分開了講,也可以說是打開某人的心扉。至從葉靈鳳過世后,魯定風一直悶悶的,沒有原來的痞氣,更沒有原來的精神頭。他整個人懨懨的,像是失去了生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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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不,連吃飯也是軟叭叭地點著碗不想吃。他看到官云裳只總是那句,“謝謝你幫我騙我娘,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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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他叨叨了無數(shù)遍,抑郁了無數(shù)回之后。換來了官云裳的拳打腳踢,“我說你夠了啊。這副死德性算什么。我可幫你看了大半月的傘坊了,你給我打起精神,做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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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哀怨地叨叨,“行了,還不許我放兩天假啊。你看不出我心情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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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少廢話,你放假時間還不夠長啊?!惫僭粕雅闹雷訑?shù)落,“你別以為把事都丟給我就沒事了,你趕緊給我找業(yè)務去。別到時我把傘做出來了。你又銷不出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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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福兒。”魯定風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問她,“你干嘛這么著急傘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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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握拳作正氣狀,“我答應的,一定會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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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她這么說,魯定風也想起自己.答應的事。他還有很多事要做,確實不能再這么懶散。只是,他一恢復精神又開始死皮賴臉,“那你答應跟我一輩子的呢?一定會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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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什么時候答應了?!惫僭粕雅?瞪著他,“我答應的是看著你!現(xiàn)在就看你,快點吃飯,吃完給我賣傘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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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賣傘,賣什么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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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小聲說道,“告訴你吧。曬傘又不是一次全曬.了,還剩下一些。你趁著年底的空檔,多找些銷路。開年了,咱再大張旗鼓做一批不就得了?!惫僭粕雅闹募绨?,興奮說道,“我們的未來是光明的。我們要把葉家傘坊再做成全城第一傘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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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瞟著她,撇嘴說道,“一個女人怎么這么有野.心啊。還全城第一傘坊。你搞清楚了,是全國第一傘坊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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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橫眼瞟著他,慢慢笑了起來。兩人復喝笑.了起來,一時間又讓小葉子以為兩主子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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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吃完中.飯,打著哈欠去了帳房,因為葉靈鳳的喪事,魯定風手里的銀子基本花光了。他得去帳房領一些,傘坊既然想大批趕貨。手上留些錢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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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想著一路到了帳房,這會兒管家文允述不在,只有一個老先生在帳房里打著算盤。這老帳房是魯定風熟識老人了,他沒多想什么,也就像往常一樣,抱著椅背,反坐在椅子上,沖著老帳房嚷嚷著,“喂,老爺子。給我拿五百兩銀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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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五百兩?!崩蠋し裤读艘幌拢戳丝醋笥遥÷晫︳敹L說道,“小少爺,我跟你說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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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魯定風起了疑心,想是這錢不好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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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老帳房仍是看著左右,小聲說道,“管家下了命令,不讓多支錢給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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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什么!”魯定風怒地站了起來,“就憑他也敢管我。”他怒氣正沖著,那頭文允述已得了手下的通知趕了過來。一看到魯定風,文允述還是很客氣的鞠手叫了聲,“少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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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魯定風心里憋著火燒傘坊的氣,這一下愣是控制不住火氣,冷冷說道,“拜你所賜,我可一點都不好。說吧,我要五百兩銀子,給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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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給!”文允述說得斬釘截鐵,“老爺吩咐過了,少爺要領錢,需要老爺直接批準。我這兒不能給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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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嗎?”魯定風冷著雙目看著他,“文允述,我只問你一句,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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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面不改色地說道,“真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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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魯定風暗暗捏起拳頭,一拳打了過去,文允述直被他一拳打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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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圍的人看這情況,都愣在那里。文允述斯斯文文的,一向的人緣好。而魯定風這人雖是痞氣,可是對人不差,也頗得人心。這兩人在魯家,人氣也都差不多的。所以他倆突然打起來。反叫別人不知幫誰好。再者,人都有看熱鬧的狗血心態(tài),便猶豫著沒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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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被這一拳頭打蒙了過去,他也算是把魯定風一直當兄弟的,魯定風用計騙了官云裳,他都沒對魯定風怎么樣。他一直咬牙忍著,可現(xiàn)在,他居然還懷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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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不由怒從心生,爬起來,跟著一拳回了回去。魯定風就跟個木樁子一樣,由他打。他這么一停,到讓文允述愣住了。魯定風抹了抹打破的唇角,瞇著眼冷笑說道,“這一拳,當我還給你。福兒的事,算我對不起你。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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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抓著他的衣領,本想說什么??瑟q豫了一下,轉(zhuǎn)頭沖著旁邊圍觀的人吼道,“你們都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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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些人猶豫看著文允述,文允述拂開魯定風抓著他衣領的手,也對旁邊的人說道,“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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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雙重命令之下,那些人就算有看熱鬧的閑心,也沒這閑膽。幾個人一一出去。那老帳房先生,真的聽話關了帳房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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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門關上的一刻,打斗聲再起。魯定風和文允述就跟小時候一像,就這么拳來拳往的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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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帳房先生站在門外,聽到這動靜,想了想忙向外跑。他急急跑到東院找到了官云裳,把帳房里的事,如此這般的說了說。這老先生到是老眼不昏花,這種時候,還真只有官云裳勸得住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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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在官云裳急急趕到帳房里,魯、文兩人已打得不可開交,兩人都是鼻青臉腫,衣衫破爛。官云裳忙沖了過去,拉著他們,要他們住手。可這種時候,兩男人都打昏頭了,誰聽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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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帳房先生有些眼色,一等官云裳進去,就關上了門。他們吵什么是不能讓外人看到的。官云裳和文允述的事本來就在下面吵得沸沸揚揚。哪還能讓人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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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得,還是說正事。官云裳見拉不住這兩人,只得四下看著,想找水,用冷水澆醒他們的??烧@時候,魯定風得了機會,把文允述壓在桌上,一頓猛捶。官云裳一看急了,忙過去使出吃奶的勁兒,把魯定風推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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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猛得一下被撞開,這才發(fā)現(xiàn)官云裳的存在。可她這會兒正攔在文允述面前,怒目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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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那本來快平息的火焰,不禁又騰了起來,他指著官云裳問道,“你,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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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仰頭回道,“我要問你想干嘛才是。你給我清醒一點!你干嘛打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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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干嘛打他?”魯定風咬著牙,不禁顫了起來,他指著文允述說道,“你問問他做了什么,你問問這家伙,傘坊失火那天晚上,他在干什么!帳房親眼看到他去過傘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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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這話一說出口,立時有些后悔的搖了搖頭。他不該這樣,他是給嫉妒沖暈了頭。他都對自己說過,沒查清楚的事,絕對不能跟官云裳說??墒乾F(xiàn)在,一看到官云裳護著文允述,他便什么都不顧了。他拍著自己的腦袋懊悔地坐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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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也愣了,她站在那兒,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文允述,她壓制著心中胡亂的想法,可是止不住眼眶發(fā)紅發(fā)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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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看著文允述,一字一字說道,“傘坊的火,是不是你放的。我只要你說是,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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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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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啊,我說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相信你?!惫僭粕芽吹剿莫q豫,心里開始怕了起來。難道真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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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站起身子,整了整衣服,說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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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心里突然有些空,她抓著文允述的衣襟,抵著他的胸口,說道,“好,我相信你??蛇@一次,我要你解釋。那天晚上你為什么去傘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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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文允述再次猶豫,他真的是去放火的。可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他能說真話嗎?他知道官云裳已不如原來相信他了。他再說這話,別說官云裳,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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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次,文允述猶豫之下,選擇了撒謊,他咬牙說道,“我知道會有事,我過去看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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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在他說話時,一直看著他的眼睛。文允述的目光不敢直視她。一直躲閃著。官云裳現(xiàn)在如此敏感,又怎么會看不出他是在撒謊呢。她頹然放開雙后,不再說什么。她心里已認定是文允述燒了傘坊,可是他為什么會這么做?因為她嗎?不是她,難道還能有其它什么原因嗎?她越想,心中越寒。這么說來,是她造成了這一切。甚至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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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在一旁,聽文允述的解釋,突然問了句,“你知道有事?莫非,你知道是誰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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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的帳房。”文允述輕輕說了句,我看到他從后面出來。那里除了穆小三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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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了,肯定不是穆小三,魯定風心里已認定了放火的兇犯,那個帳房先生原來是魯來銀的人。這么說來,就更有可能了。魯定風心里盤算著對付的方法。一時沒發(fā)現(xiàn),官云裳的臉色有些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