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琴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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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記得魯定風幼時只是有些頑皮。而他**是個沉穩、內斂的人。她一直好奇才魯定風這些滑頭是哪來學來的。如今看來,很有可能是這位佟夫人有關。該不會是她****的吧。光瞧佟夫人那雙眼睛,就有能看穿一切的敏銳。官云裳畏懼地往魯定風身后縮了縮不敢再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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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瞧著他干娘眼色有些不對,似乎有些故意為難官云裳。他將官云裳護著身后,笑著問佟夫人,“干娘,你問完了吧。我帶福兒下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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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佟夫人看著他倆,玩味似的笑了笑,“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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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和官云裳一齊起身,點頭告辭,逃似的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聽到里面悠悠傳來一聲,“唉,兒大不由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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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背脊一僵,還是堅定的向外走去。才走遠,官云裳拍著胸口小聲說了句,“哇,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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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怕。”魯定風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想到剛才的問話,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福兒,其實我也覺得你有些怪。你打小好像就和一般孩子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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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嗎?”官云裳半真半假地說.道,“或許我真是妖精轉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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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也點了點頭,“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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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故意嚇他,“你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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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怕!當然怕了。”魯定風搖頭嘆道,“妖.精都長你這樣,真是給神話故事丟臉了。”魯定風說完趕緊跑。官云裳瞪了他一眼,慢悠悠下了樓。這是蝦米,這就是層次,能這么急急燥燥當著一大群人的面,跟在自家小院似的滿處追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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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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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官云裳優雅地走下來時,今.天的主角佟學光也一齊走了過來。他看到官云裳他倆這么快下來,好奇問了句,“唉,這么快。姨她弄清楚你那衣服是怎么做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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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這話,官云裳總算知道,佟夫人這么盛情的邀她.過來,原來是想學做旗袍的。不過可能通過小小對話,又發現其它不簡單的了。官云裳暗下抹汗,以后她最好少和佟夫人見面,她真要被抓出來,又不小心泄露個天機什么的,指不定又得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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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插了句,“干娘這會對衣服沒興趣了,她到像.是很想教福兒學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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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佟學光看了一眼樓上,那圓眼鏡后的眼睛一轉,.問道,“福兒,你會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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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哪還敢說,忙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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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你會跳舞嗎?”.佟學光指了指舞池,那里拖著長辮子穿著小西裝的男人們正和一些穿著白色****洋裝的女人們在跳著很古怪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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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仔細看了看,再次搖了搖頭。佟學光像是不信,多問了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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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點了點頭,“這個,真的不會。”他們這時代也不知道跳的什么舞,有些像探戈,又不太像,總之官云裳好歹是隔了一輩子,很多本事不一定都記得清楚。特別是跳舞這等事她從上輩子起就不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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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佟學光沒怎么見怪,他微微彎腰看樣子是很紳士地想請官云裳跳舞。可魯定風更怕,他大叫一聲,“不是吧!你連這個都不會。我來教你。”他說著,把官云裳扒拉了過去。一點不停地拉著她走進舞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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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看著他那緊張模樣,疑惑地問,“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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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干嘛,教你跳舞唄。”魯定風抬起雙臂,姿式上很有感覺, 官云裳瞟了一眼周圍,男男女女們跳得起勁,似乎很好玩。官云裳搭著他的手臂,隨著他一起“走”了起來。很確切的說,她確實是在走,不過這時代的舞并不復雜,官云裳粗看時,就覺得他們就像兩個搭著肩膀僵硬的走來走去。跟兩抱在一起的僵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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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以官云裳的智商,沒一會兒,官云裳就記往了簡單的步伐。而且她的記憶系統也慢慢恢復,想起些上輩子學過的舞步來。所幸魯定風也是個聰明的孩子,稍稍解釋一下,他便能默契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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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兩人隨著性子,跳躍、滑步、旋轉,從不太協調的相**腳。到默契的踩著節拍體現出舞姿的優美,再人舞步的輕盈、舞感的流露。引得跳僵尸舞的人們都停了下來。圍成一圈看著他倆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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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和魯定風正被默契引導著四目相對,盡情的揮灑著,也沒注意四周氣氛已變。更別提,兩人四目相對間,那劈里叭啦的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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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且說舞池外,佟夫人慢慢走下樓梯,趴在圍欄邊問道,“學光,這個官福兒似乎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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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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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聽說定風那孩子想把官福兒介紹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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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有這事。”佟夫人問得平靜,佟學光答得更平靜,這兩人都是波瀾不驚地看著舞池,臉上露著半抹詭異的笑容。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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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來,定風現在要后悔了。”佟夫人說著,終于轉過頭看著佟學光,“那你呢?可對那姑娘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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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點!”佟學光仍是面帶微笑看著舞池。就這時,外面外來一聲驚雷,沒一會兒豆大的雨點跟炸了水管似的,嘩嘩撒了下來。人們也玩得差不多了。那些切蛋糕之類的戲碼,著實也不太重要。小城的人們也沒什么夜生活的習慣,于是三三兩兩的說了“Happy Birthday!”就準備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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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佟夫人看了佟學光一眼,命令似地說道,“把定風他倆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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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佟學光點了點頭,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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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卻說這邊,魯定風和官云裳跳得累了,正在旁邊休息就聽到外面嘩啦啦的雨聲,這雨大,雷聲更大。官云裳扭頭問魯定風,“哇,這么大的雨我們怎么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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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話說到后面,幾乎沒了音。因為她看到,魯定風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正常,臉白白的還緊咬著牙關,似乎在壓抑著什么事。這時,佟學光走了過來,輕聲說了句,“定風,福兒,外面雨大,你倆今天不如就留在府里休息吧。明天我再備轎送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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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正要客套的回絕,魯定風先說道,“行。休息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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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看著魯定風那蒼白的眼色,更覺得奇怪,她看了看窗外夸張的閃電,那劃亮天地的閃電著實有些嚇人,這魯定風不會是怕雷電吧。官云裳有些奇怪,但當著眾人面她仍是很賢惠地扶著魯定風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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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佟家的宅邸和魯家那菜市場似的宅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四平八穩的對稱式建筑很是有觀賞價值。不過依著官云裳這么路癡,這種相似的四合建筑只會讓她更容易頭暈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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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話外音,且說官云裳扶著魯定風到了客房,一路上魯定風都是耷拉著腦袋,一副病了的模樣。官云裳給他倒了杯熱茶就問了,“你怎么了?你怕雷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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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回過神,搖了搖頭,說道,“還好,只是想起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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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很少見他這樣子,她把茶遞到他手上,輕聲安慰道,“有什么事,說出來或許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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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什么,只是想起此事。”魯定風想起的事,細細說起來,正是官云裳一直疑惑的事。在魯定風十來歲的時候,那時官云裳還過著很單純的日子,雖然家中有秋姨娘鬧騰,可是在官家以她母親余氏的大氣淡定。官云裳到是沒受到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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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這時候的魯家,卻是完全的另一番景象,不管哪個年頭,有錢男人能一心一情的,那頭是比恐龍還珍惜的物種,男人有錢不花的,那幾乎是不可能。偶有出現,那只是您不知道。咳咳,回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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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時,魯定風的父親魯來銀在外面也是有了個拼頭,可是魯老太太壓得住陣,魯家從三輩以前起,就有個規矩,不許納妾。說起這規矩來還有個典故。魯家是在富三代之后出現過家破之事的。當時魯家那位祖宗窮到帶著夫人當街要飯,或許是他老人家在患難之時體會到元配夫人的恩情。所以在那之后定下規矩,魯家男子不得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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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然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許納妾不代表男人們不能花,不帶回家里,也可以養在外當拼頭。那時魯來銀的拼頭是個蠻有本事的女人。她纏著魯來銀,非讓他休了葉靈鳳,引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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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事魯來銀當然不會答應了,畢竟男人花的同時,不會忘記門當戶對這回事,哪些人能養在家里給自己充面子,哪些人只能留在外面讓自己舒坦。這個魯來銀還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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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時魯來銀只是口頭上應付著那個拼頭,只是回到家里,多了些心煩氣燥,本來對妻子葉靈鳳不太好的,那會兒更是動輒拳打腳踢,把家暴飾演到極致。那會兒魯定風還小,很多事也不算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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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知道母親被欺負。于是暗下里就開始查原因,想辦法。那時他父親的跟班提起,都是因為這個拼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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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才十來歲的他,做了人生中第一次大事件,這大事并不值得夸獎,甚至于因為這事,他幾乎被他父親打死。他**也差點丟了性命,甚至他和他父親魯來銀的仇恨也全是因為那件事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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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底什么事啊?其實,說起來,真不是什么好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