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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起東心下焦灼,有心再追過去求懇一番,那邊游方信卻已伸手拉住了他:“起東,不可造次!這里,可是睿親王府!”身在王府門前,若強行糾纏不清,兩下里一旦沖突起來,便是得了機(jī)會能見著睿親王,再要開口求懇,也不免面上訕訕。
被游方信這么一提醒,羅起東也只能頹然的后退一步,心中更不由的生出一種屈辱感來。他若生在高門, 又何至有今日之辱。明明心愛,卻覺配之不上。如今更是這么不上不下的吊著,這種有力卻使不上的感覺,委實讓他心中憋屈至極。
見他神色憤然,丁一鳴與游方信又豈能不懂他的意思。各自沉默了一刻,卻還是與羅起東關(guān)系更為親近一些的游方信低聲的開口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深吸了一口氣,羅起東輕輕點一點頭,畢竟勉力將那股惡氣給咽了下去。三人退開幾步,在梧桐樹下站住,目光卻時不時的看向睿親王府的大門。睿親王府不愧為整個平京最為清冷的王府,三人在梧桐樹下站了將將個許小時,眼見著日頭逐漸偏西,這座王府卻仍無人出入。
三人在此枯侯無果,丁、游二人倒還罷了,那邊羅起東卻再忍不住:“一鳴,表哥……”
他才只說了這么四個字,那邊卻忽然傳來一個長長的哈欠聲,三人忙自移眸看去,卻見睿親王府那名斷腿門房已睜開了一雙有些渾濁的雙眼,正捂了嘴在打呵欠。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時,那門房已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你們?nèi)齻€……竟然還在?”言下滿是詫異之意。
丁一鳴何等精明,一聽這話,頓知事情大有轉(zhuǎn)機(jī),趕忙上前一步,陪著笑道:“這位管家,我們確是有要事要求見王爺,還請管家無論如何幫我們通報一聲!”
遲疑的看了三人一眼,那門房無奈撓頭道:“不是俺有意為難!俺便是給你們通報了,那薛總管不肯給你們報到王爺跟前去,也是百搭。你們又何苦非要攪鬧得俺跟著挨一通說!”
三人聽他這么一說,又見他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不覺都是各自好笑,這時才知道,這人原是一個渾人,之前所以對三人那般愛理不理,卻是因為那時他正瞌睡著。這么一想,三人心中的憤懣頓時也消了不少。互視一眼之后,羅起東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低聲求懇道:“這事事關(guān)重大,還請管家務(wù)必幫忙才好!”口中說著,已自探手入袖,掏出一塊銀錠子,塞入那門房手中,笑道:“這點銀子算是我等三人請管家喝酒的!”
那門房見了那銀子,眼中便自然的露出了饞色,但卻并沒伸手去接:“這事俺幫不得你們,又怎好收你們的銀子!你們?nèi)诉€是快些走吧,賴在這里也沒用!”
羅起東正要說什么的時候,那邊丁一鳴卻忽然伸手拉了他一把,而后卻朝那門房笑道:“管家已將話說的這般明白,我等若再為難,倒不免不識抬舉了!不過我們?nèi)缃駞s另有一事相求,還請管家務(wù)必為我等釋疑解惑!”
那門房聽得一雙環(huán)目直愣愣的,好半日方才明白過來,當(dāng)下?lián)u頭道:“你們這些文人,說話老這么文縐縐的,倒把俺老袁弄得好一頭霧水!你問吧,不是進(jìn)去就行!”
丁一鳴笑笑,便問道:“我們?nèi)嗽谶@府門口已等了好一會子了,不見人進(jìn)去也就罷了,怎么卻連個出來的人也沒有?”不管睿親王府門庭多么冷落,這也總是一座親王府邸,里頭傭仆既多,日常用度自也不會少,斷然不該這么久也沒個人進(jìn)出才是。
老袁聽得這話,不覺楞了眼看他,臉上全是掩不住的詫異之色:“俺們這是親王府,不說正門,就是這角門,每日里進(jìn)出的也只那一兩個人,府里人有事,都得從后頭進(jìn)出!”
這話一出,丁一鳴三人這才恍然。他三人都是寒門出身,對于這些講究雖也略有所知,但當(dāng)真遇到了,卻還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謝過那門房老袁,又打聽了后門的所在,三人這才離了王府大門。臨去時候,羅起東畢竟將那塊銀子硬塞了給老袁,這才走了。
說來也巧,三人將將走至后門口,便見一頂二人抬的青布小轎正從里頭搖搖擺擺的出來。三人互視一眼后,羅起東已躥前一步,抬手?jǐn)r下了小轎:“煩勞幾位停一停!”
那兩名轎夫本來抬得晃晃悠悠,不急不緩的,卻壓根兒便沒想到一側(cè)會忽然躥出一人來。走在前頭那人一驚之下,一個急剎停了下來,無奈后頭那人猶自迷迷糊糊的繼續(xù)抬著往前,頓時將前頭那人撞的一個趔趄,那轎子也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轎內(nèi)旋即傳出“噯喲”一聲,顯然轎內(nèi)人被這忽然的一下子驚得不輕。
三人聽著這聲音,卻是女子的嬌呼聲,顯然轎內(nèi)所坐的,卻是一名女子。三人心中雖自有些尷尬。然而事情已然做到這個地步,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的做下去了。疾走幾步,丁一鳴上前,對了那轎子深深一揖:“我等此舉亦是不得已而為之,冒犯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轎內(nèi)稍稍沉默,過得一刻,青布轎簾卻被人抬手揭了開來,從轎內(nèi)卻走出一名水紅輕衫,翡翠褶裙的秀麗少女來。點漆也似的瞳眸掃了三人一眼后,那少女已盈盈朝三人一禮:“原來是羅大人、丁大人與游大人在此,卻不知三位大人為何而來?”
這話一出,三人卻是齊齊一怔,這才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名少女看著竟是似曾相識。猶豫一刻,丁一鳴才遲疑的道:“姑娘……可是凌……不,是睿親王妃身邊的人?”
見他語氣不甚確定,少女也不生氣,只徑自的安靜笑道:“三位大人可喚我做文屏!”這話卻是肯定了丁一鳴所言不虛。
三人聽她當(dāng)真是遠(yuǎn)黛身邊之人,心中不免又驚又喜,丁一鳴忙道:“文屏姑娘且聽我說……”
…… ……
失笑的搖了搖頭,擱下手中的茶盞,遠(yuǎn)黛起身道:“說起來,這羅起東還真是頗有些福緣。不得其門而入,便劍走偏鋒的在門口守著,竟這么巧偏生就守到了你!”
文屏抿嘴笑道:“可不正是如此呢!”她這一趟出去,原是奉了遠(yuǎn)黛的意思,去回*藥鋪傳幾句話給沅真,卻不料才一出門便遇了羅起東三人。流花河時,文屏原是見過羅起東三人的,因此才一見著三人,便已認(rèn)了出來。得知三人來意,她便自然的選擇了先行回來稟報遠(yuǎn)黛。
遠(yuǎn)黛頷首笑道:“這會兒天已不早了,沅真那邊原也不急著去,你便先陪我去見見王爺吧!”文屏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便上前攙了遠(yuǎn)黛一路出了澄懷居。
屋外,夏陽雖已西斜,陽光卻仍熾烈,倒讓遠(yuǎn)黛不由的閉了下雙眸:“又已黃昏了!”
笑著點一點頭,文屏道:“可不是!這時間,過的可真是快極了!”
輕輕吐出一口長氣,遠(yuǎn)黛淡然道:“是啊!過的可真是快極了!”文屏覺出她語氣中的悵然若失,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才好,只得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在遠(yuǎn)黛顯然也沒打算繼續(xù)再說下去,只舉步往前行去。她雖嫁來睿親王府不多久,但也知道,百里肇并非一個愛四處游蕩之人,他既沒來澄懷居,此刻便該在內(nèi)院書房之中。
而她也果然沒有料錯,她才剛剛行到書房外頭,便有一名容貌清秀的小太監(jiān)上前朝她行禮,口稱王妃。遠(yuǎn)黛本是玲瓏之人,自然明白,眼前這人看似恭敬,其實卻有攔阻自己之意。
停下腳步,她平靜的吩咐道:“我有要事,要見王爺,煩請滕公公通傳!”
那滕公公才要說話,書房院內(nèi),卻已走出一個面龐團(tuán)團(tuán)的小太監(jiān)來:“請王妃入內(nèi)!”
遠(yuǎn)黛認(rèn)得,這名小太監(jiān)正是百里肇隨身的另一名太監(jiān)名喚徐青的。點一點頭后,她也不多言什么,便自邁步走進(jìn)了這座小院。能夠讓百里肇看中,用以當(dāng)作書房,這座小院的清幽自不待說。遠(yuǎn)黛邁步入內(nèi),目光到處,便是她,也忍不住暗暗的贊了一聲。
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她在門口停下腳步,回看文屏一眼,示意她在門外等著即可,而后才上前一步,舉手輕輕叩了一扣雕花門扉。幾乎立即的,書房內(nèi)便傳來了百里肇淡然平和的聲音:“進(jìn)來!”遠(yuǎn)黛更不遲疑,舉步入內(nèi),而后轉(zhuǎn)身輕輕闔上了門扉。
再回頭時,卻見百里肇端坐在書案后頭卻正看著她。二人眸光輕輕一觸之后,百里肇才開口道:“難得你今兒居然有興過來我這書房,坐吧!”
含笑的朝他欠身作禮,遠(yuǎn)黛很是隨意的在右側(cè)離著百里肇稍近的一張?zhí)珟熞紊献ǎ蟛诺溃骸巴鯛敭?dāng)知道,我本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兒既來,自然有其緣由!”
揚一揚墨眉,百里肇倒也沒顯出吃驚的神色來:“且先說說是什么事兒吧!”
微微一笑,遠(yuǎn)黛爽然道:“不知王爺可否知曉,這王府門口,正有你的二位得意門上候著!”
“二位?”百里肇輕笑:“我還以為,這門口候著的,該是王妃早前極為中意的那位重情重義又憨直可欺的武狀元呢?”
為之莞爾,遠(yuǎn)黛不急不慌的補充道:“這王府,原該以王爺為主,我又豈可僭越了去!”(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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