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蘇紅豆看在眼里,忍不住搖頭,對蘇塵的失望,又添上幾分。
蘇塵一來便當眾讓方興難堪。
這哪兒是不給方興面子,分明就是不給她面子。
又想起那晚長天冷月之下,蘇塵跟她說的話——什么回來是為爸爸復仇,就愈發對蘇塵不喜。
就他這種性格,目中無人,狂妄自大。
能有什么成就?
這輩子怕都是一事無成。
哪來的能力,替爸爸報仇?
簡直幼稚到極點,可笑到極點!
“這小子誰啊,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敢這么不給方少面子?”
“噓,小聲點,他叫蘇塵,蘇紅豆的哥哥……”
“親哥?”
“那倒不是,是蘇先生從孤兒院領回來的野孩子。”
“這小子我知道,打小就不合群。蘇先生還活著時不止一次說過,要把蘇紅豆許配給他。現在紅豆跟方少在一起,他能高興?也就是方少大度,沒跟他計較。”
“長得倒是不錯,混得怎么樣?”
“就是個屁,聽說在部隊七八年還是個大頭兵,回來后連工作都找不著,方少好心安排他進自己家公司上班,他還不領情。”
“喲呵,這哥們兒還挺拽的啊,難不成還真對蘇紅豆有想法?他一個狗屁不是的大頭兵,拿什么跟方少爭?”
包廂里的男男女女,窸窣議論,目光時不時掃向蘇塵,飽含譏誚。
“雖說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但長這么標致的,到還真不多見,本小姐倒是有興趣逗逗他。”ωωω.ΧしεωēN.CoM
有個女子,端著酒杯,往蘇塵走去。
她直勾勾看著蘇塵,沒有掩飾眼中濃烈的征服欲。
蘇塵確實很勾女人。
“喝一杯?”
女子到了蘇塵面前,故意拉低身段,本就穿得頗為清涼的她,透過胸口罅隙,流瀉出大片春光。
蘇塵依舊閉目養神,毫無回應。
“喂,小子,本小姐命令你跟我喝一杯,你是耳聾,沒聽見?”
女子很是不滿。
蘇塵終于睜眼。
“你命令我喝,我就一定要喝?”
女子被激怒。
她嗤笑道: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一個狗屁不是的大頭兵罷了,拽什么拽。”
“本小姐讓你喝酒,那是瞧得起你。我爸爸可是恒昌貿易的董事長,身家上億,你今晚只要把本小姐陪高興了,我叫我爸爸隨便提拔提拔你,你就可以飛黃騰達。”
“不需要。”
“你……”女子那顆驕傲的公主心,顯然被刺痛。
“臭屌絲,你給我記住!”她狠狠跺腳,轉身回到自己座位。
“雅雅,那小子居然敢不賞光?”邊上一個女伴問。
“哼,狗屁不是的大頭兵,拽什么拽,早晚有一天,我讓他跪下來,給本小姐舔鞋!”
宋雅咬牙切齒,到底意難平。
……
趕走一只無聊的母蒼蠅,蘇塵端起水杯,飲了口清水。
此刻大廳中央的舞臺上,駐場樂隊正在唱著一首老歌。
他聽著聽著,陷了進去。
低沉的嗓音,哀婉的調子。
忽如其來,蘇塵開始想念北地的黃沙和風雪。
抬眼望去,燈光炫目,酒氣彌漫,群魔亂舞。
跟他有什么關系?
這里的熱鬧,是屬于別人的熱鬧。
這里的孤單,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