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萬勻想問,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問。
老師說的話,自有她的道理。
他執(zhí)行就好了!
“等你把這件事情辦好之后就去一趟都城,到時我會想辦法推薦你去老首領身邊做家庭醫(yī)生!”
林萬勻不太明白溫阮話中的意思。
不過,既然老師都這樣說了,他自然會照辦。
“行了,現(xiàn)在,你幫我把手臂上的傷換一下藥!”說著溫阮挽起病服的袖子,露出包裹著紗布的手臂。
林萬勻這才注意到溫阮身上穿著病服,愣了一下才問道:“老師的手臂怎么會受傷?”
溫阮抿唇,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就是不小心被人捅了一刀!”
林萬勻看她一臉云淡風輕的樣子,只當傷口很小,便沒有說話,轉身去找藥水和紗布。
然而,當他拆開染血的紗布,看到那縫了好幾針的傷口時,他的眼眶立時就紅了:“老師這傷口,很嚴重啊!”
“你這里不是有特效藥嗎?弄點上去讓傷口早點愈合!”
“好!”林萬勻急忙去找藥了。
溫阮的手機就在這時響起。
掏出手機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秀眉微微上挑,片刻后,接起。
“你去哪里了?林枝聯(lián)系不上你!”溫阮的語氣很淡。
其實仔細聽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聲音里有一種擔心的味道在其中。
“我去了一趟東海游輪?!崩讞n的聲音平淡無波,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
溫阮倒是沒想到雷梟竟然會去東海游輪,漂亮的杏眸瞇了瞇,淡聲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雷梟給她打電話,想必是有所發(fā)現(xiàn)。
“我看到一個人?!?br/>
溫阮擰眉:“嗯?”
就不能一次說完?
非得分兩次。
“那個人和墨靳言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他又不是墨靳言?!?br/>
溫阮微微一怔:“什么?”
她怎么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和墨靳言長得一模一樣?
該不會是雷梟看錯了吧。
“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就算墨靳言的臉可以復制,但他身上的那種氣場卻無人能夠模仿!”說起墨靳言,雷梟的語氣有些不自在。
坦然的承認情敵比自己強,雖然很丟人,但這也是事實。
“我懂了?!睖厝罹従彽赝鲁鋈齻€字,皺著的眉心舒展開來。
之前在心頭纏繞糾結的事,好像突然間有了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遺憾的是,我把那個人跟丟了!”雷梟的語氣依舊淡漠,聽不出來他的情緒變化。
“那你現(xiàn)在在哪?”溫阮忍不住想,今天突然冒出來這個和墨靳言一模一樣的人,大概連墨靳言都不知道。
只是,對方既然已經瞞了這么久,為什么今天要讓他暴露出來?
是故意還是不小心?
“我在車上,準備回去,不過,你得盡快找時間過來一趟,那個人雖然醒了,情況并不是很樂觀,你得想辦法把他的命保住!”
溫阮抿了抿唇:“行,我安排好了給你聯(lián)系!”
她現(xiàn)在沒事了,墨靳言肯定要飛回都城。
等墨靳言走后她就有時間了。
“辛伊那個女人有很大的問題,你得注意點!”雷梟忍不住小聲叮囑道。
以他過去的脾氣,出了這樣的事,他肯定直接就把女孩綁到身邊了。
但他很清楚,如果他用手段把女孩綁在身邊,女孩不快樂,他也不會開心。
他要的,無非是她的心甘情愿。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辛伊有問題,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動她的時候。
因為,辛伊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她要一點一點的扒出來。
等到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時候,就是辛伊的死亡之時。
“行,那我就掛電話了!”雷梟向來是人狠話不多的那種,一般情況下,能動手的時候就堅決不動口,也就是在溫阮的面前會喋喋不休的說很多話。
溫阮剛把手機放回口袋,林萬勻就拿著換藥用的紗布藥水之類的東西走了出來。
樓下。
夜凌站在車旁,目光很認真的看著醫(yī)院的大門口,就怕錯過了溫阮出來。
要是把少夫人弄丟了,他家爺可能要氣得把車砸了。
車里,墨靳言正在接電話。
“爺,我剛收到消息,說雷梟去了一趟東海游輪,聽他們的意思是,雷梟是追著什么人過去的!”
“他去東海游輪做了什么?”墨靳言擰緊眉心。
“好像去賭了幾把,贏了之后就走了!”
墨靳言瞇了瞇眼,以拳抵唇:“他在東海游輪上見過什么人?”
雷梟去東海游輪,絕對不是簡單的賭。
“雷梟很警惕,我們的人在游輪上根本沒辦法靠他太近,不小心就跟丟了!”說到最后一句,聲音明顯的低了下去,有點心虛。
墨靳言臉上的表情很冷,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一股濃的戾氣:“挑重點說!”
他可沒時間聽廢話!
“老首領那邊暫時沒有動靜,和平常一樣,養(yǎng)花遛鳥聽曲兒!”
墨靳言的劍眉上挑。
“不過,首領大人身邊的人突然調走了一部分,只剩下極少的幾個人,而被調走的那部分人,卻是連夜坐飛機去了靈山?!?br/>
墨靳言捻著茶杯的手陡然收緊。
他怎么沒想到去靈山?
只是……
那幾具棺材,就算連夜運往靈山,也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為什么他卻什么都查不到?
“對了,重案組那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吩咐下去了,兩天后會舉行一場犯罪嫌疑人向所有受害者家屬道歉的現(xiàn)場直播,并且,夏荷那邊已經邀請了少夫人參加!”
聽完這話,墨靳言的心情才好了許多:“把兩人身邊的人都召回來,另外派一隊人去靈山!”
“可是,如果把人召回來的話,我們都徹底失去他們的消息了?!?br/>
“他能在咱們的人眼皮子底下把棺材弄走,你覺得那兩個人和你一樣蠢?”墨靳言冷聲反問。
他甚至有種感覺,這次棺材莫名失蹤,或許就是那個人想要給他的一個警告。
呵。
看來,那個人現(xiàn)在是真的已經成長了。
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要開始一步步的把他和老首領往死路上逼。
那個人從來都不會親自動手解決一個人,最擅長的是殺人,誅心!
“我懂了!我立馬就去安排!”
墨靳言冷著臉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
剛打算閉目養(yǎng)神,車門就開了。
女孩身上的馨香鉆入鼻中,墨靳言用力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低低地叫了一聲:“阮阮!”
剛把手伸出去,女孩就已經上了車,軟乎乎的身體偎進了他的懷里。
“老公,去看看墨起吧!”溫阮懶洋洋的開口,心里卻在想等下怎么說服墨起跳槽到她的公司。
這兩天金豐手里已經有50%韓氏的股份了,她再想辦法找?guī)讉€股東買點股票,公司很快就是她的了。
其實,她完全可以用簡單粗暴的方式讓韓顥一夜破產。
那樣的話也太便宜韓顥了。
她就是要一步步將他逼上絕路,看他苦苦掙扎的痛苦樣子。
“你找林萬勻有什么事?”墨靳言低頭看懷里的女孩,聲音平淡,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我讓他幫我換了藥!”說著溫阮將肥大的袖子卷起來,露出剛剛換過的紗布:“他是這里多年坐診的老中醫(yī),有特效藥?!?br/>
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歡快。
林萬勻的確有特效藥,不過,那是她研制出來的配方,林萬勻在幫忙賣。
不過,她的特效藥對傷口愈合真的挺快。
“夜凌,開車!”墨靳言一邊動手將溫阮卷起的袖子放下來,一邊吩咐夜凌。
溫阮見墨靳言沒有繼續(xù)追問,不由暗暗的松了口氣。
還好他信了。
不然,萬一他偏執(zhí)起來,非得把事情弄清楚,她可就慘了。
前世的墨靳言一旦是對某件事某個人產生懷疑,他就非得要弄明白不可,而他最喜歡做的就是,無休無止的折磨她。
一次又一次,又狠又猛,不知疲倦。
像是在發(fā)泄,又像是想要證明什么。
那樣的墨靳言,真的讓人害怕。
等到溫阮整個人放松下來,瞌睡也就上頭了,趴在男人懷里,很快就睡了過去。
耳邊傳來女孩淺淺的呼聲,墨靳言低頭深深地注視著女孩恬淡的睡顏,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溫阮這一覺睡了很久,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在病房,鼻端充斥著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秀眉輕輕蹙起,舌尖舔著唇瓣,軟軟的叫了一聲:“老公!”
男人沒有回應,卻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溫阮下意識的雙手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