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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喬予笙漠然打斷,“虛情假意的東西,看多了只會讓人惡心。”
宋悠悠刁鉆,蠻橫無理,被父母溺愛的無法無天,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一身公主病,看不起窮人,更看不起喬予笙這樣的窮人。
“你說誰惡心?”宋悠悠臉色微微一變,大有沖上前打人的架勢。
喬予笙毫不避諱,直面她,“你!”
“賤貨!”宋悠悠惱羞成怒,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你是個什么東西?有娘生沒娘養(yǎng),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活該你媽死于非命,活該被你爸拋棄!”
她話音剛落,喬予笙三步并作一步,上來就沖那張嘴臉?biāo)α藗€響亮的巴掌!
啪——
擲地有聲。
劉芝夏睜大眼睛,“你干什么你?”她如同老母雞護小雞,趕緊將女兒拉到身后,“喬予笙,你別給臉不要臉,這種地方還公然打人了?”
喬予笙屹于原地,冷笑道,“沒教養(yǎng)的人,教出的女兒也同樣沒教養(yǎng)。”
“你簡直目無尊長!”
“在我眼里,你算哪門子尊長?”
走廊里的吵吵嚷嚷,引來不少人側(cè)目,劉芝夏面紅耳赤,喬予笙越是這般淡若秋菊,她心頭的火氣越是旺盛。而宋衛(wèi),毫不偏袒妻兒,一心幫著喬予笙說話。
劉芝夏指責(zé)丈夫,“怎么著?看見這小雜種,你想起自己跟前妻生的那個小畜生了是不?”
宋衛(wèi)演著戲,“你這又是說的什么話?”
喬予笙靜靜注視著他的表情,被提起過往,宋衛(wèi)臉上除了難堪,竟一點對她母親的留戀都沒有。
他哪里懂得,喬蓉用盡一生都在等著他,盼著他,卻終歸,將真心錯付給了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那個年代,醫(yī)療設(shè)備有限,喬蓉的治療費用也有限,王秀蘭賣光了老家的房屋田地,所有積蓄全花在給女兒治病上。
病房內(nèi),喬蓉生命垂危。
王秀蘭抱著懷里不到三歲的喬予笙,偷偷抹眼淚,孩子還小,什么都不懂,只顧著一個勁兒喊媽媽。
喬蓉臉色蒼白,止痛藥的劑量已經(jīng)加了太多。
“媽,”她睨著王秀蘭,“我還想給阿漢寫最后一封信。”
王秀蘭眼眶微紅,強忍淚水,“蓉蓉啊,你就跟阿漢說你得病的事吧,他一定會回來的。”
“我怕他工作分心。”
“蓉蓉……”王秀蘭的嗓子哽咽得難受,“你苦苦等了三年,寫去那么多封信也不見回,我……”
喬蓉微微一笑,嘴角淺彎的弧度,似乎用盡所有力氣,“我知道阿漢工作忙,他走的那天說過,他會努力讓我和孩子過上好日子,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還能給家里添置一輛自行車,還能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修。”
喬蓉一直對宋衛(wèi)心心念念,她日盼夜盼,當(dāng)?shù)弥约旱昧税┌Y那天,她才第一次在信中詢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看看。她從來不提自己的病,也從來不說想他,只是每每到了逢年過節(jié),她都會站在村頭,望著那條新修的公路,有時一站,就是好幾個鐘頭。
王秀蘭知道她在等誰,耗盡余生來等。
“現(xiàn)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笙笙。”喬蓉微微側(cè)目,嗓線細(xì)弱蚊音,“我,我舍不得她。”她給宋衛(wèi)寄了很多母女的合照過去,就是希望他哪天回鄉(xiāng),能認(rèn)得女兒的樣子。
喬予笙小跑著撲向床沿,她伸出小手,拉著喬蓉瘦骨嶙峋的掌心,“媽媽,你最近為什么總是躺著,是不是干活干累了?”
喬蓉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緊緊握著女兒的手,“媽媽不累。”
“你要是累了,我就給你捶肩。”
“笙笙真乖。”
喬予笙展顏,稚嫩的臉龐露出一抹天真爛漫的笑容,“媽媽,你要是走不動了,以后我代替你站在馬路邊等爸爸好不好?”
喬蓉聲色哽咽,“笙笙想爸爸嗎?”
“想。”
“爸爸這會兒肯定也在想我們笙笙。”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呀?我想給爸爸洗腳。”
喬蓉眸底的溫?zé)崮:艘暰€,好半天,才恢復(fù)清明,“笙笙為什么想給爸爸洗腳呢?”
喬予笙胳膊肘壓住床單,雙腿時不時彈跳起來,每次說到秦漢,她就顯得格外開心,“因為爸爸走了很多路呀。”
回憶,總是那般殘忍。
喬予笙當(dāng)時太小,雖然她記不住這些情景,可它卻真實存在于王秀蘭腦海里。
二十多年了,王秀蘭也從中年婦女變成了一個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即便現(xiàn)在同秦漢擦肩而過,他也不一定能夠認(rèn)出她來,就好比,她腦中對女婿的記憶,早已歷經(jīng)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模糊,當(dāng)初那個年紀(jì)輕輕的帥小伙,這會兒該是深沉穩(wěn)重的中年男人了。
秦家人說,他還沒死,可他又在哪里?
王秀蘭眼睛不好使,上次去醫(yī)院檢查,她唯一的一只眼睛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老花眼,她至今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夠親眼見到秦漢,只是不知,她的視力還容不容許。
走廊里,劉芝夏還在不依不饒,“不就是嘛?你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當(dāng)初連那小畜生還沒出生你就走了,想想你和你前妻生的女兒現(xiàn)在也該有22歲了吧?”
喬予笙鳳目微偏,意味深長的盯視劉芝夏。
若不是她早就知道真相,這場戲,豈不是被他們兩口子套進去了?
秦漢離開時,喬予笙尚未出生,深圳的地址又是假的,她母親在家吃苦受罪的時候,他早已成了宋家的三公子,豐衣足食,揮金如土,怎么可能知道被他拋棄的糟糠之妻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這會兒卻用了個女兒來扣帽子,不是說給她聽的,又是什么?
談梟耳朵靈敏,很快便察覺到外頭的動靜,他抱著順順自醫(yī)生辦公室出來,后面還跟著裴景弘。
喬予笙眼睛盯著男人懷中的孩子,她伸手接過去。
順順在熟睡,臉蛋紅撲撲的。
劉芝夏看了眼,沒敢再多說話,一旁的宋悠悠也跟著緘默不語。
得罪談梟,沒什么好果子吃,傅雪和柳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有宋衛(wèi)笑意盈盈的打了聲招呼,“談先生。”
談梟不著痕跡摟住喬予笙的腰肢,薄唇淺彎給了個回應(yīng),“原來是宋先生。”
喬予笙能感覺到他掌心內(nèi)炙熱的溫度,談梟臂力一緊,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力量融進喬予笙的心里,讓她不至于像先前那般緊張。
“是啊,我?guī)е胰藖磲t(yī)院做個全身檢查。”
“是該好好檢查檢查,”談梟話有深意,他向來如此,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要不是礙著喬予笙的顏面,更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口,“說不定哪天就出了什么毛病。”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話嗆人,劉芝夏心里頗為不爽,倒是宋衛(wèi),見慣風(fēng)浪,行事作風(fēng)自然游刃有余。
他的目光移開,筆直的瞅著喬予笙懷抱的孩子。
嬰兒很小,哪怕裹著毯子渾身上下頂多也就那么點大,她剛剛出生的時候,估計也和順順差不多,喬予笙突然覺得諷刺極了,秦漢從未看過她這個女兒剛出生時的樣子,卻在這種情況下瞧見了順順。
談祉的鼻子像談梟,又高又挺,鼻頭小而精致,眼睛卻像喬予笙,炯炯有神,很輕易的便能勾住人。
順順的眼睛,和宋衛(wèi)同樣相似。
若不是事實擺在眼前,真的連做夢都不會把他們兩個人牽扯到一塊兒去。
一股淡淡的憂傷油然而生,喬予笙不由瞥過宋衛(wèi)的眉眼,眸底更是一刺,這就是她母親到死都念念不忘的男人?喬予笙不明白,到底是宋衛(wèi)騙了母親一輩子,還是母親騙了自己一輩子。
越想,她心里越是火急火燎的難受。
從醫(yī)院出來,喬予笙一直心不在焉,她的婦檢和順順的兒科檢查一切正常,可她的心卻被宋衛(wèi)擾得不能平靜。
有些事,她寧愿不知道更好。
談梟緩緩驅(qū)著車,形形色色的車輛相馳而過,喬予笙身子頓覺沉重,后背都快壓彎了。
“怎么了?”男人看出她情緒不穩(wěn)。
喬予笙摟抱著順順時,借了些大腿的力度,“明知故問。”
談梟淺笑,一派輕松使然,“何必為了不值得的人煩惱?”
“可他是我媽最愛的人。”
“宋衛(wèi)一心想要榮華富貴,他當(dāng)年拋妻棄子的時候頭都沒有回一下,你還指望這樣的人后悔莫及?”
“我不指望。”她將身子往后靠,略顯疲憊,“但我一定要讓他在我媽墳前懺悔。”
談梟兩手撐住方向盤,熟練的駕著車,他茶色眸子盯過來,不露痕跡,“會的。”
接下來幾日,喬予笙足不出戶,她雖滿腦子都是宋衛(wèi)的事,卻料不到,他能這么快找上門。
那天,喬予笙喂完奶后,剛把順順哄入睡,她便收到一個陌生來電。
接通才知,是宋衛(wèi)。
喬予笙心里咯噔一下,語氣卻掩飾的極好,“宋先生,有什么事嗎?”
宋衛(wèi)幾次欲言又止,盡管他裝得再像,在喬予笙面前也是個跳梁小丑。
“談太太,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注視著嬰兒床上的寶寶,喬予笙面無波瀾,“說吧。”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許久,她才清晰的聽見宋衛(wèi)那道渾厚又低沉的嗓音,“我想和你去鑒定中心,做一次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