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沒好氣道:“你才知道啊,女孩子家家的,在夜市跟人大打出手像什么樣子。”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又轉(zhuǎn)對林孑然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然,以后交友要慎重。”
這句話意思很明顯是直接指向我的,但是我卻不能辯駁,因為對方根本不可能聽進(jìn)去,而且,縱觀我以前在工地時候的所做所為,還確實跟“好人”這兩個字不怎么沾邊。
“不是的,姑父,他不是你想的那種社會上的人,他是……”
林孑然的姑父擺擺手:“你什么也不用說了,我不想管你的事也管不住,你好自為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他就真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接著,禿頂也把自己幾乎已經(jīng)被打壞了的灰毛兒子領(lǐng)走。我看見禿頂臨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估計是在考慮要不要順便把我們接走,最終應(yīng)該是覺得不妥,于是就沒一這么做。
突然間,接待室里就剩下我、林孑然和灰毛的那幾個跟班。我和林孑然坐在沙發(fā)上和灰毛的那幾個根班怒目而視,當(dāng)然也只是怒目而視,我們再怎么膽大包天也不可能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直接干架。
對恃了許久,也沒有人來管我們,連那兩顆金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和林孑然面面相覷。
“我們應(yīng)該也可以走了吧?”我小心翼翼的問。
“應(yīng)該是吧。”林孑然也不是很不確定。
這都怪他那個姑父,只顧自己走了,也不說交代一下一會到底是我們自己打車走還是人家派車送我們回去。
“那咱走吧。”我說。
“嗯!”林孑然點點頭。
于是我們離開接待室向外面走去,正好在走廊里碰到一個穿制服的,見了我們點點頭說:“走啦?”
“走了。”我和林孑然回答。
我心里想,不走還留在這里做什么,這兒又不管夜宵。
這時,我們身后猛然傳來一聲斷喝:“誰讓你們走的。”
我們猛然一驚,急忙停住腳步回頭看去,只見灰毛的那幾個跟班被一個穿制服的攔在門口。見我和林孑然停住腳步回頭,立即沖我們揮揮手說:“不是說你們,你們請自便。”
林孑然朝我吐吐舌頭。
出到外面,攔下一輛出租車,林孑然也不問我意見直接對司機大佬說:“去天河立交。”
我大驚:“還去?”
林孑然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廢話,剛才我都沒吃什么東西就開打了,活動了一下現(xiàn)在感覺比之前還餓,不吃點東西回去怎么睡得著?”
“再說,打壞人家那么多東西還沒賠,燒烤的錢也還沒給。”
難得她心里還惦記著這件事,我如果說不去那就太不厚道了,于是兩手一攤:“好吧,那就回去再吃點東西,順便把該給人家的賠償賠了。”
司機聽我們說話,立即回頭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倆,說:“原來剛才在立交橋下面把那什么峰少打了的就是你們啊?”
我和林孑然同時大驚。
林孑然脫口而出問道:“這事你也知道了?”
而我則比較關(guān)心另一個問題:“你不會是想拒載吧?”
司機大佬連忙擺手說:“怎么可能,我要是敢拒載你們,以后就別想在這一帶載客了。”
我覺得他肯定誤會我們什么了,立即澄清說:“大鍋,我想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對啊,我們只是被人欺負(fù)了奮起反抗而已,所以你千萬不要誤會了。”然后林孑然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當(dāng)然,不小心出手重了一些。”
沒想到司機大佬卻突然提高了音調(diào)說:“我怎么會誤會,現(xiàn)在夜市一條街都傳開了,說有一對帥哥靚女今晚在三哥生蠔出手教訓(xùn)了天河立交一霸峰少,我剛才載兩個客人過去宵夜的時候,三哥生蠔的那幾個伙計還在逢人就說這件事呢。”
通過司機的描述,我們這才知道,原來之前被我們打了得灰毛在這一帶居然是小有名氣的一方諸侯,平時仗著他老爹跟某位姓王的副局長狼狽為奸的關(guān)系,經(jīng)常在這一帶為非作歹,吃東西從來不給錢,見到長得好看的女客人就上去言語調(diào)戲動手動腳,要是誰敢不服就大打出手。
JC來了也不怕,你要敢在JC面前告他的狀,他就會反咬一口說你是雞你身邊的男伴是龜公,因為價格談不攏才起的爭執(zhí)。
這時候JC便會一邊倒的認(rèn)可了他們的說法,把雙方叫到一起教育一番了事。沒辦法,有那位副局長做后臺,誰敢治他?
聽到這我才恍然大悟,我就說,之前我們過去的時候,那么多人在吃燒烤怎么就沒看見一個長得漂亮的,而當(dāng)林孑然出現(xiàn)的時候,那些男男女女看向林孑然的目光又是那么奇怪。原來這一切全都跟灰毛那小子有關(guān)。
我和林孑然迅速對視一眼,難道我們無意之中已經(jīng)成為夜市英雄了?
到了地方,司機堅決不收我們的錢,我和林孑然也沒法只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個司機大佬的一番好意。
臨下車的時候,我暗暗記下了他的車牌號,下次有機會我還坐他的車。
再次出現(xiàn)在三哥生蠔,我們立即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還沒點東西,燒烤攤的小哥已經(jīng)麻溜的把生蠔和各種烤串統(tǒng)統(tǒng)拿過來給我們擺了一桌,啤酒則直接搬了一桶過來隨便我們倒。
那些生蠔和烤串絕對是別的客人點的,結(jié)果被燒烤攤小哥全部搬到我們面前,整個燒烤攤居然沒一個人有意見,看來我們真的不小心已經(jīng)成為夜市英雄了。
我和林孑然肯定吃不了那么多,而且看著那么多比我們先來的人在那里等得嗷嗷叫,桌上除了啤酒什么都沒一,我們也覺得不好意思。
于是我和林孑然同時起身,拿了許多自己烤串分給周圍那些暫時沒有東西吃的人。
“啊!我……我認(rèn)識你們。”突然,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男生大呼小叫道。
旁邊的食客立即對那小男生鄙視之。
“廢話么,現(xiàn)在整個夜市誰不認(rèn)識他倆。”有人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過去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們。”青春痘立即解釋。
這種套近乎的方式太過老套,說以青春的話立即引來了大家的一片噓聲。
他漲紅著臉努力的回憶了一會兒,然后很肯定的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次在上海的四國邀請賽你們都去了對不對?”然后她分別指著林孑然和我說道:“你是孑然獨立,你是龍湖,當(dāng)時你們比賽的時候我就站在觀眾堆里,雖然隔得遠(yuǎn),但是我敢保證肯定不會看錯。”
他的后半句顯然是對周圍的人說的。
林孑然微微一笑,說道:“難得你居然還記得我們,你應(yīng)該也是榮耀玩家吧,不如坐過來一起吃。”
青春痘滿臉喜色,但是還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幾個兄弟。
“一起來,一起來,我們把桌子拼起來。”林孑然很大方的說。
然后我們面前的小桌子從一張變成了兩張,接著是三張,四張……不久之后整個燒烤攤所有的桌子都拼在了一塊,甚至還波及到了隔壁的兩家燒烤攤。
在座得基本上都是年輕人,談?wù)摰脑掝}當(dāng)然是以榮耀為主。話一說開我這才知道原來在座的朋友里面光是來自凌云城的玩家就超過半數(shù),只不過凌云城實在太大,大家平時都沒什么機會碰面罷了,即使偶爾碰面了因為彼此之前不認(rèn)識說以也很少會注意到。所以很多玩家對我們都是只知其名,未見其人。
其實這主要也要怪我們,為了避免麻煩,平時在城里我和林孑然基本上都是隱藏人物ID的。
一群愛游戲的年輕人聚在一起,那叫一個歡樂,可惜不少人明天都有比賽不能多喝,所以還是有一些小小的遺憾。
“龍湖大哥,孑然大姐,不知道你們劍指天下現(xiàn)在還收不收人啊,我想加入。”有人問道。
有人起了這個頭之后,其它人立即跟風(fēng),甚至一些已經(jīng)有公會的也表示回去之后要退出原公會加入我們。
“可以啊,只要是今天晚上在座得,有一個算一個,只要你們愿意來,不管現(xiàn)在什么水平我統(tǒng)統(tǒng)都收了。”林孑然本來就是豪爽的性格,喝了幾杯啤酒之后更加豪爽,瞬間把我們之前訂得收人規(guī)矩都拋開了。
見到大家都表態(tài),青春痘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后低頭和他那幾個兄弟住知道低聲商量了幾句什么,然后青春痘語出驚人:“我們兄弟幾個也建了一個公會,規(guī)模不大,現(xiàn)在只有兩萬人的樣子,想要集體加入劍指天下,成為劍指天下的一個分盟,不知道兩位老大肯不肯收?”
“那還用說,當(dāng)然肯啊。”我和林孑然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由于明天還有比賽,因此我們只進(jìn)行到十二點就草草收場了,買單的時候老板堅決不肯收我們的錢,我和林孑然那好意思。我們迅速對望一眼,已然明白了對方的心思,我趁林孑然繼續(xù)與老板糾纏的機會悄悄把3000塊錢壓在盤子底下,然后拉著她飛快的跑了。
那么多人吃了人家許多東西,3000塊不知道夠不夠,不過我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
攔了一輛車回到公寓,我們各自回房洗洗睡,以便養(yǎng)足精神迎接明天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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