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劇痛而混亂的腦子里鉆進(jìn)這幾句話,秦裳驀然一怔。
帝修卻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依然是一襲白衣勝雪,風(fēng)華無邊。
秦裳一個人趴在床上,出神地想著閣主那番話。
要死要活?
不,他要死要活并不是因為武功盡廢,也不是因為身體不好……而且他并沒有要死要活,只是覺得……
只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死期。
但,閣主方才那番話是什么意思?
心頭似是被螞蟻蟄了一下,疼疼的,麻麻的,還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
九閣年輕高手眾多,卻沒有一個讓閣主稱心如意的?
不是太丑,就是太笨?
秦裳忍不住想反駁一下,九閣那些打小精心培養(yǎng)的高手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隨便一個走出去都可以叱咤風(fēng)云。
就算容貌不頂尖,也絕對稱不上笨——
況且,九閣第一高手要的是武功和實力,又不是比美……
秦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頭黯然,這張臉就算曾經(jīng)長得還算好看,勉強能入得了閣主的眼,這些日子折騰下來也早沒了昔日光華。
然而……
閣主又說,九閣靈丹妙藥那么多,能養(yǎng)得了他的身體,武功也可以慢慢練……
秦裳不由有些發(fā)蒙。
閣主以前何嘗對誰說過這種類似于安撫的話?
往往是眼梢一瞥,便讓人脊骨發(fā)寒。
氣息稍涼,便讓人頭皮發(fā)麻。
所以,如果他沒有理解錯誤的話,剛才閣主的意思是……想讓他回去九閣之巔?
秦裳一時茫然,心頭百轉(zhuǎn)千回,卻如無根的浮萍,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么,干些什么。
不大一會兒,腦子里就又被空白填滿。
帝修去而復(fù)返。
走到床前,一顆晶瑩的藥丸送到秦裳嘴邊:“服下。”
秦裳回神,溫順地張嘴吞下藥丸,低聲道:“屬下謝閣主。”
“不是這句。”帝修語氣淡淡。
什么?
秦裳愣了一息,隨即斂眸,嗓音低得幾不可聞:“謝主人。”
帝修神色舒緩,清冷如畫的眉眼越發(fā)貴氣逼人。
“晚間本座命人給你準(zhǔn)備藥浴。”他抬手撿起秦裳散落在枕邊的一縷發(fā)絲,干涸凌亂失去了光澤,就跟枯草一樣,“好好洗洗。”
藥浴?
秦裳下意識說道:“子曦說屬下現(xiàn)在不可以起身,也不能沐浴。”
“不妨事。”帝修淡淡道,“庸醫(yī)的話不可盡信。”
秦裳:“……”
抿了抿唇,他忍不住辯解:“子曦其實不是庸醫(yī)……”
“嗯?”帝修瞇眼,“你這是反駁本座?”
秦裳頓時一滯,身體忍不住顫抖:“屬……屬下不敢。”
帝修一靜,就這么沉默注視著他僵硬的身體:“……”
膽子這么小。
“算了。”他開口,嗓音清冷,語氣透著云淡風(fēng)輕般的平靜,“看在她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本座就當(dāng)她不是庸醫(yī)。”
秦裳咬唇。
閣主今日話有點多……不是,好像最近幾日話都不少。
子曦的確不是庸醫(yī)。
就算卸下女帝身份去開醫(yī)館,以子曦的醫(yī)術(shù),也絕對當(dāng)?shù)昧艘粋€名醫(yī)稱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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