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富人總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標榜自己的身份,比如私人會所這種起源于歐洲富人階級,盛行于國內發達城市的有錢人娛樂場所。
秘書給華新銀行總裁發的是私人拜帖,對方把地點定在了華崇會所,這個被譽為“b市第一富人俱樂部”的頂級會所,會員全部是商界乃至政界的精英人士,有著嚴苛的入會條件,保密工作一流,里面每天都在上演著各種各樣的會議洽談或商務酬酢。
喻子昭半撐著身,看完短信,放下手機,眼神瞥向一旁睡顏安然的景珩,如果她沒記錯,華崇會所隸屬于弘景集團,她這是要在景珩眼皮子底下辦事了?
身邊的人可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兀自沉醉在美妙的的夢境里。
大概是她出差了一個星期,景珩昨晚興致異常的高,一反往日溫柔克制的作風,兇猛霸道地仿佛要把人揉碎了,強烈的節奏如激蕩人心的鼓點敲在心上,一引即爆,連結著敏感的觸覺刷過全身,神經末梢都在興奮的顫栗,這樣反反復復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喻子昭幾度攀上云端,絢爛到極致的光芒幾乎讓她頭暈目眩,到后來,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直到窗簾的細縫間透進一線微弱曙光,他喘息著再度迸發,才宣告酣暢淋漓,抱著她沉沉睡去。
縱情的結果就是睡眠嚴重不足,喻子昭狹長的鳳眼慵懶地半瞇著,淡淡的黑眼圈明晃晃的昭示著昨晚睡得有多晚,他可好,把她折騰的不輕,自己現在睡得香甜。
她都醒了,他沒道理不醒啊。
沾著涼意的指尖如同精靈的觸角,輕輕滑過男子高挺的鼻骨,落在干凈漂亮的鼻翼上,調皮地一捏。
俊美的容顏面上開始微微泛紅,眉尖微蹙,薄薄的雙眼皮下黑羽般的睫毛,輕輕一顫,化作清晨一只翩翩的蝶,振翅間勾帶出一股迷幻的香氣,黑色的羽翼下黑曜石般的眼珠透出一線光芒,清澈耀眼。
迷幻的香氣因這溫暖的光而甜膩發酵。
有那么一霎,喻子昭覺得自己就要溺斃在那令人難以抗拒的香里。
“寶貝,不要調皮。”景珩尚未完全清醒,聲音帶一點微惱,一點無可奈何,夾雜著性感,組合成喻子昭最無法招架的寵溺。
有沒有那么一個人,出現在你的生命里,越相處,越沉迷。
喻子昭覺得自己掉進了名為景珩的漩渦里,越陷越深,出不來了。
“該起床了。”喻子昭不再惡作劇,正了語氣,坐起身,拿了一旁昨晚沒來得及穿上的睡衣繼續穿上。
沒來得及穿上的睡衣依舊沒來得及穿上,干脆地被身后的人一把奪走,身體被手臂的力量帶的往后一仰,她跌落進他的懷里,在某種事上得到滿足的男人,心情格外的好,景珩將頭埋進她性感致命的頸窩,輕嗅冷香,“幾點出門?”
“下午三點約了人會談,大概兩點左右走。”喻子昭眨巴著眼,望著天花板,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刃薄的唇片一旦貼上細嫩的肌膚,就跟沙漠的旅人找到了清甜的甘泉,再也不肯離開,景珩舔吻她的頸側,性感的聲線通過空氣,通過皮膚,爭相鉆進她的聽覺中樞,他說:“那么晚啊,可是現在這樣早,我們要做點什么呢?”
預感成真。
要命,正人君子景珩什么時候也學壞了。
喻子昭一貫冷靜的大腦,在景珩不老實的手下有那么一刻的不靈光,“或許可以起來做點運動。”就在那一刻里,她如是說。
“這個提議不錯。”景珩輕笑一聲,抬起頭,吻上她的唇。
這大概是他們過的最為荒誕的周末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都耗在了床上。
時鐘上的指針已經轉過了十二點,做完羞人的事的兩人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喝牛奶。
兩人的手邊各放著一份報紙,財經的那一頁兩個大大的標題占了大幅版面,一個是弘景收購德國飛機制造公司繞過投行,一個是y&z收購美國muc投行進軍美國市場,余下的版面林林總總列舉了不少國際并購事例,總結:中國資本大規模“入侵”海外市場。
這樣的國際并購,整個收購談判流程一般要耗費四五個月,知道消息并不是什么難事,可兩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互不干涉的相處模式,對方做了什么,一概不問,到最后,要看新聞、看報紙才知道。
二人安靜地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看著報紙,好像報紙上的內容與自己無關。
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問。
太陽已經高高掛起,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下一片金色的光輝,喻子昭和景珩相對而坐,在暖暖的日光里,仿佛一幅暖色調的油畫。
看起來多么溫馨是不是?誰能想象,也是在這座房子里,兩天前,他們差點吵起來。
兩天后,卻已經相安無事。
那些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嗎?恐怕沒有。
那兩人心里都不在乎了嗎?也不見得。
但是他們都是聰明的成年人,懂得怎么維持最好的生活,吵架是多沒風度的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才不會展現自己沒風度的一面。
當最后一口牛奶也喝完,喻子昭起身去準備午餐。
景珩看著廚房里高挑的背影,有些自嘲的想,他的擔心大概是多余的,喻子昭那么厲害的女人,有什么是她解決不了的。
在一種微妙的氣氛里,喻子昭微笑著和景珩說再見,然后驅車離開。
明明有一上午的時間充分準備,結果到頭來還是要打一場無準備之仗是種什么體驗?
等在電梯門口的喻子昭現在就要去經歷這樣一場體驗,不過她看上去一點都不緊張,甚至可以說是從容不迫,這是喻子昭式特有的自信,自信到自負。
不多時,電梯門叮聲打開,喻子昭把手機調成振動,走進電梯。
出入這樣的頂級會所,不穿牛仔褲、t恤衫和旅游鞋,將手機調成振動或關機是基本要求,喻子昭身在這個圈子里,一直遵守規則。
華崇會所無愧于它的富人俱樂部頭銜,電梯內四壁鑲嵌著精致的木雕和鏡子,典雅卻不冗贅,在電梯燈光的照耀下,更添大氣華貴。喻子昭透過光潔的鏡子看見自己略顯寡淡的面孔,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眼時,已經整理好了面部表情,這個案子,她勢在必得!
一刻鐘后,喻子昭見到了華新銀行的總裁。
——是阮明遠。
“阮總,幸會。”沒想到是他,喻子昭伸出手,禮貌的打著招呼。
阮明遠看著喻子昭,笑意溫雅,同樣伸出手,與那只白皙纖細的手交握在一起。
兩只漂亮的手掌輕輕一握,便分開了,手心傳來一抹輕微涼意,直達阮明遠的心底,是喻子昭戒指的溫度,阮明遠忽略那點點涼意,說道:“喻小姐,好久不見。”
打過招呼的二人在四人座的昂貴真皮沙發上落座,喻子昭給了立在一旁的侍者一個用眼神,侍者心領神會地離開。
喻子昭的視線重新落在阮明遠身上,他剛才的那個稱呼,讓她眼底多了抹深意,或許事情會比預想的要順利,她向來擅于把握機會,遂從善如流道:“阮先生,沒想到是你。”
阮明遠看著他,眼神也頗有深意,“我可是知道是喻小姐才來的。”不等喻子昭開口,他又說了下一句話:“要不你以為你的秘書怎么約得到我?”
華新銀行將業務拓展到b市來是近兩年的事情,公司有什么事情一直是阮明遠的姐姐阮明玉出面,他這個真正的總裁很少露面,是以頗為神秘。
喻子昭不知道他很正常,不過阮明遠知道y&z總裁就是喻子昭,也是昨天的事情,她的秘書給他發的是私人拜帖,既然是私人,當然用的是個人名義,看到名字的那刻,阮明遠決定赴約,縱使羅敷有夫,但和美人相處總是令人心情愉快的。
這個回答讓喻子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配以恰當的微笑,她繼續說道:“那就多謝阮先生賞我這個面子了。”
阮明遠也笑:“我早說過,和喻小姐這么有趣的人相處是件有意思的事。”
短暫的交談結束在敲門聲中,侍者手持木質的托盤上了一瓶產自法國柏翠酒莊八二年份的紅酒,紅色的酒液盛在優雅的高酒杯里猶如稀世的紅寶石。
阮明遠的笑意更深,嘖,真是給足他面子啊。
喻子昭端起一杯,向對面的阮明遠示意。
阮明遠亦端起酒杯。
兩人仿佛相識多年的好友,開始把酒言歡,酒過幾巡,喻子昭見時機差不多了,起身親自給阮明遠倒了一杯酒,“阮先生,我敬你一杯。”
阮明遠的西裝外套早已脫下來搭在一邊,領帶微微向下扯開,白色的襯衣扣子解開兩顆,身子半仰進沙發中,看上去多了絲慵懶性感,聽見這句話,眼神里染上的那點懶意一點點消弭殆盡,接下去說的話才是她約他的真正目的,他一早就知道的,酒精浸染過得笑容愈發迷人:“喻小姐,若是有事相求,一杯怎么夠,怎么也該喝三杯,是不是?”
喻子昭晃了晃酒杯,“這樣吧,阮先生你告訴我一個數字,我喝一杯酒,如何?”
“喻小姐不怕喝醉?”
“我既說得出來,就做得到,只看阮先生答應是不答應?”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