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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 佳人杳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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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八十七章 佳人杳無蹤
    肖春銘喜歡的波浪卷女孩子五官倒不是多么的精致,眼睛稍細長些,嘴唇稍厚,但是皮膚雪白,這一點很受男孩子歡迎。
    前塵往世,張恪放蕩形骸時本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準則,對國商院的女孩子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的,關(guān)鍵是吃了窩邊草,就很難一腳踏幾只船了,再說外語學(xué)院以及師大、音樂學(xué)院的漂亮女孩子更多一些——卻是陳寧讓他壞了這條規(guī)矩,也讓他從此就安分起來——只不過九九年秋天的一個深夜看著這女孩子臉頰掛滿淚水騎車經(jīng)過法梧桐遮閉的校西路,所以對這個叫徐梅梅的女孩子留下了些印象。至于她為何深夜落淚騎車返校,也有種種傳言從女生那里傳出來,無非愛慕虛榮在外面吃了虧之類的傳言,只是各種傳言中吃虧的對象稍有不同罷了。
    徐梅梅乍然看見張恪、杜飛國商院赫赫有名的傳奇男生坐在前排,頓時拘束起來。杜飛還好一些,平日在公共課教室里還偶爾能遇見,只是這張恪——無論是女生宿舍樓氣球事件,還是學(xué)府巷出手毆打hg留學(xué)生事件,還是呵斥名教授周瑾璽使其當(dāng)堂吐血,還是發(fā)帖揭露印尼排華騷亂事件都讓他聲名赫赫或者說聲名狼籍富有更多的傳奇色彩——國商院倒有9成的女生只知其名不識其人,就是九七經(jīng)濟學(xué)專業(yè)的女生也未免都知道這家伙原來就是那家伙啊。
    “你怎么跟他們認識的?”徐梅梅低聲的問肖春銘。
    肖春銘有些心不在焉,杜飛回過頭來說道:“我們高中時就是同班同學(xué),你說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張恪開車到學(xué)府巷將杜飛丟下去,又將車拐到音樂學(xué)院校門口,孫靜檬穿著長裙婷婷玉立的在校門口探頭探腦等張恪過來接她。在張恪前面有一輛黑色高爾夫停下來,有個青年男人從車窗里探出頭來跟孫靜檬搭訕,張恪要看孫靜檬的笑話,就沒有急著將車開過去,卻不曉得孫靜檬跟那男人說了什么,那男人很快就縮回頭灰溜溜的開車跑了,張恪心想這丫頭不會又暴粗口將人嚇走了吧?
    孫靜檬這才注意到張恪換了一輛車,張恪幫她打開車門,她坐上車問張恪:“你的那些跟班呢?”又驟然看到坐在后排的肖春銘、徐梅梅。
    孫靜檬認識肖春銘,回過頭朝他們揚了揚雪白的小手算是打過招呼:“你們也一起去逛街啊?”
    張恪問她跟那些搭訕的青年說什么話了,孫靜檬將手袋隔儀表盤上,不屑的說道:“我就將包打開來給他看了兩眼,問他包不包得起我?”
    張恪無語了,不能拿正常思維揣測這丫頭——倒是清麗明艷的孫靜檬坐進車之后,徐梅梅變得沉默起來,一個很重視自己相貌的女孩子在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面前,通常都會有些不大自信。
    也沒有說到了新市街就將肖春銘、徐梅梅兩人踢開,一起在肯德基吃過洋快餐——孫靜檬喜歡,這種小事張恪總是要隨她的;又一起東方國際廣場為明天衛(wèi)蘭以及衛(wèi)蘭她爸媽——他媽也要跟著到建鄴來——購置些生活用品。這些事情當(dāng)然可以打發(fā)工作人員去做,但是事情都讓別人代勞,生活還有什么樂趣?
    在東方廣場買完東西都過九點了,就直接開車回了東大,在青年公寓前遇到席若琳,讓席若琳幫著靜檬一起將東西拿上樓去,張恪開車先送徐梅梅回宿舍,將車停在合歡山腳下,見肖春銘整晚上都沒精打采的,笑了笑,掏出煙來遞給他。
    肖春銘在車里抽著悶煙,過了片晌問張恪:“是不是漂亮的女孩子都這么愛慕虛榮?”
    剛好有一男一女手牽著手從車前經(jīng)過上合歡山上去,張恪朝車窗外呶了呶嘴,問肖春銘:“這女孩子要是喜歡你,你會不會也喜歡人家?”
    那女孩子身材倒是不錯,恰好回過頭來看他們的車,滿臉青春痘,肖春銘給嚇一哆嗦,搖了搖頭:“我是那種自謔的人嗎?”
    張恪笑了笑,說道:“那還要不要我回答你剛才提出的問題?”
    肖春銘微微一愣,俄爾想明白張恪在說什么,心想說女人愛慕虛榮,男人又有何不同?自己真是沒資格抱怨啊!
    張恪又自言自語、帶著些惡趣味的說道:“比起漂亮的女孩子都愛慕虛榮,更讓人難以容忍的是那些長得不咋樣的女孩子也愛慕虛榮……”拍了拍肖春銘的肩膀,笑著說,“好了,躲在宿舍看a片、躲在被窩里看黃色小說又幻想著純潔得容不下一點雜質(zhì)的愛情是讓人成熟不了的——愛情這東西跟鬼似的,很多人都信,但誰也沒見到過——不過有些真相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恐怖,不是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徒嗎?不說是女孩子有些愛慕虛榮就一無是處的,何去何從,你自己思量清楚……哦,對了,院里要接新生,算我一個,正好要打發(fā)一下無聊時間,你幫我跟陸天又說一下……”說罷就將肖春銘趕下去,他又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車里,看著合歡山樹叢里一對對身影抽了兩根煙,心想:剛剛教訓(xùn)肖春銘倒是有板有眼的,自己不是一直都因為無法確知陳寧離開自己的原因而一直無法釋懷嗎?抽了兩根煙,將煙頭彈落到路旁的草叢里,惡狠狠的想,燒一把火將合歡山的樹叢燒個精光才好,啟動車出了校東門回到青年公寓里。
    孫靜檬剛將今天新生的物品放置好,看見張恪進來,歪著腦袋看著他:“你好像在期待著什么似的?”
    “我期待什么?我期待衛(wèi)蘭姐過來……”張恪手托著孫靜檬嫩滑的下巴將她的腦袋子扳正過來。
    “誰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孫靜檬狐疑的定睛看了張恪一會兒,說道,“總是感覺你有些不對勁……”
    雖說這邊幫衛(wèi)蘭準備了許多東西,不過衛(wèi)蘭從新蕪過來時,還是帶齊了家伙過來,除了洗漱用品外,還有將冬天的被褥、厚棉被子帶了一床過來。
    衛(wèi)蘭她爸是老實巴交的工人,衛(wèi)嬸到底是在張家做過近兩年的工,雖然瘸腳,一身素凈,收拾得干凈,還有些徐娘半老的感覺,衛(wèi)蘭臉架子隨她媽,能想象衛(wèi)嬸年青時除了瘸腿之外,也是美人兒一個。
    梁格珍是放心不下張恪,才借送衛(wèi)蘭上學(xué)的機會到建鄴來住一晚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新蕪了,衛(wèi)蘭倒是陪著她爸媽在建鄴玩了三天,一直到正式開學(xué)前一天才送她爸媽坐上回新蕪的汽車。
    衛(wèi)蘭高中輟學(xué)工作過兩年,又是跟著翟丹青,開學(xué)報名這種小事自然不用家人陪同,張恪報名參加九月五日、六日的國商院接新生工作,還得托陸天又如今是院學(xué)生會主席,他才能跟閑人似的坐在南校口內(nèi)主干道兩側(cè)的新生接待處候著。
    九月六日下午,那個青澀的少年提著行囊怯生生的站到三張長桌拼起來就充當(dāng)起的接待處前,張恪沒有在他身邊看到那個稚氣未脫、眼眸靈動的少女,強作鎮(zhèn)定的心神驟然間慌亂起來……
    “啊,我認識你……”那少年看到張恪也發(fā)了一會兒愣,覺得甚至是熟悉,過了片刻,才驟然想起兩年前黃昏的雨后,驚訝的指著張恪輕呼起來。
    張恪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打顫,他強忍著、極力控制著不去問他陳寧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在這個時空,自己是絕沒有道理認識那個稚氣未脫、眼眸靈動的少女的。
    是生病了,還是高考沒考好?難道自己逆轉(zhuǎn)了陳寧的命運,想象不出高考落榜對心高氣傲的陳寧有怎樣的打擊,難道今生兩人的軌跡注定是要錯開?
    張恪腦子里亂作一團,也無暇給這少年一個善意的笑容,也想不到要跟肖春銘說一聲——他在這里,在梧桐樹下,空等了兩天,竟是這樣一個人生軌跡給錯開的結(jié)局,張恪失魂落魄的推桌站了起來,朝校外走去。
    走出校門,馬海龍出現(xiàn)在他面前,問他要去哪里,張恪告訴他自己心情有些不好,不想有人跟著。
    人生能重走一趟,張恪向來以為是何其幸運的事情,對前塵往世刻骨入髓的遺憾,也抱以隨緣的姿態(tài),卻是沒有想到真臨其境,終是放不開,終是放不開,那前塵往事的記憶,在這個時空未曾發(fā)生、也不會發(fā)生的記憶如潰堤的金山湖水奔決而來,阻也阻擋不住。
    雖說學(xué)府巷改頭換面,但東大、音樂學(xué)院、師大周遭并沒什么徹底的改變,心里空落落的走了許久,也不曉得走到哪里,看到一處小店,想起曾與陳寧在此就餐過,走了進去,點了宮保雞丁,點了家常豆腐,也看不到這家店里還有什么是她喜歡吃的菜,又要一些啤酒,慢慢喝起來。喝了四瓶或是五瓶,就頭暈?zāi)垦#帜_更是冰得厲害,心臟也砰砰亂跳,好像這付身體快不行了,猛然間看著店門前有個熟悉的背影走過去,雖是背景,卻覺得有著記憶深處的熟悉,疑是花了眼睛,想也沒想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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