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西陵墨臉色發(fā)紫，第N次換水，想到自己還曾捏過那肥胖圓滾的灰老鼠，又一陣不適，拼老命的洗手。
    “公子不能再洗了。”再洗，手都要脫一層皮了。
    玲瓏與兩名小丫鬟輪流端水進(jìn)來，看到一旁站著的黑燕，她一張臉黑紫黑紫的。
    有時候真的對他們公子挺無語。
    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老鼠？
    “主子，白公子去了地牢，白相當(dāng)著他的面自盡了。”暗影回來時，西陵墨才擦凈手，稍微好看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白公子被人扶出的地牢。”鬼厲跟在暗影身后，又加了一句。
    玲瓏將西陵墨的長袖攏下，對殿內(nèi)伺候的侍女太監(jiān)打個手勢，她端著水盆，領(lǐng)著人皆退了下去。
    西陵墨坐回輪椅，目光沉斂。“按照丞相之禮厚葬了罷。”
    “是。”兩人跟著退出去，只留下暗處的束風(fēng)與黑燕看著沉默的主子。
    白相一死，很多事情就擺到了明面上。
    白瀟不可能不知道他父親因何而死，卻不料白相會選擇在自己兒子面前自盡，原因是什么？
    白相是父親一輩走過來的老臣，前朝之時，他們與莫老將軍尚且同是朝中官員，所以當(dāng)時在遺旨之事發(fā)生時，她心底根本沒有懷疑過白相。
    那么，這一次，是否也是因?yàn)樗c白瀟的意見相左，促使他一死以強(qiáng)迫白瀟站隊(duì)？
    白相不了解他的兒子，如同鳳弘烈根本不知道鳳邪是何種性格一樣。
    當(dāng)初，她便是因?yàn)槭峙宸诪t運(yùn)籌帷幄的帥才，將帥將帥，將是勇將，那么白瀟便是才智過人的智囊。
    他能夠與莫垣走到一起，算是互補(bǔ)。
    白瀟骨子里與她一樣，認(rèn)準(zhǔn)一件事絕不會回頭。
    倒是沒想到，他們幾人最后會走到這一步，恍然想來，曾經(jīng)執(zhí)酒對飲的日子反倒像是一場夢。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
    六月末，西陵的天氣多變，前一瞬風(fēng)和日麗，下一秒電閃雷鳴。
    西陵墨難得乘著朝中官員沐休無事，跑出來享享清閑坐坐船，怎奈人還沒坐穩(wěn)，外面已是暴雨傾盆。
    “好大的雨。”玲瓏瞧著窗外的水面咋舌，水珠打得水面冒泡，天地水蒙蒙一片。“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停？”
    她們可沒帶傘。
    “無妨，一時半會也就停了。”西陵墨支頤靠著窗坐下，隨手?jǐn)[弄棋子。
    夏季的天由來如此，風(fēng)云莫測。
    棋盤上，黑白兩色旗鼓相當(dāng)，西陵墨看著外面天色，明明正值正午，卻是烏云籠罩，大雨瓢潑猶如旁晚。
    “公子，如今太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鳳寰吧？也不知道離洛怎么樣了。”玲瓏托腮望著窗外的雨天出神。
    “半個多月前就到了。”西陵墨視線還在棋盤上，卻是從長袖中拿出一封信遞到玲瓏苦瓜臉面前。“離洛今日送回來的，瞧瞧。”
    玲瓏眼睛一亮，趕緊接過來。
    瞧了兩眼，臉就黑了。“絮郡主也太不要臉了！竟然住到東宮去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側(cè)妃不成？還有那個鳳寰國君也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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