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窩里怎么會有官兵?
容惜音皺眉,看向軒轅絕,卻見他神色冰冷凌厲,仿佛已經想明白了這里頭的關鍵。
軒轅絕道:“你把寶安山的地圖畫出來。”
王保國聽軒轅絕開口就快嚇死了,當即道:“小的不識字,不知道怎么畫。”
“夕雪。他來說,你來畫。”
“是。”
夕雪當場讓王保國描述,王保國擔心自己記憶出錯,又讓兄弟們也一起出來回憶,就這樣,一張寶安山的地圖而便畫出來了。
柳正元不解道:“太子,寶安山的地圖是早就有的,為何還要另外畫一張?”
軒轅絕沒說話,等夕雪將地圖拿過來后,他將兩張地圖放在了一起。眾人驚訝地發現,朝廷所繪制的地圖竟然比王保國說話的少了一大塊,而且一些小路也是朝廷所繪制的地圖上沒有的。
柳正元皺眉,“怎么會有如此大的紕漏?”
容惜音道:“王保國,你說有練兵的地方那些,標出來看看。”
王保國當即指了出來,正好是錯漏最大的兩個地方,由此可以看出,是故意漏掉的。
軒轅絕雙手負于身后,淡淡道:“看來是有人不想要寶安山的秘密泄露。”
柳正元目光看著地圖,越看越心驚,尤其是王保國圈出來的兩個地方,他指著其中一處道:“這里便是我當日要攻進的地方,因為水源就在附近,從這里進去必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容惜音道:“如果你從這里打進去的話,那么他們的秘密就會曝光,所以才會對你下毒手。”
柳正元捂著自己斷掉的半截胳膊,臉上的神情狠戾,“太子,我愿意再帶兵出擊,不勝不回!”
軒轅絕道:“要出兵,需要父皇同意。而若是讓父皇知道的話,兵部必定也會知道。”
柳正元道:“那我就用柳家軍!”
容惜音道:“不行,如果你私下動用柳家軍的話,那一旦被發現,就是謀反,滿門抄斬的罪。”
柳正元臉色煞白,神情上的狠戾加劇,“我絕不能放過他們!”
軒轅絕看著他道:“你若是真有心的話,比起剿匪,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值得做。”
“請太子指示。”
“隨軍出征。”
柳正元愕然。
軒轅絕道:“你剿匪失敗,柳家軍便已經在軍中失去了士氣,對你來說,贏一場仗比報仇更重要。別忘了,你是柳門的shao將軍。”
柳正元這段時間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始終沒有下決心,如今在知道寶安山的真相后,加上軒轅絕所說,才終于清醒。
柳正元跪下道:“我想隨軍出征,請太子幫我!”
軒轅絕淡淡道:“回去告訴柳老將軍,就說你想隨王爺前去殺敵,讓他同意將柳家軍交給你的。剩下的,我替你安排。”
柳正元知道,柳家軍是自己要交給軒轅絕的投名狀,但柳家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柳正元鄭重道:“好,我這就回去!”
柳正元轉身大步離開,他的神情剛毅,仿佛當初的柳shao將軍再度回歸。
容惜音看向軒轅絕,“你多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將士,可我卻少了一個能打的護衛,太子打算怎么補償我?”
軒轅絕看她,“我私庫鑰匙還在你那里?”
容惜音當即道:“我也有東西在里頭,等我把東西都搬走再還給你。”這簡直跟情侶同居后分居要處理的事情一樣麻煩。
“還是放你那里,這就是補償。”
容惜音覺得自己不能同意,“如果你真想補償我,就讓我一起去。”
軒轅絕見她這么執著,便讓夕雪等人先下去,和容惜音單獨聊,“寶安山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去做什么?”
容惜音說了實話,“這京城好無聊,我還沒出過京呢。”
以往容惜音不覺得待在京城有什么,可有了公主這個身份后,尊貴多了束縛也多,她就特別想往外跑。
這就跟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樣,天天出差的時候恨不得能在家里待著消消停停過日子;真有辦公室辦公了,沒待幾天就讓人特別想出去玩。
要不說人的本性叛逆。
軒轅絕道:“無聊想去玩的話,讓柯祥他們給你準備,出去好好玩。”
“我不要。”
軒轅絕嗤笑,“那你愛去哪玩去哪玩,跟本太子無關,總之寶安山不行。”
軒轅絕說完徑自走了,偏偏容惜音還無可奈何。
容惜音氣悶地去了容府,看看有沒有什么自己可以幫忙的。她讓容一賢、容二鳴、容三青和溫良玉搬到公主府住的事已經在著手進行了。
容惜音一進門就遇到了段芷萱。
“芷萱,你也來幫忙?”
段芷萱一時語塞。
容三青從后面走出來,“芷萱,這是我今天寫的……”他的話在看到容惜音后戛然而止。
容惜音玩味,“哦,原來是來找三哥的。對了芷萱,你爹娘不是離開京城了嗎,你現在住哪?”
段芷萱臉微紅,低聲道:“我伯父還在京城,我住在他那里。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段芷萱匆匆離開,連容三青給她的東西都沒拿。
容惜音笑著道:“三哥,你這寫的什么呢?”
“沒什么。”容三青藏好不給容惜音看,這里頭是他每天幫段芷萱總結的優點,若是讓音音知道了,芷萱以后肯定會因為害羞避著他。
容惜音好笑道:“三哥,我還從沒見你對誰這么溫柔過呢,果然是白煉之鐵堅剛,而今可繞指啊。”
容三青聽她打趣,不自在地笑了笑,隨后又重新恢復平常道:“惜音,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說。”
容惜音見他神色頗為認真,便去了書房。
“什么事?”
容三青道:“我不打算考科舉。前些日子因為你要入公主府,我不想影響你所以沒說。這件事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不過在科舉結束之前,我不想讓大哥知道。”
容惜音對于容三青所說十足意外,畢竟對于古代的學子而言,讀書不參加科舉便毫無意義。
容惜音怔了怔,“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