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唐媛會這樣?難道她不怕死嗎?她不怕被賣到肉場里嗎?為什么?
其實,陸寒也就是想嚇嚇她,他南美洲哪有朋友,那些全都是胡扯的,他當然不會真的把她怎么樣,已經惹了夠多的麻煩,他才不愿意引火上身。
強暴唐媛,鬼才愿意呢!
陸寒嘆了口氣,將剛才強裝的眼神松了松,仿佛像是卸下了偽裝似的,表情是那么的茫然,那么的無措,他不明白這個女人心里怎么想的,不明白為什么寧愿是死,也不愿意交出那些對她沒用的合同與證件,難道僅僅是為了拿幾億元的違約金嗎?
不,陸寒可不認為唐媛是在乎那些金錢,他看著她,看著她倔強的眸子,以及里面閃爍的不服與逞強,是那么的明顯,他猜不透她的真實想法,也許她比自己看得更清楚,如果真的將證件與合同全給了自己,可能就沒有與自己談話的籌碼與資本,換句話說,就會處在被動的地步,當然也可能是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單純的不想自己如愿,就算是拿著那些東西,但就是不想給,像一個小女人似的發脾氣
如果是第一個原因還好,陸寒相信只要自己堅持,用談話與講價的方式,就一定能讓唐媛松口,把那些東西交出來,但如果是第二個原因,他就有點為難了,說實在的,女人這種生物,說的好聽一點,是感性的,如果你讓她們高興了,怎么都成,可如果你惹惱了她們,恐怕就算是跪下來哀求,最后她們也只會冷漠的對你說一個字:滾。
唐媛是女人,一個漂亮且精明的女人,她善于思考,精于打算,關于將東西給自己的利與弊她一定早就料想到了,恐怕不用陸寒說什么,她心里早就有打算,給還是不給,究竟哪個才是最好的選擇。
“哼,今天大不了就是一死,你殺了我,我不怕!但如果你敢強暴我,我會罵你是孬種,是強奸犯!以后就算是做厲鬼,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哎”嘆了口氣,對于這個精打細算的女人,陸寒是真的沒辦法,他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都到這地步了,他哪里還有心情去對她怎么樣,難道真的能強暴她不成?然后呢?威逼利誘?可那這樣的話,又跟那些黑道的做法有什么分別!!
他自認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如此齷齪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
終于,他心軟了,再次心軟,他吐出一口憋在胸中的濁氣,仿佛一瞬間無奈了許多,他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身,并沒有沖唐媛走去,而是轉身走向孫丹妮。
孫丹妮還在睡覺,表情很安詳,類似于嬰兒的側面發出均勻的呼吸,陸寒將她的衣服拿起,小心翼翼的為其穿上,他的動作很輕柔,表情更是溫柔至極,與剛才判若兩人,絲毫看不出任何的陰重與狠辣,就好像一位兄長,溫柔的兄長,那么溫柔,那么慈祥
穿衣服的整個過程很慢,唐媛一直看著,沒說話,她搞不清楚陸寒究竟想做什么,但現在她只能等。
等到陸寒為孫丹妮穿好衣服之后,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是打給小龜的,只簡單的說出了希爾頓酒店與房間號他就掛掉,然后,他再次轉過頭看向唐媛。
表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但唐媛還是強裝鎮定,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軟弱好欺負,她盎然的抬起頭,擺出一副無懼的神色。
陸寒看她,昂著頭,露出雪白的脖頸,鎖骨下面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構成一副美麗的畫面,毛毯很短,她雖然蜷縮著,勉強將她敏感部位遮蓋住,但一條修長的大腿還是極扯眼球,尤其是小腿,毫無贅肉,在曖昧的燈光下筆直而雪白,真是非常性感。
強令自己將視線收回,陸寒沒什么表情,他從床上撿起唐媛的內衣,然后扔給她,淡淡道:“自己穿上。”
唐媛眼中閃過瞬間的驚訝,還有不解,然后便是無限的驚喜,她以為陸寒是準備放過自己,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她全身如墜冰窖。
“既然你想死,我不攔你,但死之前,我會把我想要的東西弄到手?!?br/>
“哼!”唐媛倔著性子,冷冷道:“我說過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東西我是不會交給你的!你不用費心思了!”
陸寒沒理她,而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毛毯掀開,然后手起刀落,一刀把她腳上與手上的膠帶割開。
陸寒不怕唐媛會跑,因為根本不可能,一個沒穿衣服的赤裸女人讓她跑,她能跑到哪?
并且唐媛這女人一點也不傻,她明白自己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當著陸寒的面逃走,她蹙起眉,猶豫了一下,忽然平淡的道:“我要穿衣服,你轉過身去?!?br/>
“不行。”陸寒很直接的否決了這個提議。
唐媛胸口提氣,狠狠瞪了陸寒一眼,對于她而言,她是女孩子,而且是漂亮的女孩子,而大部分女孩兒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不愿意讓男人看到自己穿衣服或者換衣服。
打個比方說,你出去跟一個女孩***,也許剛開始倆人都你濃我濃,如膠似漆,干柴烈火,但等到事情辦完了,雙方冷靜下來之后,女孩都會展現出天生的羞澀,在激情時,你可以吻遍她的全身,甚至可以占有她的全部,但在起床穿衣服的時候絕大多數女孩還是會羞澀的讓男孩先轉過身,或者是閉上眼,因為她們喜歡在穿衣服的時候,是一個人,有一個獨立與隱蔽的空間。
至于你說你想看女孩穿衣服,可以,你大可偷偷轉過頭看,或者悄悄張開眼,但如果你執意不轉身或者去與女孩爭吵的話,可能就會死的很慘。
要知道,女人都是不能講道理的。
唐媛現在就是這樣,即便她現在被陸寒看光了,但穿衣服這件私密的事情,她還是希望能有一個獨立隱蔽的空間。
陸寒雙手撐著后面的床,翹起二郎腿,一臉微笑的等待著唐媛穿衣服,好像是有意看好戲,他眼神竟有一抹期許之色。
唐媛覺得自己被戲弄了,她不動,兩件薄如蟬翼的小內衣就在身邊,但她就是不拿,不動,好像是在故意使性子。
見到這,陸寒停了兩秒,輕笑道:“唐媛,我朋友馬上就來,如果你不打算穿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幫你穿?!?br/>
唐媛即刻面如死灰,她羞憤的咬著銀牙,眼睛仿佛能噴出火辣辣的毒液,她怒極了,但是又沒一點辦法。
最終,她妥協了。
緊接著,她站起,也許是雙腳被綁的時間有點長,腳踝有些紅腫的痕跡,她站起來慢慢將散落在地毯上的內褲拿起,薄如蟬翼的紅色內褲,幾乎遮蓋不了任何部位,有點類似于丁字褲,透明。性感,她顫抖的拿起,睫毛顫抖的很厲害,也許是因為陸寒在場的緣故,她動作有點僵硬,但并不妨礙她的優雅,先是腳尖鉆過,雙腿繃直,然后優雅的提高臀部,動作行云流水,非常勾眼球。
美,真的很美,陸寒咂咂嘴,嘴角扯出淡淡的笑容,唐媛果然不愧是大美女,簡簡單單的穿件衣服,都能做到這么優雅。
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他腦海中忽然想到了那個羅琴夫人,一樣的高貴,一樣的優雅。
趕緊將腦海中的羅琴夫人驅除出去,回過神,唐媛已經將內衣內褲穿好。抱著被子,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
不得不說,女人的身材真的需要內衣來襯托,剛才光著身子的唐媛是美,是誘人,但是總覺得她的美太赤裸,不含蓄,而現在,穿上一身火紅的蕾絲內衣,唐媛才真正的顯露出她身材的美妙之處,視線所及之處,無一不是美景,誘惑的臀,豐滿的胸,都在內衣的包裹下,展現出勾人的味道。
不由得笑了笑,這個女人,果然不愧她蛇蝎美人的稱號。
但是,這抹贊許的笑容,落到唐媛眼里,卻別的極其的猥瑣,寶石般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縮緊身上的毛毯,裹得更緊了。
輕輕一笑,陸寒指著床上的連衣裙:“把它也穿上。”
唐媛巴不得趕緊穿上衣服,她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誘惑,只著片縷,幾乎不能遮蓋任何部位,而且屋里面還坐著這么一個男人,她想趕緊把身體裹得嚴實點。
穿衣服又是一抹濃艷的風情,不得不說,陸寒甚至有些喜歡上了看唐媛穿衣服,太美了,不僅僅是優雅,她的動作,她的表情,以及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淡淡羞澀,都讓他移不開雙眼。
他甚至有個想法,那就是回家以后,讓張敏與胡娟在自己面前穿衣服,當然,他不介意再多個許溫晴。
當唐媛真正將衣服穿上后,又是另外一種感覺,短短的幾分鐘,唐媛竟展示了三種不同的風情,有渾身赤裸,不加修飾的美,也有穿上內衣,含蓄誘惑的美,而現在她穿著火紅色的連衣裙,端莊秀麗,嫵媚風情,眼波流轉之間簡直讓陸寒有些癡迷。
“哼!”唐媛突然冷冷一哼,她看得出陸寒眼中的癡迷,沒有高興,沒有得意,她有的只有最直接的憤怒。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陸寒老臉微紅,但還是很好的掩飾了不自然,他迅速站起,在房間里踱了兩圈,忽然,門就響了。
陸寒生出一絲警惕,他一把拉住唐媛的胳膊,拉著她一起走出房門。
被陸寒拉著手,唐媛非常的反感,但沒辦法,她力氣小,掙脫不開。
門外正是小龜,陸寒趕緊給他開門。
“沒人跟著吧?”
“放心,沒有?!?br/>
陸寒點點頭,小龜的反偵察能力還是挺強的,他既然說沒有,那就鐵定沒事。
小龜看了眼唐媛,眉宇間閃過一抹驚訝,或許是沒想到隊長口中所說的女人會長這么漂亮。
“隊長,丹妮呢?”
“丹妮剛才中毒了,不過沒事,我已經給她解過毒了,現在在屋里睡著呢?!?br/>
小龜慌張的跑進臥室,不一會就抱著孫丹妮出來,在她身上還裹著那條毛毯。
剛走出來,小龜的眼神就非常銳利,他死死的瞪著唐媛,滿眼噴火:“隊長,她給丹妮下毒,你怎么不殺了她??”
“這個等回去再說,先離開這。”說著,他走到唐媛背后,從袖子里滑出匕首,抵著她的腰身,并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別想?;樱阒牢铱梢院茌p松的殺了你?!?br/>
唐媛腰身立刻挺直,仿佛很厭惡,她偏過頭,俏美的鼻子輕輕哼出一聲,表示不滿,但她并沒有反駁。
陸寒給小龜遞了個眼色,四人便一起離開房間。
他并沒有再去樓上找艾比,已經將她打昏,最少也得五六個小時才醒。
出了房門,陸寒一把拉住唐媛的柔荑,手上并沒有用太大力,只是很輕的牽著,唐媛很不滿的想拽回來,但力氣太小,沒成功,她有些生氣,她覺得陸寒是在故意占她便宜,可是,偏偏她就生不出一丁點反抗的能力,甚至拽的力氣大了一點,陸寒就會把自己拉近懷里。
“放開我!”唐媛聲音很小,刻意壓得很低。
“嘿嘿,你知道這不可能?!标懞粗鴳阎械拿廊?,表情趨近于微笑,但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卻是一點笑意都沒。
知道了反抗是徒勞,唐媛終于認命了,她垂下雙手,不再去反抗,這樣做的唯一好處就是陸寒不會將她拉進懷里,只是很輕的牽著,這讓她感覺會好一些。
任誰看,兩人都像極了鬧了脾氣的情侶,男的帥,女的靚,只是表情都不太好,而陸寒的步伐走得很快,也許是晚上,酒店走廊的人并不多,但即便有人經過他也不怕唐媛會喊救命,他相信唐媛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機會而去冒險。
而就算求救又能怎么樣?
唐媛清楚的知道,依著陸寒獨闖比斯利莊園的實力,這點麻煩他又怎么會怕。
四人很快來到樓下停車場,偌大的場地上停滿了豪車,但并沒人,風刮的要比剛才要大,但是屬于溫暖的海風,所以并不會有不適的感覺。
飛快地打開車門,陸寒將唐媛粗魯的推上車,然后自己跳進去,小龜將孫丹妮小心的放在副駕駛位置,這才摸住方向盤,飛快地啟動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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