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糟糠之妻

陳琳本就惡心姜姜這幅模樣,她這會兒更是將她惡心壞了。　　“阿青都是為了疆兒好，你要體諒他的一片苦心啊。”　　姜姜溫柔地說著，看著陳琳的眸光卻襯得她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孩。　　陳琳：“......”　　若不是她還有點理智,提醒自己不能著了姜姜的道的話，這會兒她恐怕就忍不住當著霍青的面咆哮出聲了。　　他們兩是好心,難道自己還會害自己的兒子嗎？　　陳琳皮笑肉不笑道：“姐姐，我自然不是說你和大王不好,我只是舍不得疆兒罷了。”　　陳琳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姐姐以后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就不要搶我的孩子了吧。”　　陳琳還是忍不住,火氣大了些。　　姜姜還沒有什么反應，霍青神色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陳琳明知自己答應過她什么,姜姜以后不會有孩子的。　　姜姜不知情,難道她也不知嗎？她此時說出這番話，居心何在呢？　　男人當然不是那么傻,會因為一個女人善良就喜歡上她,因為她不善良就不喜歡了。　　但一直以來隱藏自己的心機,在他面前兩面三刀，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搶？”姜姜失落地嘆息：“原來妹妹竟然是這樣看我的嗎？”　　“好了,陳氏你真是不識好人心。”霍青加重了語氣。　　可不是嘛？在霍青看來,姜姜或許是需要一個孩子穩固地位,但其實認下疆兒對她并沒有多少好處。　　陳氏這個生母還在,又養育他這么大，還要占去她將來孩子的嫡長子身份。　　因而霍青心里是相信,姜姜做這種舉動大半原因是為了自己的。　　在霍青的印象里，慧芳就是這么一個善良體貼的女人。　　陳琳臉色一白，姜姜一百句話,也比不上霍青這一句給她的打擊大。　　“我，他不識好人心？”陳琳一臉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霍青本有幾分生氣，見到陳琳這幅可憐的模樣又忍不住心軟。　　他嘆息了一聲：“你別固執了，對疆兒有好處的事情，你為什么要拒絕？”　　不管如何，陳氏都還是他的母親，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霍青是竭盡全力為他們的兒子鋪路，疆兒將來登基難道還會不孝順她這個親娘嗎？只可惜陳琳一點都不領情。　　甚至是，陳琳這時候第一次有些憎恨霍青。　　為什么他不立自己為后呢？霍青這時候做這么多，還不是因為他默認了一個重要的前提，這輩子她只會是個妾。　　陳琳自己甘愿做妾，和霍青不愿意將她扶正可是兩回事。　　陳琳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落差，難道在霍青的心里，自己只配做個妾室嗎？　　陳琳越想越多，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姜姜卻絲毫都不受影響，她看著霍青輕輕柔柔道；“不如，我們將疆兒喚來，問問他自己的意愿吧。”　　姜姜的話讓霍青一怔，他們大人商量事情，沒有小孩子插嘴的份兒。　　但疆兒的年紀也大了，這是決定他終生的大事，或許聽聽他的話也不錯。　　霍青雖然覺得有些胡鬧，但看陳琳這堅決的態度，也只好聽了姜姜的話。　　陳琳心頭一緊，怒瞪了姜姜一眼。她肯定沒安好心，不然的話，怎么會將自己的兒子牽扯進來呢？　　陳琳看姜姜總覺得她要害疆兒，因而等他進來之后，陳琳就一把將人緊緊地抱進懷里。　　“我的疆兒。”陳琳哭得凄慘，將疆兒嚇了一大跳。　　霍青的臉色也黑了，陳氏這是做什么？難道他們兩還會害疆兒嗎？　　“陳氏，你這像什么樣子？”霍青不悅道。　　陳琳身子一僵，神色收斂了一些，稍微松開了疆兒。　　疆兒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三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霍青對上自己唯一的兒子，可真是慈父模樣。　　他朝疆兒招招手，讓他過來。　　陳琳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疆兒有些不知所措。　　霍青神色微沉，陳琳這才不甘不愿地放自己的兒子過去。　　霍青和姜姜并肩而立，只有她是自己一個人站著。　　陳琳低頭咬唇，她沒有想到，自從姜姜來了之后，她會每時每刻感受到正室和妾室的區別。　　怎么會這樣呢？她一個村姑拋頭露面做什么？不是應該怯生生地縮起來嗎？　　“疆兒，你愿意當她的兒子嗎？”　　霍青彎下腰，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指著姜姜輕聲問道。　　疆兒一愣，本能回答道：“可是我有娘啊。”　　陳琳欣慰，霍青當著姜姜的面卻有些面子掛不住。　　“不，她才是你的娘。”倫理法，陳琳是站不住腳的，霍青也不可能提到明面上。　　疆兒看向陳琳，皺眉道：“父王，你弄錯了，我娘在那邊。”　　疆兒指著陳琳一臉堅決，霍青臉色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么樣說。　　姜姜走過來輕輕拉住疆兒的手，柔聲解釋道：“你父王的意思是，將你過到我的名下，今后你便是嫡子了。”　　疆兒也啟蒙了，人又聰慧，他不是一無所知的孩童。　　霍青在一旁沒說話，看向疆兒的眼神卻分明是讓他答應。　　疆兒的神色并不好看，僵硬著沒有說話。　　知子莫如父，霍青怎么可能看不出來疆兒的心意呢？　　但當著姜姜的面，他不好多說。　　“疆兒，你要想清楚了，不要意氣用事，你母親不會改變什么的。”霍青只能這樣暗中提醒疆兒。　　陳琳卻是一臉期盼地看著疆兒，果然是她的好兒子，她就知道疆兒不會讓她失望的。　　這模樣卻是礙了霍青的眼，讓他身上的氣息更為沉悶。　　“父王，我只愿做母親的孩兒。”　　疆兒低頭，不敢直視姜姜和霍青。　　姜姜倒是不意外，疆兒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　　他未必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只是在他看來，自己的母親更加重要。　　陳琳興奮地一把抱住了疆兒，情不自禁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太好了，真是娘親的好兒子！”　　陳琳高興了，霍青卻是被他們母子氣得臉色鐵青。　　“好好好，既然這樣，那你一輩子都是庶子，將來可不要后悔，也不要怨我這個做父親的。”霍青咬牙切齒道。　　陳琳臉上的喜色沒有了，疆兒是庶子是事實，但霍青在此時特地提及，她總覺得別有深意。　　姜姜低頭勾了勾唇，其實這選擇也不能說錯，就怕是今后不能讓陳琳得意了。　　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霍青好些天沒搭理陳琳。　　但在她放下身段，鍥而不舍地討好下，霍青總算是對她有了些好臉色。　　床頭打架床尾和，陳琳對自己有信心。一個土包子古人哪里有什么見識？　　現代信息那么發達，床上的手段是他們不能夠想象的。　　陳琳又開始意氣風發，在姜姜面前很是得意。　　雖然她極力隱忍著，但眼眸里的優越感是藏也藏不住。　　陳琳是真可憐歷史上的霍皇，和圣德皇后這樣的村姑在一起，他們的夫妻生活能和諧嗎？　　多虧了自己，給了他那么多愉悅的體驗。　　龍傲天：“......”龍傲天都被陳琳這模樣驚呆了。　　若是他把姜姜生活時代的那些幕天席地的樂事還有祭祀之時的孕育給她瞧瞧，怕不是要嚇死她，是什么給了她錯覺？　　姜姜才不在意他們兩床第之間那點事兒，很快就到了霍青登基為皇的日子，她也被正式冊立為皇后了。　　雖然沒有新鮮感了，但好歹也是另一種皇后身份的體驗。　　姜姜身上穿著鳳袍，頭戴鳳釵，莊重尊貴，一般人壓不住。　　她卻是相得益彰，反而更顯露出她的氣勢逼人和絕佳風姿。　　她輕輕提步走上去，百官跪服，這情景的確壯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怪那么多人渴望。　　姜姜站在霍青身邊打量著下面的情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霍青今日同樣是心潮澎湃，雖說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但真的面臨的時候，他忍不住豪氣萬丈，胸膛里的那顆心更是跳動地飛快。　　在這種時候，霍青是想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分享，但身邊的人同樣是自己的妻子。　　他看著姜姜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絕代風華，腦子里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詞。　　或許妻子到底是妻子吧，哪怕她出身鄉野，也依舊只有她能夠母儀天下。　　霍青情不自禁拉住了姜姜的手，強忍著激動道：“梓潼，這以后是我們的天下。”　　霍青強調了“我們的”三個字，眼里的喜悅壓也壓不足。　　陳琳眼眸一酸，在這種場合，擁有只有正牌妻子能夠站在霍青的身邊。　　陳琳以為自己不在意的，沒想到居然會是怎么難受。　　他們兩高高站著接受別人的跪拜，而自己就是跪在下面的一員。　　這其中的落差不是一般的大，明明自己才是和霍青相愛的女人，陳琳的心中越來越不甘。　　若是這會兒姜姜像是慧芳那么落寞可憐，陳琳或許就不會不平了。　　新王朝建立，百廢待興，霍青忙得不可開交。　　陳琳本想趁著這個時候重新掌權，因為事情太多太亂，姜姜一個村姑能夠處理什么？到最后還不是要求到她的頭上。　　然而，姜姜似乎對她的攬事一點都不在意，甚至是還有些放權的意思。　　陳琳暗地里嘀咕，難道是這個村姑還有些自知之明？　　然而，姜姜卻只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干了一件事兒。　　她召開了一個賞花宴，以皇后的名義要為皇帝陛下擴招后宮，開枝散葉。　　霍青膝下空虛，陳琳跟在他身邊近十年也只得了一個疆兒，這是說不過去的。　　姜姜和霍青久別重逢，她沒孩子這怪不到她身上。　　陳氏勢大，哪怕對陳琳頗有微詞，別人也不敢多說什么。　　先前陳琳以慧芳的名義阻礙選秀，后宮她一家獨大。　　但如今皇后賢惠，主動納妾，別人又能說什么呢？　　陳琳快要氣死了，她不敢相信姜姜居然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來。　　“姐姐，我聽說你要為大王選人？”陳琳一收到消息就按耐不住沖到了姜姜的面前。　　“是啊。”姜姜毫不在意道。　　她這幅模樣更是激發了陳琳的怒氣，卻也只得隱忍著。　　“姐姐，若是后宮進人了，你怎么辦？”陳琳深吸一口氣狀似為姜姜擔憂道。　　比起陳琳，她才更要擔心年老色衰。但話說出來，皇后又不是以色侍人。　　“什么怎么辦？”姜姜裝著聽不懂。　　陳琳被她氣個半死，又不能明說，這不是將善妒的帽子往自己頭上扣嗎？　　“姐姐，你心思單純，但有的人可就不一定了。”陳琳強忍著惡心道。　　“妹妹，你想多了，多些姐妹進宮服侍大王，不好嗎？”姜姜笑盈盈地說著讓陳琳吐血的話。　　陳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不可能有女人心甘情愿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　　她不是被洗腦了就是根本不喜歡大王，前者就是個可憐又可恨的糟粕，后者就更可惡了，歷史上的霍皇對她那么好。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陳琳對姜姜的厭惡更深。　　姜姜唇角微勾，就那么看著陳琳在自己的面前被她氣成河豚。　　有功之臣又不僅僅是陳氏一家，那么多人跟隨者霍青打天下，分封有功之臣都封不過來。　　這些時候想進宮，和霍青的關系更為緊密的功臣大有人在。　　若不是還有個皇后在前頭擋著，陳氏女確實是太過刺人眼了。　　陳琳憋屈地快要吐血，她難道能說不好嗎？這話要是傳進了太后的耳朵里，又有得說道了。　　那老巫婆整天針對她，看她不順眼，這次要是被她捉到了把柄，可沒有那么輕易脫身。　　陳琳沒在姜姜這里討到好，反而憋了一肚子氣。　　太后聽到這個消息后，就連忙叫了姜姜過去。　　“芳兒，你這是何苦呢？”太后疼惜地握住了她的手。　　姜姜低頭嘆息道：“娘，我年紀大了，還是應該讓新人多為阿青生育子嗣。”　　這話讓太后更加心疼姜姜，卻半點沒有阻止，因為她也是認同的。　　太后早就對霍青只有一個孩子不滿了，偏偏他寵著那陳氏，陳氏又不是個好對付的。　　姜姜此舉正合她心意，就是太委屈自己的兒媳了。　　霍青去找姜姜之前，倒是被陳琳找到哭訴了一番。　　“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許找別人。”　　陳琳年紀不小了，但在霍青的面前卻永遠是一副小兒女嬌態。　　這些年她的確是被寵地越來越嬌氣了，連腦子都不如一開始好使了。　　霍青國事繁忙，還要來處理這些問題，頭疼不已。　　但他的確曾經答應過陳琳，所以不會對她毀約。　　“我知道了。”霍青嘆了一口氣安撫陳琳。　　自從姜姜回來之后，霍青和陳琳之間明顯無法恢復到之前親密無間的模樣了。　　陳琳心頭不是不恐慌害怕的，也更加不敢多煩霍青。　　姜姜對上霍青卻也自有一番說辭：“哎，后宮空虛，這本是我應該要盡的職責。”　　姜姜眼眸里滿是自責，眉心微蹙，讓霍青如何說得出拒絕的話來？　　也根本沒法拒絕，他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姜姜占據著法理，霍青拒絕反倒是無理取鬧。　　開枝散葉不僅僅是后宮妃嬪的責任，更是他這個帝王的責任。　　這件事情只能這般不了了之，陳琳收到新人進宮的消息，更是將寢宮的東西都砸了。　　霍青安撫她說，他不會碰她們，還是和原來一樣。　　霍青做到了沒碰姜姜，但空中一下子多了這么多的擺設，陳琳的心里又怎么可能會好受呢？　　更何況，霍青真的能做到嗎？陳琳的心里越來越沒底了。　　這一切都朝著不受她控制的方向發展，陳琳從來都沒有預料到過如今這種情況。　　姜姜卻還嫌后宮不夠亂似的，她親口說，誰第一個生下皇子，就將他記在自己名下。　　不是所有人都有陳琳這般高的出身，對那些出身不高的妃嬪來說，普通皇子一下子變成皇后嫡子，簡直是母憑子貴。　　這些進宮的女人沒一個蠢的，她們看出來哪怕皇后不受寵，但她地位穩固地很，皇上根本就沒有廢后之心。　　這些女人進宮之后，霍青雖然會去她們的宮殿里坐一坐，但真的一個都沒有寵幸過。　　當然這種事情，誰也不可能大聲嚷嚷出去，所以這些新入宮的女人都不知道實情。　　然而，這卻并不妨礙她們智計百出。　　可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善良心軟又面皮薄淡泊名利的慧芳，有的是敢想敢拼的。　　霍青不寵幸她們，她們就想辦法讓他寵幸。　　霍青的日子可謂是水深火熱，數不盡的偶遇和勾引，甚至是還有下藥。　　除了出格的手段，其他的讓他煩不勝煩，卻也不好出手整頓，說到底還是他理虧心虛。　　該是皇后整頓后宮的時候，姜姜卻躲了出去，任由他的后宮熱熱鬧鬧的。　　陳琳看著霍青身邊的桃花綻放，防不勝防，整個人都跟個斗雞眼似的。　　姜姜這時候卻獨自一人坐在了池水邊，她將寬大的裙擺撈起來放到一邊，脫下鞋襪小腳踩進去了池水里。　　想到近日在后宮看的熱鬧，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娘娘好生悠閑。”正在這時候，身旁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姜姜回頭一看，沒想到居然是臨齊。　　她見著人可一點心虛都沒有，閑適地蹬水道：“自然，臨將軍，哦，不對，”　　姜姜挑挑眉，意味深長道：“我忘了你已經不是將軍了。”　　姜姜的神態和語氣都特別招人恨，但臨齊卻沒有生氣。　　他只是站在姜姜的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姜才不怕他呢，語氣越發戲謔：“你現在是哪個小兵啊？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到這深宮內院來。”　　尤其是皇后衣衫不整，甚至是小腳都露出了，他還一點都不知道回避。　　“我若真是闖進來的，娘娘難道這會兒不該擔心自己的安危嗎？”臨齊語調也很緩慢。　　姜姜輕哼了一聲：“你知道這附近有多少御林軍看守嗎？你真想做點什么，插翅難飛。”　　姜姜知道臨齊身份不一般，哪怕被貶了，要進出深宮內院還是沒問題的。　　臨齊勾了勾唇角，眸光卻越發幽深。　　他知道自己應該恨面前的這個女人的，是他小看了人，被她狠狠耍了一把，功績盡毀。　　這是臨齊人生之中最大的敗筆，每每回想起來，他有的卻不是憤恨，反而是一種別樣的滋味縈繞在心頭。　　越是難忘，就越是刻骨銘心，以至于讓臨齊對姜姜越來越難以忘懷。　　近日皇宮里的鬧劇，臨齊不是沒有耳聞。　　他知道肯定是這位皇后的手筆，陳琳怎么可能玩得過她呢？　　但奇怪的是，這次臨齊卻半點都不為陳琳的處境擔憂，明明他接近姜姜的初衷就是為了她。　　臨齊想的更多的是姜姜的反應，她這會兒是什么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懷著這種心思，臨齊進宮了。　　哪怕有著他自己不承認的躍躍欲試，但臨齊的確不是就直接沖著姜姜走過來的，沒想到這么巧遇到了，更是讓他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臨齊隱藏在暗中，見到那個女人，如今的皇后，可一點端莊儀態都沒有。　　她竟然像是在山野之間，就將那雙玉足露出來踏水。　　陽光的映射下，姜姜足背的肌膚晶瑩剔透，指甲粉粉嫩嫩的。　　她調皮地戲水，水珠滑過她雪白瑩潤的肌膚。　　這一幕的美景讓臨齊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眸光膠著在上面移不開。　　直到她的笑聲傳來，臨齊才克制不住走了出來。　　或許是有些沖動了，但臨齊并不后悔。　　“娘娘對我誤解頗深，我沒想對你做什么。”臨齊走近一步低聲解釋道。　　姜姜轉眸看他：“你覺得我會相信嗎？”畢竟他們的初識可不怎么好，姜姜和臨齊之間可算得上有仇。　　臨齊在姜姜的面前蹲下身子，直視著她的眼眸，輕聲問道：“你要怎么樣才能相信呢？”　　姜姜輕笑一聲，她抬起小腳，玉足沾著的水珠滴落在草地上。　　姜姜卻毫不在意，就那么將自己的小腳踩在了臨齊的膝頭，將他的衣衫弄濕了。　　臨齊心中一顫，為姜姜的舉動。　　臨齊抿抿唇，抬頭和姜姜對視，她明明白白地告訴對方她就是故意的。　　臨齊握了握拳，他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然汗濕了。　　他哪怕上戰場，都不像是此時這般緊張過。　　臨齊深吸一口氣，輕輕抬手握住了他放在她身上的玉足。　　臨齊看不上去面不改色，但他胸口卻是瘋狂跳動著，他低頭不敢再和姜姜對視。　　作者有話要說：嗚我最近的經歷真的像是個狗血劇了，不好意思是不是給你們傳遞負能量了o╥﹏╥o，這應該是最后一次結果了　　我昨天向順豐總部投訴，今天收到的處理結果居然是說他們聯系不到微軟，讓我自己和微軟溝通......　　而且我保價寄出的，但他們說時間太久不能理賠，只能退運費給我.....不知道吐槽哪一點，客服還讓我給個好評......　　然后昨天微軟客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依舊無數次強調要他們的開箱視頻或者開箱能證明啥的，就是不給。他們說貨少了，總歸一直強調讓我證明自己寄出去了不然就態度極為強硬讓我賠償損失或者不退貨，可從來都沒給我看過他們確實沒收到，問還不給。　　我讓他們給個準話到底收到了幾件東西也說不清楚。　　然后這會兒居然微軟打電話來說退款了，要我等十個工作日，電話里含含糊糊除了退款什么都沒說清楚。我估摸著是他們自己收貨出了問題。　　咱好好的東西寄回去，自己沒了還浪費了我一個月的時間精力扯皮，連個道歉都沒有，這精神損失找誰啊？o╥﹏╥o
 三月，初春。
 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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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糟糠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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