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靈材,是凡人界中唯一能夠煉制出先天靈寶的材料。</br> 而且只能夠煉制出初階的先天靈寶,而那些中階甚至高階以及傳說中的極品先天靈寶,都是天生地養(yǎng)之物。</br> 靠煉制是根本煉制不出來,哪怕是煉器大宗師,也是一樣。</br> 至少在凡人界,就從來也沒有聽到過有人煉制出初階以上的先天靈寶,而且先天靈寶的稀少,可以用鳳毛麟角來形容。</br> 一個宗門,如果能夠擁有一件先天靈寶,絕對能夠進階到巨無霸宗門,但哪怕是南域境的七大古宗,也沒有任何一個宗門擁有先天靈寶。</br> 是以在天都峰傳出存在先天靈材之后,無論是古玄宗還是黑魔宗,甚至包括其余五大古宗,都紛紛加入了搶奪的行列。</br> 可惜,天都峰頂?shù)睦做粞螅约澳菢O為厲害的禁制,讓這些覬覦先天靈材的宗門吃盡了苦頭,久而久之,惦記這塊先天靈材的人開始減少。</br> 時至今日,已經少有人問津,甚至開始流傳出所謂的先天靈材,不過是一塊后天的稀有材料罷了的說法。</br> ......</br> 這一日,五道粗大的遁光劃破虛空,剛剛出現(xiàn)在天邊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來到了近前,降落在一座矮小的山峰之上。</br> 遁光散去,顯現(xiàn)出三女兩男五個人來。</br> 看著遠方,依稀可以看到靠近天邊的地方,正漂浮著一塊厚重的漆黑烏云,從烏云中不時的閃現(xiàn)出一道道青色的雷電,伴隨著雷電閃過,轟隆隆的聲音才隱隱傳來。</br> “那是什么地方?”看到那片雷云,除了林雪瑩,其余四人都不禁露出了忌憚的表情。</br> 蕭林臉上也是驚疑不定,盡管還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但光是那不停炸開的青色雷光,就讓蕭林知道,那里絕然是非常兇險之地。</br> 林雪瑩帶著他們來到這里,自然不會是來欣賞這份景致的,十有八九和任務有關。</br> “我們在這里等。”林雪瑩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就尋了一塊干凈的地方,盤膝端坐了下來,在四人疑惑的目光中,輕輕閉上了眼睛,似乎進入了修煉之中。</br> “哼,神神秘秘,不是母親讓我過來,本姑娘才懶得來受這份罪。”輕輕挽著北寒金的胳膊,孟火嬌和北寒金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br> “蕭大哥,我們去那邊吧?”一旁的白霜芝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凸出山峰的巨大巖石,開口說道。</br> 蕭林點了點頭,兩人來到了巖石之上,巖石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而在他們正對的方向,恰好是那漆黑的雷云。</br> “蕭大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兩人坐下之后,白霜芝定定的注視著漆黑的雷云,足足過了盞茶功夫,才抬起頭來,對身旁的蕭林說道。</br> “霜芝妹子你知道?”蕭林驚訝的回道。</br> “那里應該就是魔地天都峰了。”白霜芝說道。</br> “魔地天都峰?”</br> 點了點頭,白霜芝彎曲著膝蓋,雙手環(huán)保自己雙腿,小腦袋放在膝蓋之上,注視著遠處的漆黑雷云。</br> “天都峰號稱魔地,主要是那里是一片荒蕪的不毛之地,常年雷光籠罩,而且傳聞在天都峰頂,有一個巨大的禁制,也不知是何人布下,就算是元嬰老怪要是被那道禁制圍困,十有八九也是會就此隕落的。”</br> “元嬰老怪都無法破除的禁制?”蕭林臉上閃爍著驚疑不定的表情。</br> 他也有些拿不準林雪瑩將他們帶來此地,究竟是為了什么?難不成真的要帶他們去闖那所謂的魔地?</br> 元嬰老怪都進不去的地方,他們這些筑基期的修真菜鳥不是去送人頭嗎?</br> 白霜芝瞥了一眼蕭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豎起右側小手,不停的掐動起來。</br> “霜芝妹子莫非還鉆研過易理之學?”身為修真者,自然是不會相信命運一說的,在他們看來,所謂的命運不過是凡人對于凄慘現(xiàn)狀的一種自我安慰罷了。</br> 但是修真者卻可以通過鉆研易理之學,在一定程度上計算出自身或者他人一段時間內的禍福吉兇,很多修真者也把易理之學歸于陣法之道。</br> 在蕭林看來,其實就是一種概率罷了,他自己對此并不深信,相比之下他更相信自己的實力。</br> “今天是辛丑年九月初五,還有三天,就到了四九雷散之期,原來如此。”白霜芝臉上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從巖石上站了起來,注視著遠處的漆黑雷云,開口說道。</br> 蕭林依舊盤膝而坐,對于白霜芝的話,聽的稀里糊涂。</br> “蕭大哥,看來林雪瑩真的是打算帶我們進入天都峰了。”白霜芝突然轉過頭來,朝著蕭林說道。</br> “真的要進去?”蕭林眉頭微皺,看著遠處的雷云,無論怎么看,自己要是進入那里,似乎都逃不了被雷霆化為灰燼的下場。</br> 看著蕭林的表情,白霜芝自然知道蕭林心中所想。</br> “有那魔云在,我們自然是進不去的,但三天之后,正好碰上四百九十年一次的雷云消散之期,到時候不僅雷云會消散,而且天都峰上的禁制,也會虛弱九成以上,到時我們就能進入其中了。”白霜芝在旁解釋道。</br> “原來如此。”蕭林驚訝的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白霜芝,心中驚嘆出身好就是不一樣,連易理術數(shù)這等在他看來完全無用的學問,都有所研究。</br> “蕭大哥你看?”</br> 這時不用白霜芝提醒,蕭林也看到一道巨大遁光從天邊閃了一閃,眨眼間就到了他們數(shù)十里外的上空,然后劃過長長的流光,落入了一個小山谷之中。</br> 蕭林臉色一變,那道遁光長度足有百丈,哪怕是金丹修士也不可能散發(fā)出如此巨大的遁光,不用說,來的絕然是一名元嬰老怪物了。</br> 遠處北寒金和孟火嬌也雙雙站了起來,滿臉驚駭?shù)刈⒁曋h處的山谷。</br> 只有林雪瑩,只是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巨大遁光泄落的地方,就再次閉上了眼睛,一副淡然的模樣。</br> “元嬰老怪?”蕭林臉上驚疑不定。</br> 不管這次的任務究竟是什么?有元嬰老怪參與,對他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br> 蕭林心中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他甚至在想是否就此離開這里,因為一旦開啟任務,自己那時再想離開,多半也是不可能了。</br> 他轉首看了一眼白霜芝,白霜芝也是小臉有些發(fā)白,其實這也不能怪她,任誰突然見到一名元嬰期修真者,都會膽戰(zhàn)心驚,畢竟在這等存在面前,對方的一個不善的念頭,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br> 蕭林更是清楚,別說是元嬰老怪,就算是來一名金丹修士,基本上也能將他們五個團滅。</br> 正當蕭林心中思索著如何進退之時,一道粗大的金紅兩色靈光驟然出現(xiàn)在天邊,閃了兩閃之后,已然是出現(xiàn)在了那片漆黑雷云前數(shù)十里外的虛空上。</br> 金紅靈光散去,顯露出一名身穿火紅長袍的四旬大漢,在其身旁,竟然還站著六人,恭敬的束手立于一旁。</br> 四旬大漢腳下竟然漂浮著一朵金紅色的靈云,旁邊六人也站在其上,如履平地一般。</br> 那四旬大漢散發(fā)著冰冷氣息的目光略微掃了蕭林等人一眼后,就將目光轉向了下方的一個山谷之內。</br> 在被那四旬大漢眸光掃過的瞬間,蕭林感到渾身一寒,有種被人用靈識近距離掃過軀體一般,這種感覺就仿佛突然被扒光了衣服,從溫暖的屋子里,扔到了冰天雪地的外面一樣。</br> “又是一名元嬰老怪。”蕭林心中哀嘆了一聲,平日里數(shù)百年難得一見的元嬰老怪物,在這天都峰前,竟然一下就出現(xiàn)了兩個。</br> “苗烏木,在老夫面前,還擺弄你的黑化潛蹤秘術?要是只有你一個,距離如此之遠,也許還能瞞得過老夫,但帶著幾個徒子徒孫,也想躲過老夫的元神?未免自欺欺人了。”</br> 四旬大漢突然朝著遠處的虛空冷哼了一聲,繼而聲音如雷般的說道。</br> 隨著其話聲落下,在他十幾里外的虛空之上,黑光一閃,顯露出了一名身穿漆黑長袍的五旬老者,此人長得鷹鼻闊嘴,一雙眼睛更是不時的閃現(xiàn)出一道道泛藍的光芒,也不知修煉了何種古怪功法才會如此。</br> 在他身旁還站著九名身穿魔紋灰袍的年輕男女,這九人帶著忌憚表情,注視著四旬大漢。</br> “桀桀,赤陽老怪,百年未見,你終于出關了。”鷹鼻老者發(fā)出了一陣如同夜梟般的笑聲,讓遠在數(shù)十里之外的蕭林五人聽到也感到五臟一陣翻滾,忍不住臉色一變,紛紛提起法力,灌入全身經脈,抵擋著這詭異的聲音。</br> 聽到鷹鼻老者的笑聲,四旬大漢臉色一沉,猛地爆喝一聲:“苗烏木,你這是在挑釁老夫嗎?”</br> 如同滾雷一般的聲音,頓時摧枯拉朽一般的將鷹鼻老者的嘯聲驅散,而鷹鼻老者顯然也不欲就此和他發(fā)生沖突,冷笑了幾聲之后,就閉口不言了。</br> “哼,苗烏木,今天可不是廝殺的好日子,你黑魔宗如今除了鳩摩羅之外,也就是恨天老怪還能入了老夫的法眼,至于你嗎?嘿嘿。”</br> 聽到赤陽老怪四個字,數(shù)十里外的蕭林臉色一變,繼而驚訝的看著那名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四旬壯漢,蕭林怎么也想不到,率領古玄宗弟子進攻天潞山脈的赤陽老祖,竟然就是此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