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發現隨著自己境界的提升,靈木空間也開始變的越來越寬廣,但每次自己進入靈木空間的冥想時間也越來越長。</br> 而且他如今離開靈木空間,已經不需要去彈小樹苗的嫩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靈木空間的這位真正的主人“小樹苗”對于蕭林每次離開都要彈自己的葉子而感到厭煩。</br> 蕭林在一次離開時,竟然心念一動,就離開了靈木空間,后來經過多次的試驗,他終于欣喜的發現自己果然能夠通過意念隨時離開靈木空間了。</br> 不過想要進入,還是要通過冥想。</br> 在巡視了一番自己種植的靈草,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茂盛之后,蕭林心念一動,下一刻他就再次出現在了山洞之中。</br> 蕭林站了起來,微微一晃,一團墨綠靈光閃過之后,他已然是化為了一名三十多歲的黑臉中年人。</br> 易靈變秘術,并不能瞞過元嬰修士的神識,但元嬰修士想要發現他的真正樣貌,也必須靠的足夠近才行。</br> 蕭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然后出了山洞,化為了一抹碩大的遁光,貼著地面數十丈的高度,朝著丹草山的方向風馳電掣而去。</br> 雪牢關,依舊如它的名字一樣,飄著一朵朵潔白的雪花,將整個虎牢關都包裹在了一片銀白之中。</br> 如同往常一樣,不少的修仙者在其中出入,有的自然是前往萬里雪原獵殺妖獸,收集煉制法器的材料,當然大部分人還是為了賺取修煉的靈石。</br> 對于大部分的底層修仙者而言,靈丹是他們根本就消費不起的高端資源,能夠保證有足夠的靈石用來修煉,已經是心滿意足了。</br> 而對于數量眾多的低階修仙者來說,就是這個想法,大部分也是滿足不了的,甚至很多的修仙者,一年都積攢不了幾塊靈石。</br> 只能眼看著時間一年年的過去,而自己的修為卻如同龜爬一般,極為的艱難。</br> 這一日,雪牢關的守衛正和往常一樣,看著城門處來來往往的眾多修仙者,心中盤算著這個月的靈石發了之后,是用來購買點煉器的材料,還是直接用來修煉。</br> 突然,他的眼睛直直的注視著萬里雪原的方向,那里正有一道碩大的墨綠色遁光,在天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光柱,朝著雪牢關的方向而來。</br> 守衛臉色一下變的雪白,表情也十分緊張,這萬里雪原雖然遍布妖獸,是修仙者比較喜歡的試煉場所,但出入這里的修仙者基本都是煉氣期和少量的筑基期修仙者。</br> 而前方的那道碩大遁光,不用看他也知道,這可是一名金丹老祖,在整個天潞山脈,也是讓他們這些低階修仙者仰望的存在。</br> 而更重要的是這些金丹老祖很少會出入雪牢關,自從古玄宗被滅宗,黑魔宗占據了古玄宗原本控制的地域之后,天潞山脈就成了風浪之中的一葉扁舟。</br> 可謂是風雨飄搖,隨時都會被巨浪掀翻,但不知是黑魔宗根本就看不上天潞山脈這塊貧瘠之地,還是南散盟以及北嵐宗、瀚海宮牽制住了黑魔宗大部分的精力,導致其無暇他顧。</br> 反正天潞山脈竟然奇跡般的幸存至今,就連近百年前的那場幾乎掀翻整個南域境的夜月風波,也沒有波及到天潞山脈。</br> 天潞山脈就如同亂世之中的世外桃源一般,依舊平靜如昔。</br> 不過五大宗門還是時刻對黑魔宗的動向保持著警惕,雪牢關作為前哨,常年都鎮守著數名金丹修士。</br> 在蕭林碩大的遁光即將要降臨雪牢關的時候,雪牢關之內沖天而起兩道遁光,一紅一青,朝著蕭林迎了上去。</br> 蕭林見此,眉頭微皺,不過他并不想徒惹事端,看到兩人朝著自己迎來,頓時停了下來,遁光也緩緩消散,顯露出他漆黑的面容。</br> 一紅一青兩道遁光在蕭林身前數十丈的距離停了下來,遁光散去,顯露出一男一女兩名修仙者,男的大概五旬左右,留著三縷長須。</br> 另一名女子二十來歲,穿著一身粉色長裙,滿頭青絲用金飾包裹起來,顯得雍容華貴。</br> 這兩人一個金丹初期,一個金丹中期,而那名看起來異常年輕的女子,卻是修為高的那個。</br> “這位道友請了,在下天韻閣內門長老沐風,這位是千靈山的柳仙子,我兩人見道友陌生的很,想必不是我們天潞山脈五大宗門之人吧?”</br> 兩人在感應到蕭林身上強大的氣息之后,紛紛臉色一變,老者向蕭林拱手行了一禮,開口說道。</br> 蕭林聞言,卻是看向了粉裙女子,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柳仙子?柳青瑤?”</br> 聞言柳青瑤嬌艷的面容上眉頭微皺:“道友認識小女子?”</br> 蕭林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開口說道:“柳仙子的仙名可是響動天潞山脈,本人聽過柳仙子大名并不奇怪。”</br> “哦?”柳青瑤注視著蕭林:“莫非道友還是我們天潞山脈的修士不成?”</br> 柳青瑤心中雖然對此人一開口就喊出自己的名字感到奇怪,不過也正如他所說,只要是天潞山脈本土修士,那么知道他的名字也并不奇怪。</br> 畢竟在整個天潞山脈,金丹中期以上的金丹修士,滿打滿算也不超過雙手之數。</br> 不過柳青瑤心中也有些奇怪,眼前之人陌生的緊,她印象中五大宗門的金丹修士中,絕沒有如此長相的人,而對方如果真的是天潞山脈本土修士,那十有八九是新近進階金丹才是。</br> 但此人身上氣息深入瀚海,以自己金丹中期的境界,也絲毫感應不出其真實的境界,這說明此人至少也是金丹后期的境界。</br> 而且她從他身上感受到的壓迫,讓她覺得此人更可能是一名金丹大圓滿修仙者。</br> 想到此處,柳青瑤俏臉上也顯露出一絲凝重,金丹大圓滿,可是有資格沖擊元嬰的,一旦沖擊成功,那么天潞山脈五大宗門,就會再添一名元嬰老怪。</br> 恐怕那時的五大宗門的平衡也會被打破,弄不好會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br> 蕭林自然不知道柳青瑤腦子中的胡思亂想。</br> “兩位不必擔心,本人是丹草山的弟子,只是這些年一直在外游歷,未曾回山罷了。”說完,蕭林手上星戒靈光一閃,一面丹草山的令牌出現在了他的手上。</br> 不過蕭林故意用手遮住了上面的名,而露出了一個“蕭”字。</br> “原來真的是丹草山的道友?沒想到丹草山繼百多年前隕落一人,再加上傳說蘇青云身重劇毒,生死未知,如今只剩下十一位金丹修士,如今道友回歸,丹草山就有了十二位金丹修士了。”</br> 聞言蕭林臉色微微一變,但同時心中也松了口氣,師傅蘇青云既然并未傳出隕落的訊息,想來還活著,這讓他一顆懸著的心略微放了下來。</br> “不知道友姓名可否告之?”柳青瑤看到那個“蕭”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俏臉上有些發白。</br> “呵呵,本人姓蕭單名一個石字,百多年前離開了天潞山脈外出試煉,直至今日,才回山拜見老祖。”</br> “原來是蕭道友。”聞言,柳青瑤竟然略微松了口氣。</br> “原來蕭道友與我等同屬天潞一脈,如此也不是外人,何不移步清居,暢談一番如何?”沐風臉上滿是笑容,開口說道。</br> “抱歉了,蕭某剛剛回山,急于拜見宗門親朋,可謂是歸心似箭,他日有時間,再行拜訪如何?”蕭林聞言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而且還深深地看了一眼柳青瑤。</br> “原來如此,蕭道友多年未回,此心可以理解,那我和柳仙子就不挽留蕭道友了,我們來日方長。”</br> 蕭林辭別兩人之后,繼而身上浮現出了墨綠靈光,朝著雪牢關而去,而且并未從城門進入,直接穿透雪牢關的天空,朝著天潞山脈射去,眨眼間已然是消失無蹤,雪牢關上空的禁空禁制,對其沒有絲毫的效用。</br> “柳仙子,你可曾聽說丹草山有蕭石這個人?”在蕭林的身影消失無蹤之后,沐風臉上顯現出了一絲凝重,開口說道。</br> “如果此人真的是最近這百年,才進階金丹的,我們不知也并不稀奇,畢竟丹草山的內門弟子和真傳弟子,足有近千人,誰能浪費心力去記下所有人的名字。”</br> 頓了頓,柳青瑤繼續說道:“不過此人以百年的時間,從筑基期修煉至金丹大圓滿,這等速度,雖不說曠古貫今,在我們天潞山脈修仙界,也絕然是前無古人了。”</br> 柳青瑤憑借自己猜測,認為蕭林是一名筑基大圓滿境界的修仙者。</br> “的確是駭人聽聞啊。”沐風也是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無奈表情,“此人恐怕是我們丹草山,為數不多的有希望進階元嬰之人了。”</br> 繼而沐風看著柳青瑤:“柳仙子,你覺得我們天潞山脈五大宗門,數十名金丹修士中,有誰能夠和其一較高下呢?”</br> 聞言柳青瑤嬌艷的面容露出了一抹思索表情,過了許久,才輕輕嘆息一聲:“恐怕也只有你們天韻閣的顧道友,以及我們千靈山的龍葵師兄了,當然血符宗的元寶婆婆要不是數十年前失去了肉身,一身修為奪舍后降到了金丹后期,否則倒是也能和此人一較長短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