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蕭長老的戰(zhàn)力,未必就不能與許歡娘抗衡,畢竟以一人之力,斬殺三名大妖,這在我們大皇浩然天宗歷史上,怕是也屈指可數(shù)了。”</br> “的確如此,不過蕭長老和許歡娘,誰更勝一籌,除非是碰上,否則也是難說的很。”龍慈宗主想了想之后,開口說道。</br> 頓了頓,龍慈宗主繼續(xù)說道:“九嬰血煉圣宗和北冥九幽天宗雖然并無動靜,但我們確是不得不防,而且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嘗試聯(lián)系符師叔,確是一直聯(lián)系不上。”</br> “什么?符師叔也失蹤了?”</br> “如今看來,應(yīng)該是的,不僅是符師叔,就連其它三位天宗掌控者,肯定也消失不見了,我想這才是北冥幽都天宗和九嬰血煉圣宗不曾輕舉妄動的原因。”</br> “符師叔在消失前,曾說數(shù)月之后就會回來,不曾想,這一去確是杳無音信,著實(shí)令人擔(dān)憂啊。”</br> “符師叔不會是去了那個地方了吧?”宋姓修士開口說道,他說的那個地方,正是修仙者在進(jìn)階化神之后,所去的地方,不過究竟是什么地方,別說是他,就連龍慈宗主也不知曉。</br> “我們還是不要在這里猜測了,我現(xiàn)在最為擔(dān)心的是妖族。”</br> “宗主是擔(dān)心妖族的化神掌控者并未失蹤,如果參與這次的大清洗,那么我們很可能會一敗涂地?”池姓修士突然臉色一變,開口說道。</br> 龍慈宗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以我大皇浩然天宗如今的實(shí)力,對付區(qū)區(qū)妖族,自然是不在話下,但諸位師弟也應(yīng)該知道,修仙界的平衡,實(shí)際上是由我們各大宗門背后的化神期掌控者所決定的,一旦掌控者失蹤,而對方要是知曉的話,僅僅憑借一名化神修士,我們就無法應(yīng)付了。”</br> “除非是啟動屠神大戰(zhàn)。”</br> “屠神大陣?”眾人聞言,俱都一驚,這屠神大陣需要八名以上的大修士聯(lián)合才能啟動,乃是大皇浩然天宗的鎮(zhèn)宗大陣。</br> “屠神大陣,我們大皇浩然天宗怕是已經(jīng)有數(shù)萬年未曾動用了,而且眼下并不知道妖族的化神修士是否和我們符師叔一樣,消失無蹤,難道就直接啟用?”</br> “這件事情不得不防,東域境憑借御水宮一宗之力,是斷然無法抵擋萬妖海十大妖族的聯(lián)合侵襲的,而妖族這次來勢洶洶,莫不是有所依仗,我們還是要小心為是。”</br> “宗主說的不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謹(jǐn)慎一些總是好的。”</br> “宋師弟,池師弟,這次還需要麻煩你們跑一趟,妖族來勢洶洶,我們?nèi)俗灞揪蛻?yīng)當(dāng)摒棄恩怨,一致對外,這也是我們?nèi)俗宓牧⒆阒荆壁び亩继熳诤途艐胙獰捠プ冢c我們大皇浩然天宗道統(tǒng)雖然不同,但畢竟都是人族,希望他們能夠識大體,與我們一同對付妖族。”</br> “宗主放心,我們這就前往。”宋姓修士和池姓修士兩人紛紛躬身行了一禮,然后轉(zhuǎn)身離去。</br> “另外封師妹,南域境就勞煩你跑一趟了,南域境如今以丹草山為首,蕭長老又是我們大皇浩然天宗的首席客卿長老,想來丹草山不會推辭,當(dāng)然如果蕭師弟在南域境最好,如果不在,也務(wù)必要陳明厲害,讓他們務(wù)必馳援御水宮。”</br> “是。”封清柔躬身應(yīng)答,然后起身離開。</br> “御林師弟,立刻下達(dá)大天令,整合仙軍,不日開往東域境,與御水宮共同抵御妖族侵襲。”</br> “尊法旨。”</br> ......</br> 無論是東域境,還是中土,隨著妖族的大舉入侵,整個開始行動起來,大皇浩然天宗這次可謂是傾巢而出,三百六十別院,凡是筑基期以上的弟子,除了少數(shù)值守之人留下之外,其余一律隨著戰(zhàn)壘開赴東域境。</br> 而正躲在元磁空間閉關(guān)苦修的蕭林,確是一無所知。</br> 陷空島上,陷空老祖躺在寢宮之內(nèi),身旁四五個美女正在替他按摩松動筋骨,但他臉上沒有絲毫的享受表情,反而是愁容滿面。</br> 在他床榻下方,正站立著三名陷空島太上長老。</br> 此三人兩男一女,兩男一個金發(fā)一個銀發(fā),正是陷空島的金銀雙邪,而那女子,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模樣,扎著兩只沖天辮,此人名為噬心童姥,乃是東域境讓人聞風(fēng)喪當(dāng)?shù)睦夏А?lt;/br> 這位噬心童姥和血袍老祖兩人并稱東域雙惡,是因?yàn)檫@噬心童姥也喜食人肉,尤其是十二歲以下的孩童心臟,每每吃完,都會醉上數(shù)個時辰。</br> 但她確是樂此不疲,幾乎每隔幾日,都要抓捕一些孩童,來供她噬心,而且此魔還擅長采補(bǔ)之術(shù),經(jīng)常讓屬下去擄掠一些青年,來供其采補(bǔ),而采補(bǔ)完之后,又多是被其斬殺,吃了身上少嫩一些的肉。</br> 要論惡行,這噬心童姥比血袍老祖有過之而無不及。</br> 不過此人確是聰明的很,自從加入陷空島之后,就深居少出,很少在外面露面,這也讓那些想要圍殺她,從而替天行道的修仙者無從下手。</br> 噬心童姥也深知自己人人喊打,除非是有要事,也是常年隱居陷空島,不曾出島一步。</br> 至于吃食,大都是讓她的幾名弟子代勞。</br> “那蕭林還未離開元磁空間嗎?”陷空老祖看著金銀雙邪,開口問道。</br> 金邪聞言,恭聲回答:“沒有,這都數(shù)年了,那人還是盤坐在元磁空間的入口之處,而那十只噬靈火蠱,依舊躲在周圍的密林之中,神出鬼沒。”</br> 陷空老祖聞言,臉上愁容更甚:“這蕭林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練成了傳說中的第二元神,那第二元神如今怕是已經(jīng)有了元嬰中期的境界,就連那十只上古靈蟲噬靈火蠱,竟然悉數(shù)都是帝級存在。”</br> “既然他的第二元神才是元嬰中期,以老祖的手段,加上我們幾個,未必不能將其斬殺。”噬心童姥稚嫩的小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說道。</br> 陷空老祖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想的未免太簡單了,他的第二元神的確只是元嬰中期的境界,但你不要忘記,還有十只帝級噬靈火蠱,這十只帝級噬靈火蠱雖然僅僅是帝級初階,但聯(lián)合到一起,就算是后期元嬰修士對上怕也不是對手。”</br> 頓了頓,陷空老祖再次說道:“況且只要我們一攻擊其第二元神,在元磁空間中的本體立刻就會知曉,你以為他會任憑我們斬殺了他的第二元神?”</br> 噬心童姥被說的灰頭土臉,但她知道陷空老祖所言俱都是事實(shí),她也無從反駁。</br> “真不知道他躲在元磁空間之中,是為了什么?這一待就是數(shù)年,難道是在里面閉關(guān)苦修了?”</br> “怕也就這個理由說的通了。”銀邪從旁說道。</br> “真不明白,他為何跑來我們陷空島閉關(guān),讓我們時刻提心吊膽的,這種日子,還真是一種煎熬。”</br> “島主,難道我們就沒有對付他的辦法了嗎?”</br> “屬下從御水宮那邊得來的消息,蕭林曾經(jīng)以一人之力,接連斬殺了三名大妖,他必然是和妖族結(jié)下了很深的仇怨,說不定他之所以躲在我們陷空島上閉關(guān),正是為了躲避妖族的追殺。”</br> “此言當(dāng)真?”陷空老祖聞聽金邪所言,立馬坐了起來。</br> “這件事情是從御水宮高層中傳出,想來是有幾分可信的。”</br> 陷空老祖很快又躺了回去,擺了擺手說道:“蕭林要真的接連斬殺了三名大妖,你覺得他還會懼怕妖族的追殺?除非是妖族中的化神級妖修出手,但化神級妖修時刻被我們?nèi)俗宓幕窬炒竽苄奘克鶢恐疲豢赡苡H自出手追殺一名大修士的。”</br> 陷空老祖說著,心中確是駭然不已,蕭林能夠以一己之力,接連斬殺三名大妖,那么他一身的戰(zhàn)力,怕是已經(jīng)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br> 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之前不曾和蕭林正面沖突,否則自己怕是也要步了那三名大妖的后塵了。</br> 同時陷空老祖心中也明白,寒木上人自從蕭林進(jìn)入元磁空間之后,就杳無音信,而蕭林的第二元神還在外面守護(hù)著元磁空間的入口。</br> 這說明寒木上人十有八九已經(jīng)被蕭林?jǐn)貧⒘恕?lt;/br> 這讓他郁悶不已,陷空老祖肯讓寒木上人在元磁空間中化靈,一方面固然是為了償還昔日的恩情,最重要的則是寒木上人承諾他,一旦自己化靈成功,就將八極稼靈訣功法刻錄一份給他。</br> 自從肉身被斬重新奪舍之后,陷空老祖就明白,自己此生是無緣大道了,但就此坐化重入輪回,有著實(shí)有些不甘。</br> 這才讓他將主意打到了八極稼靈訣之上,只要修煉了這門功法,自己至少能夠再這世上繼續(xù)逍遙個幾百年,享受一番這人世間的榮華富貴。</br> 可惜,事與愿違,他的所有的一切期許,都因?yàn)槭捔侄癁榱伺萦啊?lt;/br> 這讓他對蕭林恨得咬牙切齒,但又驚攝于蕭林的神通,而無可奈何。</br> 更讓陷空老祖恐懼的是,一旦某天蕭林出關(guān),是否又會出手來對付自己呢?臥榻之旁,睡著一只老虎,任誰都會寢食難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