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燈光朦朧,為彼此熟悉臉孔蒙一層神秘面紗,看不清,看不明,不遠(yuǎn)不近距離,恰到好處氣氛,兩*性之間,水到渠成。更何況左側(cè)第三間響動異常,薄薄一層木門隔不斷淫*聲*浪*語,來不及找房間辦事的男男女女,貼身貼面纏來衛(wèi)生間,求一個速戰(zhàn)速決。
被釘在墻上的熟女半解衣衫,環(huán)緊了男人的腰,引吭高歌,“用力,用力…………對……對…………噢……天哪……就是這樣…………”
對方埋頭苦干,撞得隔層一聲接一聲悶響,同時也撞碎女人哀號呻*吟,斷斷續(xù)續(xù),高高低低,正是高價催*情劑,催促圍觀者扔掉衣褲,跟隨本欲。
做一番禽獸,未嘗不可。
戚美珍同男人打交道將近二十年,業(yè)務(wù)熟練,更擅察言觀色審時度勢。只需一眼,已足夠知曉男人心中響動。
琴弦撥動,亂音。
她伸出手,水蛇扭動身軀,環(huán)住他后頸,深紅高跟鞋穿入他雙腳之間,下半身貼近,胸腹卻微微后仰,似是近,卻又愈發(fā)遠(yuǎn),不必觸摸,眼神的牽連已足夠。
你情我愿游戲,剛剛開始。
“想在這里?我不介意…………”她勾一勾嘴角,最嫵媚姿態(tài),無往而不利。
陸顯看著她,但笑不語。
戚美珍再接再厲,手心撫過男人鐵壁一般胸膛,徐徐向下,眼神追隨**節(jié)奏,熟練撩起他身下旺盛生命力。
黑褲被頂起來,鼓脹勃發(fā)的一團。戚美珍順著輪廓,來回?fù)崦艘匆腥藢嵲诤唵?,撥一撥,蹭一蹭就完成?!跋胍伪厝???br/>
湊近來,妖艷紅唇貼近喉結(jié),“怎么?怕難交代?放心,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一點氣量我還是有的,你要哄你新歡,我只要我名分?!?br/>
陸顯好奇,“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一定應(yīng)你?”
“你堂叔死前如何交代你,你轉(zhuǎn)眼就忘?”
“交代什么?交代一對奸夫淫*婦要如何雙宿雙棲?”
戚美珍咬下唇,頂回他,“陸顯,你欠我一條命,想兩清,沒那么容易?!?br/>
“翻舊帳威脅我?你想死自己燒炭,還要借我手?”
她退一步,仍有籌碼,“不為這個,就當(dāng)為你的小honey咯!”
至此,他才肯抽空看一看她忍著淚的眼,卻都是冷冰冰沒感情目光,如同差佬聞訊一般審慎,緊盯她,不放過一分一毫變化,忽然間抬手掐住她兩腮,拇指陷入涂滿油脂的皮膚,扭曲一張明艷面孔,觀賞她掙扎憤怒,卻毫不動容。
繼而大笑,松開手,莫名其妙。
“還不走?”
戚美珍揉著痛處,斜眼瞟他胯*下依然勃發(fā)膨脹的兇器,依然媚笑,“來的都是客,d哥這個樣子,我怎么好轉(zhuǎn)身走,怠慢貴客?!?br/>
誰想陸顯歪嘴笑,言語露骨,“你不走,是要站在男廁所看我‘打飛機’?”
路過第三間時猛踹隔門,“頂你個肺啊,不會小聲點!”
驚得無辜路人一剎那繳械投降,真是無妄之災(zāi)。
時光前行,鏡頭調(diào)轉(zhuǎn)。
假設(shè)沒有西江那一段似有似無卻又千金難得的情,大約陸顯與溫玉能夠做一對契合伴侶,男人風(fēng)華正茂,形體與相貌萬里挑一,床上表現(xiàn)亦驚人,等一萬年也等不來如此完美金主,最重要大方大器,大筆一揮留五百萬支票放床頭,似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必道謝。
而溫玉,她冷靜,自持,不敢輕易碰真情,做這一行興許在適合不過。
從不同角度觀察,她又有致命弱點,倔強驕傲,固步自封。
這日清晨她醒來,身旁一只枕已涼透,鐘表聲噠噠噠敲擊時間,突然間想起,在那座建于七零年初的舊別墅里,曾經(jīng)同秦四爺談未來,他穿得輕松舒適,靠著安樂椅問她,將來如何打算。
她說過什么?依稀是想念醫(yī)學(xué),畢業(yè)后做醫(yī)生開診所。爾后嫁一名短發(fā)、白襯衫溫柔男子,日日清晨,為他系上領(lǐng)帶,挑選顏色,再做中西合璧早餐,在廚房忙到腳不沾地,還要偷偷看餐廳里,丈夫同孩子們玩樂。
同本埠千千萬女人相似,安安穩(wěn)穩(wěn),渡過波瀾不驚六十年。
然而她想要擁有的安樂人生,卻因一次偏離的際遇全線崩塌。
陸顯,陸顯。
她握緊了支票,硬*挺的紙張割傷掌心,漸漸屈從于她的堅定,被撕成碎片扔進(jìn)垃圾桶。
對著鏡,自嘲地笑一笑,讓尤美賢知道,多半要罵她蠢,有錢不會賺,自尊自愛值幾個錢,能不能拿來填肚子買珠寶?人人價值觀不盡相同,無法比較,誰對誰錯,要等四十年后閻王索命時才有定論。
溫玉拿給戚美珍的只有十萬英鎊,追根溯源,仍是來自陸顯,有沒有區(qū)別,唯有她自己明白。
但顯然,尤美賢不會滿足,英鎊收好,依然要指點她人生經(jīng)驗,以及如何從男人手上撈錢三十六計,多么浩大工程,她講到自己都厭煩,甩甩手說,“不夠,五分之一都不到,銀行不會放過我,難道你要看阿媽破產(chǎn)跳樓才滿意?”
破產(chǎn)只需九百九十九塊,還款卻要五百萬,她不由得敬佩尤美賢。
“這已是我全部財產(chǎn),三太嫌不夠,我也沒有辦法?!?br/>
尤美賢恨鐵不成鋼,“不開竅,男人要是疼你,絕不會不舍得這一點點錢。你同他客氣,他反而嫌你蠢,好打發(fā),看輕你呀?!毖劬D(zhuǎn)向溫妍,要拿她為細(xì)妹立榜樣,“你阿姊強過你,懂適時適當(dāng)為自己謀利,你撒撒嬌,在床上順著他,下了床他就順著你?!?br/>
拍一拍溫妍,好在有大女夠伶俐,得她真?zhèn)?,成她驕傲,“你不愿做,就讓位給阿妍。省得霸住個位置不做事。”
溫妍推她,“媽咪呀——你說什么…………”
尤美賢道:“我為你好才說,女人的青春最寶貴,不知不覺,一不小心就掉價,當(dāng)然要把握時機,既然沒感情,那就多撈錢,今后才能過的好?!?br/>
溫玉再也聽不下去,她快要被身邊這群神神鬼鬼徹底逼瘋。
好在停停走走,終于等來開學(xué)日。
相處間,連湯佳怡都看出她與往日不同,愁容滿面,可惜所有詢問,她都以沉默應(yīng)對。
校門口,陸顯坐在黑色賓士車?yán)?,看往來間笑笑鬧鬧推推搡搡奔出校門的女學(xué)生,終于等到屬于她的那一朵小茉莉,無需高聲,無需斑斕,只靜靜開在洶涌人潮中,便令他恍惚,回望,看不透的隔世闌珊。
他要摘下她,放在口袋,時時刻刻跟隨。
溫玉上車來,明明余地廣闊,他偏偏要將他抓過來,固定在胸前,閑閑問:“功課上交,老師有沒有夸你勤奮?”
“大家都好優(yōu)秀,我們什么值得夸獎。”
“阿玉這樣乖,我要是老師,一定…………”
溫玉打斷他的浮想翩翩,“你是老師,全校女學(xué)生都要穿鎧甲,以防騷擾。”
陸顯大笑開懷,“我在你眼里,就這么饑不擇食?”閑得無聊,手指撥弄她耳側(cè)兩股小編。biquge.biz
溫玉很久沒有起的這樣早,靠著他,昏昏欲睡?!安蝗荒??你是謙謙君子,太平紳士…………你帶我去哪里?”
他親吻她發(fā)頂,低聲說:“去吃晚餐,慶祝小阿玉入學(xué)第一天?!?br/>
“入學(xué)也需要慶祝?”
“當(dāng)然,要博個好彩頭,前途無量,大殺四方。”
落車,他領(lǐng)她進(jìn)一家裝潢精致的日本餐廳吃龍蝦,顯然他的前期考察只問價格,不問菜品,唯一的目的是燒錢。
后果是他自作自受,溫玉坐對面,看他被生冷食物折磨得食不下咽,可算補償。
但不速之客總是不請自來。
來人四十歲上下,保養(yǎng)得宜,并未見大肚禿頂,或是中年男人常見之油膩自負(fù)高聲喧嘩,他帶一隊人來,大約是剛下班,正相約慶生,見到陸顯座駕,繞道都要來拜訪。
而陸顯遠(yuǎn)遠(yuǎn)見到他,下意識地便要去摸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