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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妄自揣測我所面臨的明暗現(xiàn)狀、胡思亂想中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卻又偏偏被眾位別有用心的王妃們或褒或貶的洗腦子的時候,嬴政終于回了宮。
他一回來,就先去了梨花宮。
我不知道嬴政是真的忙的回不了內(nèi)宮,還是他“躲”出去想通了一些事情、作出了何種決定,但我知道,如果我不主動趁熱打鐵的去見他,那我怕是一輩子都只能與他這么冷淡的隔閡著,被他越來越遺忘于頭腦之后了。
等在穹陽宮外,我沒有讓我自己再去計算顏面、情分、她人言論這些虛于表面的東西,我只是等著,安靜的等著,靜了身子,也靜了心。
嬴政終于回到了穹陽宮。
我料到我能等到他,卻未曾料到他歸回的時間,所以他臨至視線內(nèi)時我有些激動;
我的等待不在嬴政的意料之內(nèi),想來他數(shù)日未歸、風(fēng)風(fēng)火火奔走在各王妃宮中,也沒有來得及聽到我在等候他的消息,所以他看到我時先是意外一怔,隨即面目冷峻。
四目相對,他冷峻看著我,我亦冷峻了眸光,大刺刺望回他。
嬴政是說到做到的野性漢子,他說了我知道他看過我的秘密整個齊溪宮的人都要陪葬,連將我置于一切之上的洛蔥都猶豫再三才決定拿整個齊溪宮的人命做賭注告訴了我這個秘密,我不能讓嬴政察覺我已知悉的事實(shí)。
若是我苦肉計不成功,那面對嬴政的冷意,我也當(dāng)冷意的。
嬴政離我數(shù)十步遠(yuǎn),在看到我之后就立在原地不再前行。
“參見王上!”
因?yàn)榭吹轿疫B他自己的宮殿都不急于回了,他對我是有多大的波動心神?
嬴政沒有讓我平身,他只是冷冷的不動面色。
“身子不適還出來亂跑,實(shí)在是桀驁難馴。”他出言,嫌惡的表情。
我自己平復(fù)了身子。
“王上怎知奴妾身子不適?”我緩步走向他一步。
嬴政面露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傲然姿態(tài),可他已然出言為我做了解說。
“王宮乃寡人的王宮,一草一木的動向寡人都要知曉。”
他看著我的目光籠罩了一層迷幻的屏障——他在留神掩飾他看到我走動時的情緒。
“那王上可知曉。奴妾身子緣何不適?”我繼續(xù)走向他。
他聽到我的問話,呼吸明顯的拉長深沉了許多。
“不論緣由,自身體格都不懂惜之之人,有何德品受他人垂青?”
嬴政說著,不自禁瞇起了眼睛,站在原地看著我離他越來越近的身子,不出言駁斥,也未走動方位拒絕。
不管嬴政面色、言語如何,他肯出口對我說話,我已心穩(wěn)萬分。
“不懂珍惜自身。以身作引護(hù)下她人之舉。若受得她人垂青。是否合理?”我言詞大膽,喻指他以身做引、在狂暴刺客的劍下救我之事。
不是我不要命的故意挑釁嬴政的反應(yīng),實(shí)在是嬴政已經(jīng)對我停止了追逐的步伐,若我再和以前認(rèn)不清楚本心時一樣冷眼觀望他。那我就真的要“如愿”失去這位狂傲的男子了。
雖然我不曾得到過。
嬴政聽我反問,不悅的面目線條更為緊繃了。
“寡人有曰在先,自喻有識、咄咄逼人的女子,實(shí)難叫人歡喜。”他橫眉豎目。
“奴妾信!然則,”我又前跨一步,與他一拳之隔,仰首望著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用盡我的力氣撐著我的勇氣看他,道:“奴妾亦不要乖順著去博愛。”
我不想要刻意裝作一無所知的萌寵去掩飾著焦慮的心思、故作乖順的等待嬴政有心時的臨幸,即使是我會不自禁的傾心依戀我所依賴的男人。但我不想用這個手段去爭取那份愛意,我只想要順其自然、在他能夠使得我如此的時候如此。
嬴政聽我倔強(qiáng)的對言,目閃危險的兇光。
“寡人并非善音,求什么,給什么。”他聲如冰裂之音。霎時寒氣逼人。
我怕他的嚴(yán)肅,可我不想就此退縮,以致于我永遠(yuǎn)再無機(jī)會見得他的表情,哪怕是嚴(yán)肅。
嬴政已經(jīng)受夠了我不定心意徘徊的靠近與退縮,他沒有信心在進(jìn)一步之后保證我不會和其他時候一樣得逞他靠近之后后退,既然他有所顧慮原地不動,那我來繼續(xù)前進(jìn)好了。
“奴妾是,王上要什么,奴妾給什么。”我直視他的雙瞳。
我說的大膽,也說得露骨,這邪即使是放在兩千年后我也未必說的出來,可是面對我一著不慎就要失去的嬴政,我瘋狂的想要恣意的抓上一抓。
若是抓空了,我也認(rèn)了,心定了——至少我抓過了。
嘴角泛著邪魅的笑,嬴政眼光依然冰冷如霜。
“你不逃了?”他說這話時眼睛里混攪著警惕與責(zé)備的光芒。
我就知道他在介意我的逃離。
若我承認(rèn)我先前在逃避他,會不會坐實(shí)了他心中所怨,使得他郁氣爆發(fā)的更為猛烈的苦寒?
我不能說,于是我不答反問。
“王上要逃了?”
我心虛,卻倔強(qiáng)的把雙瞳暴露在嬴政的雙目中。
嬴政冷蔑的揚(yáng)起了一邊嘴角。
“要寡人逃?還沒有人有那個資格!”他說的自信,自信的狂傲。
我心里清楚,這個世界上還真是如他所說,沒有人有讓他聞風(fēng)而逃的資格,可我也是在等他這句話。他說出這句話,我才有后戲可做。
“那王上在顧慮什么?”我激將他。
嬴政輕易就識破了我的激將法,他輕視我小兒科的言談方式,直白表達(dá)了他對我耍弄心計的反感。
“自以為精明的女人,尤其讓人生厭。”
表達(dá)自己的看法,可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我就當(dāng)嬴政沒有表達(dá)過他對我發(fā)出的評論之言,大刺刺追問下去。
“王上不是在顧慮,是在怕嗎?”
我這些年來的恐懼積壓到了一定的程度,此時面對博取嬴政最后一絲情意的轉(zhuǎn)機(jī)機(jī)會,都轉(zhuǎn)化為了渴望的勇氣,為了不再猜測中恐懼的繼續(xù)過活而努力。
“怕?”嬴政像是對這個字很陌生的樣子,面上的不屑盡顯無疑。
我鄭重肯定了嬴政的輕視。
“怕!”說的大聲,我也問的認(rèn)真:“王上在怕被奴妾離了心,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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