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師娘,那我們就走了。”</br> 李星向文先生夫婦告別,旁邊的文桃爾則是一臉的興奮,看來她對這個闖蕩江湖很是期待啊。</br> “嗯,路上小心一點,我們不在身邊,就麻煩你照顧一下桃兒了,這丫頭,整天沒個正形,路上可能會給你添不少麻煩,你多擔待。”文師母淺笑著說道。</br> “師母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小師姐受到傷害的。”李星認真地回答道。</br> 告別過后,李星背著行囊和文桃爾一起向著遠方的天機城而去,那里是最繁華的城市,文明師眾多,文桃爾軟磨硬泡了好久說要去。</br> 李星本來是打算去一些險地去探險的,不過考慮到文明師并不是獨自一人就能修煉出名堂的職業,李星同意了一起去天機城。</br> 而李星這次打算直接偽裝成一個文明師,反正他有了神文,還做了易容,誰認識他啊。</br> 文桃爾倒是挺開心的,一路上興致勃勃,之前她也不是沒來過天機城,只不過一直被父母嚴格看管著,根本就沒機會見識天機城。</br> 傍晚時分,因為沒有看到人家,李星打算就露宿在野外了,至于睡覺,靠在樹上不就湊合了。</br> “晨星,我冷。”文桃爾口中呼出白霧,喊著李星的化名。</br> “告訴你多帶點厚衣服你不聽,現在怎么辦?”</br> 李星也無奈,他現在就一件長衫,脫了的話就麻煩了,他也沒想到,這里的夜晚會這么冷,他煉體多年倒是不用怕,可文桃爾不行啊,文明師普遍的不煉體啊。</br> 文桃爾慢慢地向李星這邊挪了挪,手指點在李星的身上,驚訝地說道:</br> “你身上好熱,你怎么不冷?。?amp;rdquo;</br> “我是戰者,要煉體的,一點區區的寒冷倒是不怕,可是你怎么辦?”李星的戒指里也沒有儲存厚衣服啊,因為他用不到。</br> “那就這樣。”</br> 文桃爾慢慢伸手抱住李星,貼在李星的身上,輕輕呢喃道:“好暖和。”</br> 李星的手懸在半空中,落下來也不是,不落下來也不是,片刻之后,李星發現她睡著了,輕輕地搖了搖頭,手慢慢地放了下來。</br> 清晨時分,文桃爾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李星,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一把就將李星給推開了。</br> “撲通”一聲,李星撞在了樹上,無奈地看著文桃爾問道:“小姑奶奶啊,你又想干嘛?”</br> “我怎么會睡,睡在你懷里?”文桃爾結結巴巴地說道。</br> “你不會都給忘了吧,昨天是你說冷,然后抱著我睡的。”李星無奈地說道。</br> 文桃爾也從剛醒的迷糊中清醒了過來,他想起來昨天的確是自己主動抱著李星睡的,臉上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br> “可是我沒想到,你這一大清早的,就開始卸磨殺驢了啊。”李星揉了揉腦袋,輕笑著說道。</br> “對,對不起啦,我有點睡迷糊了。”文桃爾結結巴巴地說道。</br> “好了,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弄點早餐回來。”</br> 李星說罷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向著一個角落處走去。</br> 片刻后,李星抱著一堆野果走了回來,在衣服上擦了擦,扔給了文桃爾一顆。</br> 文桃爾嫌棄地看了李星一眼,不過還是吃了,剛吃第一口,文桃爾的臉扭曲了起來,太酸了。</br> 李星“哈哈”地笑了起來,看著得意的李星,文桃爾就氣不打一處來,手中的果子也被她扔到一邊,蹲在地上生悶氣。</br> “好了,別生氣了,我錯了。”李星拍了拍文桃爾的腦袋,柔聲說道。</br> 文桃爾哼了一聲,偏過頭去,李星變戲法般地從懷里掏出兩顆蘋果,微笑道:</br> “好了,別生氣了,我請你吃蘋果。”</br> “哼,別以為一個蘋果就能讓我消氣。”文桃爾一把奪過蘋果,氣哼哼地說道。</br> “好甜啊,這蘋果怎么和我以前吃過的不一樣啊?”文桃爾吃了一口后,眼睛瞪大了起來,轉頭看著李星問道。</br> “那是當然了,因為這是靈果,是特產哦。”李星輕輕笑道。</br> “靈果?有靈的果實?”文桃爾疑惑地問道。</br> “對,就是蘊含靈氣的果實,吃完之后,晚上你就不會感覺到冷了。”李星點頭道。</br> 文桃爾點了點頭,小口小口的把手中的蘋果吃掉了,不過李星說吃了之后晚上不怕冷了,文桃爾還是不太相信的。</br> “好了,準備出發吧,天機城就在前面。”李星背起行囊,踏著日光向天機城趕去。</br> 七天之后,李星和文桃爾一同來到了天機城,這七天里,李星又成功地勾勒出了一枚神文,“劍”字神文。</br> 這枚神文的特性就是化劍,相應的,李星可以把之前的三枚神文嵌入其中,完全都可以當做一把武器了,剛好李星要裝文明師沒有武器,現成的就送上來了。</br> “掌柜的,要兩間上房。”李星帶著文桃爾來到柜臺前,放下幾枚碎銀子。</br> “好嘞,上房兩間。”</br> 掌柜麻利地把錢一收,然后讓一個小二帶李星他們去了房間。</br> “呼,好累。”</br> 文桃爾趴在桌子上,很沒形象地吐了口氣,手指點著一旁的茶杯,腦海中浮現出過去七天的景象。</br> 自從吃了那個靈果之后,文桃爾'感覺身體好像好了很多,原本運動一下就會累的身體,現在也好多了,恢復的要更快了。</br> 而且的確和李星說的一樣,吃過靈果之后,她夜晚的確是不會怕冷了。</br> 可是因此,李星也沒有再抱著她過了,一想到曾經在李星懷里的溫暖,文桃爾的臉就通紅一片,可是以后也享受不到了,文桃爾又長長地嘆了口氣。</br> “咚咚。”敲門聲響起,文桃爾無精打采地喊道:</br> “誰?。?amp;rdquo;</br> “是我,準備吃飯了,你怎么了?怎么感覺語氣無精打采的?生病了嗎”李星在門外問道。</br> “啊,啊,沒有,沒有,就是有點迷糊。”</br> 文桃爾快速地從椅子上直起了身子,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然后才從房間中出來。</br> “對不起啊,讓你久等了。”文桃爾看著等在門前的李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br> “沒事,是我突然打擾你了才對,走吧,去吃飯了。”李星拍了拍文桃爾的腦袋,轉身下樓。</br> 文桃爾跟著李星一起走出了客棧,來到了一家茶樓,一路走到了雅間,很快就有點心送了上來。</br> “我看過了,這家茶樓的點心算是這個附近最好的了,你先吃這個墊墊肚子,畢竟還沒有到晚飯點呢。”</br> 李星把點心給文桃爾推了過去,微笑著說道。</br> “嗯。”</br> 文桃爾點了點頭,心中滿滿都是甜蜜,一邊吃一邊看著李星,嘴角的笑卻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啊。</br> 太陽的殘輝透過窗戶的縫隙投射進來,灑下點點金斑,微風輕輕拂過,李星額前的長發被撩起,露出星河般璀璨的眼眸,文桃爾一時間竟有些癡了。</br> “怎么了?”李星看著文桃爾看著自己,微笑著問道。</br> “沒什么,沒什么,話說你怎么不戴著面具了???”文桃爾試圖岔開話題。</br> “就咱們兩個人的時候要那個東西干什么?”李星反問道。</br> “也是,也是。”文桃爾點頭道。</br> “所以說,你究竟是在看什么呢?”李星雙手托腮,淡笑著看著文桃爾。</br> “沒看什么,真的沒看什么。”文桃爾連忙擺手道。</br> 李星臉上的的笑容更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湊近,文桃爾的臉開始紅了起來,訥訥地不知該怎么辦。</br> 李星向著文桃爾伸出手,然后一把抓住了一道印痕,淡淡地開口道:</br> “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什么好的行為。”</br> 文桃爾一愣,也戒備了起來,臉上滿是寒意,竟然有人在偷聽他們倆的談話。</br> “哦豁,不回答那就算了,再見。”</br> 李星眼中閃過一絲血光,手中的印痕直接破碎,而與此同時,在城中的某處房間,一道血光橫沖而過,房間中的一個人摸著自己臉上的血痕,嘴角微咧。</br> “晨星,怎么回事?”</br> 文桃爾雖然有些慌張,還是叫了李星的化名。</br> “沒事了,有人在窺探我們而已,具體位置我大致有了猜測,只要他稍微理智一些,就應該知道怎么做。”</br> 李星微微笑道,坐在了文桃爾的對面。</br> 旋即李星收斂起了笑容,認真地說道:</br> “小師姐,以后無論做什么事都要注意自己有沒有被人給監視,我不否認世界是美好的。</br> 但是世界上有些人對周圍的人有著巨大的惡意,這沒有什么理由,僅僅是他認為你要傷害到他,他就要殺了你,這種人其實也是真實存在的。”</br> “是這樣嗎?”</br> 文桃爾喃喃道,有些愣神,在這之前,她心中的世界一直是美麗的。</br> 雖然她有過懷疑,但是這一刻,李星卻是用語言直接把這個懷疑變成了事實,她的內心開始有些動搖了起來。</br> “不過呢,你就認為世界是美好的吧,這樣也很不錯呢,每天都能看到小師姐你的笑容,而相應的,我也會讓世界的黑暗不能波及到你,這樣就好了。”</br> 李星打開窗戶,夕陽的余暉灑在李星的身上,李星的笑容永遠地烙印在文桃爾的心中。</br> 文桃爾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也恢復了以往的笑容和活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