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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李相浮這邊唱著朋友一生一起走的劇情,李戲春那里卻是焦頭爛額。
    滄陽沒有機場,現(xiàn)在趕過去肯定是遲了。李戲春靜靜出神許久,打給李安卿:“小弟被秦晉騙去了滄陽,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
    “林海。”
    李戲春眼前一亮:“從林海到滄陽我記得也就一天火車。”
    “我會過去看看。”李安卿的語調(diào)還是一貫沒什么感情,不過在通話要結(jié)束的時候,他又說:“別過度緊張,坐擁千億身家的人,不會為給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報仇把自己搭進去。”
    再者有沒有仇還得另說。
    聽著電話那頭僅剩的忙音,李戲春揉了揉眉心。
    李戲春正頭疼著,一下午沒碰手機,更別提刷朋友圈,不過喜歡刷朋友圈的大有人在。
    劉宇才和李相浮打完小報告,心情不錯地玩手機,當看到某人幾分鐘前發(fā)的朋友圈,頓時整個人呆住,手一滑,額頭被手機砸得通紅。
    顧不得疼痛,他坐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了。
    “什么走向?”
    所以這會兒李相浮正跟秦晉在一起?
    雙方間可不是普通的矛盾,不可能輕易相逢一笑化解。
    難不成秦晉故意接近李相浮給李家制造心理壓力?又或者說兩家受了利益驅(qū)動,準備搞什么大合作?
    劉宇一時心潮澎湃,嘖嘖兩聲迫不及待截圖發(fā)給朋友吃這個驚天大瓜。
    下午的時候,再也沒看到什么足夠震撼的景觀。
    李相浮漸漸也有些乏了,躺在鋪子上試圖用睡眠打發(fā)時間。可沒多久遇到匯車,火車停留了二十分鐘都沒走。沒有了縈繞在耳邊的嗡嗡聲和行進過程中的震動,睡意頃刻間長了翅膀飛走。
    選手差不多都在一個車廂,除了他們,其他旅客基本是短途,圖個新鮮。
    越到后面,車廂內(nèi)越安靜。
    火車最終晚點了一小時,第三天下午才到。
    滄陽不愧是旅游大省,在路上四處可見拖著行李箱找住處的游客。
    旅館早在出發(fā)前便已經(jīng)訂好,評委表示今晚他們可以打車到周圍景點轉(zhuǎn)轉(zhuǎn),明天統(tǒng)一出發(fā)。至于具體去哪里,考題是什么屆時再公布。
    “跟高考似的,弄得也太神秘了點。”一位選手忍不住道。
    莫以靜是第二次被選中參加采風活動,聞言說:“往年有代筆的情況發(fā)生,托人提前畫好有可能的考題,再照貓畫虎。”
    周盼白頗不以為然:“技巧性的東西哪里是能靠臨摹成功的,未免太杞人憂天。”
    莫以靜搖頭:“總有例外的。那個選手功底不錯,可缺乏想象力,而當時的活動地是母子廟,他交出的成品整體營造出的氛圍很巧妙。樹木交織,遠看輪廓像是母親抱著孩子的虛影。”
    尤方是好奇心最重的,忙問:“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事后分賬不均,共犯舉報。”
    “……”那可真是一個一點也不浪漫的結(jié)尾。
    李相浮的房間在二層,選手大多在這一層。
    才放下行李,便有人來敲門。
    “尤方?”看到來人他有些驚訝。
    尤方十分熱情:“一起去下館子?我請客。”
    離旅館不遠的地方叫熊興街,是當?shù)赜忻男〕砸粭l街。
    李相浮:“就我們兩個?”
    “沒,叫上其他人一起,”尤方笑呵呵道:“評委就算了,和他們一起不自在。”
    李相浮其實不大想去,然而尤方是個過度熱情的性格,自顧自道:“你先收拾,我去叫其他人。”
    說著又去敲對面的門。
    周盼白和莫以靜倒是答應的十分干脆,逐一邀請完,下樓時尤方看到還站在門口的李相浮,招呼道:“不走么?”
    李相浮搖頭:“我大概有些暈車,不大舒服。”
    尤方?jīng)]有強求:“想吃點什么?幫你帶點回來。”
    “沒事,我睡一會兒,醒來餓了隨便應付點就行。”
    一行人下到旅館門口,周盼白忽然道:“他故意留下,會不會是有什么話想單獨對秦晉說?”
    其他人愣了下,尤方率先反應過來,打圓場道:“能有什么話說?人家暈車正難受著呢。”
    周盼白也不準備立什么好人人設,故意心直口快踢了下路邊的石子:“反正我覺得他們認識。”
    火車上他就睡在李相浮對面的床鋪,說的話可信度挺高,不少人因此起了幾分隱憂。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事情在現(xiàn)在這個社會實在太過常見。
    李相浮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不同人的腦海中扮演了潛規(guī)則的角色,準備隨便畫幅素描練練手,擺好畫板,幾條流暢的線條輕易在筆下誕生。才剛有點感覺,‘咚咚咚’的敲門聲又一次傳來。
    他根本沒有起來的意思,耐心立起筆桿確定五官位置。
    然而敲門的人似乎不知收斂為何物。
    李相浮撂下筆,從貓眼看到一張放大的褶子臉,距離太近,連臉頰堆起來的橫肉都瞧得一清二楚。
    打開門,他的態(tài)度相當冷淡:“有事么?”
    方評委滿面笑容:“之前我在你提交的簡歷作品中發(fā)現(xiàn)雖然繪畫功底不錯,不過欠缺一點東西。”
    他把自己代入伯樂的位置,意有所指道:“在我的指點下,保準你在明天的比賽中一飛沖天。”
    一夜之間一飛沖天,已經(jīng)暗示得非常強烈。
    “好意心領了,但我想早點休息。”
    說完李相浮毫不留情關(guān)上門,方評委的鼻子差點被砸到。
    他面色一白,回過神對著門檻呸了一聲:“端著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時候。”
    內(nèi)心暗暗發(fā)狠,立誓以后只要自己在一天,李相浮就別想在這個圈子里混。
    被莫名叨擾后,李相浮作畫的心情受到影響,轉(zhuǎn)著筆開始瀏覽網(wǎng)上有關(guān)方評委的資料。這位的父親是位老藝術(shù)家,不知道是沾了父輩的光還是真有才能,自入了圈子便是一帆風順,還被評為當年最有潛力的新銳畫家。
    李相浮看了他發(fā)表的作品,又仔細對比了其父的畫作,險些沒笑出聲。
    盡管風格經(jīng)過刻意的改變,但有些筆力很難藏住,這些畫十有八九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回顧方評委最后發(fā)表的作品,還是在三年前,之后便去各地發(fā)表講座撈金,而三年前正好是他父親去世的節(jié)點。
    確定沒有誤會對此人的判斷,李相浮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當晚下了場暴雨。
    夏季來一場雨是美事,出門在外另當別論。好在吃完早餐只剩下毛毛細雨,不影響正常出行。
    評委比選手還要忙和,聯(lián)系好一輛客車,拉著他們前往目的地。路上車子逐漸偏離人多喧鬧的地方,駛向一條泥濘的山路,偏僻的山澗難免讓人生出幾分不安。
    尤方最先忍不住:“這是要去哪里?”
    接近地方,評委不再賣關(guān)子:“天西古村。”
    滄陽的景點眾多,來之前多少都做過功課,不過天西古村因為太過冷門,還真沒有人顧及到,有幾個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莫以靜好像有幾分了解:“那里的民居很有特色。”
    周盼白已經(jīng)用手機在網(wǎng)上搜索了一圈,抿了抿唇:“是還可以。”
    大家都在低頭看手機,沒有人注意到李相浮神情中的細微變化。
    下了一個陡坡,客車在危險地晃悠中終于停了下來。眾人都松了口氣,這車坐得人心驚膽戰(zhàn)的。
    天西古村名字聽著很原始,其實要比想象中的更現(xiàn)代化,除了建筑,其他方面和一般小鎮(zhèn)相差不大。這里多暴雨閃電,基本每家屋頂上都安有避雷針。
    村子里的建筑一律采用穿斗式結(jié)構(gòu),墻頭雕刻有雷神舉錘的花紋,有二層小樓和三層小樓不等。
    負責接待他們的人格外熱情,笑得小胡子一顫一顫的,還主動找了幾個人幫忙來提行李。
    尤方感嘆:“這就是傳說中的民風質(zhì)樸,在大城市已經(jīng)看不到了。”
    李相浮略一沉思,走到評委身邊問:“一天多少錢?”
    “吃住加在一起每人每天三百。”評委回過頭:“費用由舉辦方報銷。”
    身后還想贊美兩句的尤方聞言感動的神情定格住,默默走到一邊抱臂欣賞風景。
    他們分別被安排進不同的人家借住,放完行李統(tǒng)一在村長家集合。
    比賽分兩個環(huán)節(jié),指定的地點做畫和自由創(chuàng)作。
    最先開始的是自由創(chuàng)作環(huán)節(jié),這個階段會兩兩進行pk,獲勝者才有資格進入決賽,可以說只要進入決賽最次也能拿到一個三等獎。
    “抽簽是不公平里相對公平的一種方式,”人齊了,方評委笑瞇瞇拿來一個竹筒:“pk對象抽簽選擇,大家應該沒意見吧?”
    只是象征性的一問,手已經(jīng)開始晃動竹筒,打散了放在桌子上。
    尤方:“簽是我們自己抽,還是……”
    方評委:“每位評委抽一組選手。”
    李相浮留意到他說話時,周盼白嘴角小幅度地彎了一下。
    姓趙的評委本來已經(jīng)快要走上前,方評委攔了他一下:“我先吧。”
    趙評委隱約明白他想做什么,沒阻止退到一邊。
    方評委看似隨意地從中夾出兩根竹簽,展示底部的紅名:“周盼白……”
    眾人下意識呼吸一緊,方評委視線環(huán)視一圈,最終定格在一處:“李相浮。”
    第一組pk選手就此誕生。
    評委陸續(xù)抽簽,很快名單正式出現(xiàn):
    尤方對莫以靜。
    夏句對郁賓。
    儲楊對林言樹。
    采風活動總體而言更像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自由創(chuàng)作環(huán)節(jié)要一直持續(xù)到晚上九點,在此期間選手需要上交手機,為了防止遭遇緊急情況沒辦法求助,評委組統(tǒng)一派發(fā)上不了網(wǎng)的老年機,撥打電話不成問題。
    因為題材不限,確定競爭對手后,大家很快開始出去尋找靈感。
    李相浮沒有走太遠,站在一棵大樹下,手指在樹皮上輕輕摩擦,不知想些什么。
    “在憂心比賽的事情?”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李相浮轉(zhuǎn)過身,莫以靜沖他笑了笑。
    “我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李相浮淡淡道。
    莫以靜:“可你的對手是周盼白。”
    稍微上點心都能聽出話中有話。
    “他一直在引導大家誤認為你和贊助商有不正當關(guān)系,實際上自己和評委不清不楚。”
    無親無故,她突然來找自己說這些,李相浮還真有些意想不到。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德行。”莫以靜心里補充了一句,我非常看得慣你的長相和氣質(zhì)。
    李相浮又不是傻白甜,自然感覺的到他和周盼白分成一組不是巧合。周盼白實力較弱,而所有選手中,只有自己沒有獲獎經(jīng)歷,就算評委打低分也不容易引起質(zhì)疑。
    “不礙事,”李相浮很平靜:“他挑錯了對手。”
    莫以靜提醒道:“有時候單靠實力遠遠不夠。”
    李相浮也清楚這點,周盼白和方評委之間的貓膩其他評委不可能完全感覺不到,只不過還沒有觸及底線,不是最終評比他們不會太過干預。
    他的利用價值早在轉(zhuǎn)發(fā)完幾條比賽微博后便沒剩多少。
    兩人說話的時候,周盼白正跟方評委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假笑地避開對方的咸豬手。
    沒有占到便宜,方評委目露不悅,周盼白曖昧地在他耳邊呼了口氣表示安撫:“晚上。”
    襯衣有時候可以是性感的載體,周盼白總喜歡把白襯衫穿得很皺,上面三粒紐扣特意敞開,方便露出精致的鎖骨。
    擱在平時,方評委早就下腹一緊,恨不得當場把人撲到。然而望著面前的奶油肌,他的腦海中卻忍不住浮現(xiàn)出李相浮的身影。
    同樣是穿襯衫,對方的扣子向來系得一絲不茍,手腕都露不了多少肌膚,但任何一個不經(jīng)意間的動作都足夠引人無限遐想。
    奈何那是個不上套的!
    他咽了咽口水,心有不甘。如果能和那樣的人春宵一度,哪怕得罪光其他評委,風評受損,他也會盡全力一試把對方推到特等獎的位置。
    周盼白并不知道自己被無形中比較,甚至遭到嫌棄,手指順著方評委的脊椎一路挑逗往上。
    酥麻的感覺下,方評委決定先哄好眼前的小美人:“你的水準最多拿個二等獎,等這塊敲門磚成了,我再引薦你去見一位大師級畫家,由他造勢,把你推出去。”
    周盼白目露喜色,也就不在乎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作亂。
    在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下,周盼白內(nèi)心的得意溢于言表。他嫉恨李相浮,原因很簡單,對方在社交平臺上的粉絲,以及他那張臉,明明有面具男的身份卻不用,時刻端著一副清高的模樣。
    自己當初費了多少心機才從不少人中脫穎而出,吸引到這個老色痞的注意力,李相浮都不用勾勾手指頭,方評委便主動拋出橄欖枝。
    想到這里周盼白狠狠閉了閉眼,再開眼時嘴角一勾,過了明天礙人眼的東西就能徹底被清理走。
    ……
    李相浮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他在附近游走,終于在一片適合眺望風景的荒地上看到秦晉,直言道:“我需要一個公平的戰(zhàn)場。”
    秦晉似乎在應和著前方簌簌風聲,拍了拍手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自己處理這件事。”
    李相浮沒說話。
    等這陣風刮走,秦晉才重新開口:“我會去提醒方元建。”
    他的提醒可不是簡單的三言兩語,幾乎判定了對方身敗名裂的結(jié)局。
    “還有事?”秦晉問。
    李相浮正色道:“不用麻煩秦先生特意做什么,我來就行。”
    秦晉眉梢一動。
    李相浮滿眼全是溫和的笑意,但瞳仁深處的光是冷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晉輕易聽出話里得多重含義,‘其人’可不僅僅指得是方元建,周盼白還有視而不見的其他幾位評委也包含在內(nèi)。
    他終于側(cè)過臉,用感興趣的目光凝視著李相浮,大概沒想到對方還有睚眥必報這一品格。
    “你想怎么做?”
    李相浮嘴角的弧度更顯眼了些:“畫畫。”
    既然是來比賽的,自然要遵守比賽的規(guī)章制度。
    一刻鐘內(nèi),秦晉目睹他跑回去又氣喘吁吁抱著回來畫板的場景。
    李相浮踮起腳尖四處望了望,確定暫時沒人來,搓搓手:“能不能請你當一回我的人體模特?”
    空氣安靜了一秒。
    秦晉發(fā)現(xiàn)永遠跟不上對方的思維。
    李相浮:“不是全|裸那種,只需要露出上半身。”
    周盼白想把污水潑到他身上,那就落實這份猜測。就是不知道等到方評委親眼看到秦晉給自己當模特的畫作,會怎么想。
    有著齷齪心思的人,大概第一反應是他和秦晉有了不正當關(guān)系,而自己這個‘小情人’萬一吹個枕邊風,秦晉可能會給他穿小鞋,光是想想這些細枝末節(jié)恐怕也會讓那個蠢貨嚇個半死。
    至于知情卻不作為的評委,心中也難免戚戚然。
    李相浮微微一笑:“第一場比賽結(jié)果出來后,秦先生再適時出面,嚴肅闡明比賽的公平性,讓他們明白愿意給我做模特是在敲打他們。既能豎立你高大的形象,也能保證后續(xù)打分的真實。”
    一點點讓心理防線土崩瓦解才是最折磨人的。
    “等采風活動結(jié)束,回去的路上我會不經(jīng)意泄露富二代身份,使得方評委更加惶惶不可終日。”
    秦晉竟然笑了:“然后呢?”
    李相浮:“自然是回家告家長,讓人徹底完蛋。”
    一個老家伙,居然吃了熊豹子膽妄想潛規(guī)則。當初自己心狠手辣玩宅斗時,對方還不知道在哪里揉泥巴。
    李相浮說話時的語氣很溫柔,一點都不夾帶私人厭惡情緒,卻在三言兩語間,輕易奠定了方評委可悲的結(jié)局。
    秦晉幾乎沒有猶豫,甚至擊掌表示贊嘆:“那就按你說的做。”
    ……
    在哪里畫讓李相浮犯愁。
    周圍風景很有特色,可和秦晉不搭,他并不想畫一幅簡單的素描。
    不知為何,李相浮腦海隱隱有一個模糊的輪廓,荒涼,孤寂……想要去捕捉的時候,卻總是和靈感失之交臂。
    對于一個創(chuàng)作者來說,再沒有什么比這種感受更加痛苦。
    瞧見他愁眉不展的模樣,秦晉忽然道:“如果是想看到更獨特的風景,我知道一個地方。”
    李相浮并不抱太大希望,但還是跟了過去。
    兩人徒步走了很遠,漸漸周圍已經(jīng)看不到什么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知隱藏著什么未知的危險。
    和秦晉一前一后走著,李相浮倒沒有多少擔心人身安全的心思,心神逐漸被前方的景象吸引。
    “雪山?”
    秦晉停下腳步:“想要走過去至少要幾個日夜,就在這附近逛逛好了,天黑前我們回去。”
    李相浮卻是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幾步,總覺得前方有什么吸引自己的東西,仿佛冥冥之中有聲音在呼喚他。
    最后關(guān)頭,理性占了上風。
    李相浮生生停下腳步,尋思著莫非從前那股熱愛冒險的天性又被釋放了出來?
    他現(xiàn)在對失憶前處處尋找刺激的自己定位是關(guān)進籠子里的野獸,潛意識里,李相浮并不希望這只野獸出籠。
    心神定下來后他開始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很快發(fā)現(xiàn)新的驚喜。
    遠處是連綿不斷的雪山山脈,襯得近處天地間一草一物更加渺茫,個人同樣如草芥,隨風搖擺不定,
    斜側(cè)面是一棵斷樹,樹木一半焦黑,從中間斷裂開,可以想象到當初曾有一道天雷劈下,頃刻間奪走一棵古樹的生機。
    現(xiàn)在天氣晴朗萬里無云,自然不會有被雷打得風險。
    從他微表情中看出點東西,秦晉淡聲問:“要站去那里?”
    長發(fā)被吹得舞動,凌亂地遮住李相浮的表情,依稀能看見他點了點頭。
    秦晉的氣質(zhì)和這棵古樹出奇得搭配,仿佛其本身便是從黑暗中抽出得一枝綠芽。他微微仰著頭,露出喉結(jié),細長的手指輕輕松松便解開最上面的一粒扣子。
    李相浮突然轉(zhuǎn)過身,肩膀微微抖動,俯身做了幾次深呼吸。
    秦晉挑眉,語氣中有幾分稀罕地調(diào)侃:“這么激動?”
    李相浮強迫自己忽視那種胸悶感,咬住下唇,靠著意志力控制住手腕,盡可能避免抖動。
    秦晉瞇了瞇眼,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前腳還沒邁出,便見李相浮伸長胳膊作阻止狀:“我沒事,是你身材太好了。”
    說著已經(jīng)開始動筆。
    第一筆就跑偏了。
    李相浮皺了皺眉,把紙揉成一團塞進口袋里。
    秦晉挑眉……還挺有環(huán)保意識。
    接二連三的嘗試失敗后,就像是第一次試著穿短袖,那種熟悉的窒息感縈繞在心頭不散。
    條件反射是很難改變的,譬如準備說悄悄話的學生會先看一眼講臺上的老師在干什么,而李相浮仿佛有瞬間還置身女尊國,下一刻就會因為‘傷風敗俗’被抓走追究責任,落到個人人喊打的結(jié)局。
    他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坐馬車路過長街,有人用草席拖著尸體往前走。
    “出什么事了?”他掀起簾子問。
    小廝去跟行人打探了一下,回來說:“有個畫師窮困潦倒想靠畫春宮圖發(fā)財,沒錢去花樓,便逼迫娶得夫婿做出各種不雅動作用來描繪。夫婿逃回娘家卻被趕出來,無家可歸最后活活凍死了,這會兒尸體正要被拖去亂葬崗埋了。”
    李相浮抬眼看去,路邊人正紛紛說著晦氣。
    “身子都被畫在春宮圖上看光了,這種不干凈的竟然不找個地方投繯自盡,還跑回娘家,這不是給家族蒙羞么?”
    “遇人不淑,但一個巴掌拍不響,一開始被叫去作畫時,他就該以死相逼保住貞潔。”
    在李相浮十歲前,當時的民風很嚴,直到后來換個位新女皇,社會風俗才開始漸漸放寬,開始允許男子改嫁。
    往事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他的呼吸逐漸困難,內(nèi)心以往壓抑著的恐懼感被這片蒼茫的天地無限放大。
    李相浮逐漸開始不確定。
    會不會他并沒有穿越回來,現(xiàn)在只是酒醉做夢,而自己正在大庭廣眾下做些不雅的舉動?
    幾丈距離外,秦晉脫下襯衫慵懶地靠在樹上,略泛蒼白的皮膚讓勻稱精瘦的身材顯出另一種性感,像是微微閃爍著光澤的吸血鬼。
    任何一個畫師都會去贊美這樣的黃金比例。
    此刻李相浮的目光也確實仿佛膠著在他的身體上,再也沒有移開。
    這種極端的專注讓秦晉嘴角有了一絲弧度:“你……”
    啪嗒!
    筆掉落在地上,一路滾到秦晉腳下。
    眼看李相浮一副弱柳扶風搖搖欲墜的樣子,秦晉快走過去扶住他。指尖接觸到被汗浸透的薄衫時頓住:“是不是心臟不舒服?”
    說著準備給他做急救。
    李相浮抓住他的胳膊,勉強張了張口:“朋友,你……聽說過暈裸|體癥么?”
    “……”
    再三確定不是心臟問題,秦晉背起他往醫(yī)院走。
    “畫,畫板。”
    李相浮還惦記著工具。
    他趴在秦晉背上,臉蹭到后頸的皮膚,襯衫最經(jīng)不起皺,原本就少系了幾顆紐扣的衣領被蹭得朝旁邊堆了堆,肩膀上光滑的肌膚暴露在李相浮眼中。
    眩暈感更嚴重了。
    “……好、好穿衣服。”
    秦晉沒有聽見他的低喃。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村落其實挺大,還有個小醫(yī)院。
    李相浮趴在秦晉背上,單手勾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提溜著畫板,板面不時從秦晉腰間蹭過,就這樣還含糊不清道:“繞著路走,別被其他選手看見了。”
    他的狐假虎威計劃可不能夭折。
    聽著背上人的碎碎念,秦晉險些被氣笑了。
    醫(yī)院人不多,等抽血結(jié)果的時候,李相浮喝了幾口溫水,感覺好多了。
    醫(yī)生坐在對面詢問:“突然頭暈惡心?以前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李相浮:“偶爾。”
    “頭暈前在干什么,有沒有做激烈運動?跑步,健身……”
    李相浮下意識看了眼秦晉:“在給他畫人體像。”
    醫(yī)生寫病歷的手停了下,雖然這個問題可能引起患者不悅,還是盡職盡責問:“就只是畫畫?”
    李相浮點頭,唇瓣在之前作畫時不小心咬破口子,一碰就疼,他吸了口氣認真問:“我懷疑……我暈裸|體。”
    醫(yī)生眼皮一跳:“說說具體情況。”
    李相浮誠實回應:“他開始解紐扣時,我頭暈;大概解到第五顆,我出了冷汗;緊接著襯衫被扔到一邊,那時我已經(jīng)呼吸不暢四肢冰冷,有那么一瞬間突然喪失了意識。”
    “……”醫(yī)生不可思議:“確定是在對方脫衣服后才出現(xiàn)以上癥狀?”
    李相浮很肯定地點頭。
    醫(yī)生是個中年人,頓時小眼睛一瞇,上下看了眼秦晉皺起眉頭。瞧著挺好的身材,怎么會讓人引起生理性不適?
    他提出一種假設:“紋身?”
    李相浮立馬搖頭:“沒有,他身材特光溜。”
    “從前有沒有不太愉快的經(jīng)歷?”
    李相浮有感是受穿越歲月時代的束縛感造成,隱瞞下來依舊搖頭。
    醫(yī)生也是無奈:“等驗血結(jié)果出來我再看看。”
    說著先叫了下一位病人。
    離拿報告還有幾分鐘,李相浮和秦晉坐在長椅上,相顧無言。
    面前偶爾會經(jīng)過一兩個人,秦晉突然偏過頭:“我的身體,就那么不堪入目?”
    “……”
    李相浮表態(tài):“是我的問題。”
    秦晉收回視線直視前方,沒有預兆問:“你信醫(yī)學生暈血么?”
    李相浮搖頭。
    秦晉用平淡的聲音問:“那你覺得我會信美術(shù)生暈裸|體?”
    前者還有可能發(fā)生,后一條出現(xiàn)的概率基本為零。
    報告出來拿給醫(yī)生,血常規(guī)一切正常。
    “最近忌口,少吃點葷腥,注意休息別熬夜。”
    李相浮只是點頭,買了點陳皮口含著。
    走出醫(yī)院大門,他的呼吸早就平靜,厚著臉皮說:“我好多了,應該可以完成這幅畫。”
    “醫(yī)生讓你忌口。”
    李相浮下意識反駁:“但不是忌你這口。”
    說完忍不住仰著臉,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表示歉意:“抱歉,我大概是腦供血不足引起的邏輯混亂。”
    一陣風吹過,清涼拂面,他半瞇著眼,卻無法從那片混沌狀態(tài)中抽身。
    千頭萬緒被身旁低沉的聲音打斷:“走吧。”
    李相浮一愣。
    秦晉斜眼看他:“不是要繼續(xù)?”
    李相浮張了張口,后知后覺抱著畫板跟上他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這種狀態(tài)反而讓他覺得很放松。
    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他也不用偽裝情緒,甚至不用去費勁維持禮貌的笑容。坦白說,從眩暈狀態(tài)出現(xiàn)的剎那,李相浮便試著把自己也偽裝成一幅畫,不讓人注意到他真正的瑕疵。
    只要秦晉不轉(zhuǎn)過身,他就可以毫不掩飾神情中的疲憊和自我倦怠。
    不知道是不是心聲能夠傳達,這一路秦晉確實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只是偶爾在沿途看到什么獨特的風景,會開口說上一兩句話。
    李相浮的心情重新開始變得放松,單純地去欣賞自然景觀。
    秦晉沒有照原路返回,而是帶他走了一條更加空曠的路,四周是適合詩人直抒胸臆的荒涼美感。
    “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李相浮主動和他說了句話。
    “從前來過幾回。”秦晉:“這里幾年如一日,幾乎看不出變化。”
    重新回到那棵被雷劈得焦黑古樹下,李相浮吸教訓,這一次不緩不急。一路走來的時間足夠他放空大腦,再利用短短的一分鐘,憑著想象讓秦晉在腦子里脫了幾十遍襯衫,從最開始得呼吸發(fā)緊,逐漸能坦然接受。
    “可以了。”他說。
    秦晉注意到解開扣子的時候,對方眼睛一眨不眨,嘴里念念有詞,從口型上看說得大約是‘要堅強’云云。
    面對李相浮那副似乎要上戰(zhàn)場的樣子,秦晉有生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身材。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次李相浮成功進入狀態(tài)。
    他畫畫的時候嘴唇會微微抿緊,用看易破碎藝術(shù)品的視線不時在秦晉身上游移。長睫毛微微抖動,手上動作不停。
    李相浮本身就擅長畫光影效果,從構(gòu)圖到筆下人物的成型,沒有一點可以挑刺的地方。
    注意力一旦轉(zhuǎn)移,暫時忽視了心理上的不適,李相浮的世界仿佛一時間只剩下對面的人和筆下的畫。
    專注,熱烈,還有一點細碎的倔強。
    秦晉突然想起了從前的某個剎那。
    他的表情變化被李相浮看在眼里,以為是累了:“你可以適當動一下。”
    秦晉:“走兩步也行?”
    李相浮遲疑了一下:“恐怕不行。”
    秦晉:“最大活動范疇在哪里?”
    “眨眨眼,動動嘴……”說到最后,李相浮自己都說不下去。
    其實微表情最好都不要改變,奈何兩人已經(jīng)在說話。
    秦晉閉了閉眼,睜開時說:“繼續(xù)吧。”
    緊接著又恢復了他雕塑的狀態(tài)。
    秦晉身上有種深淵的美感,李相浮筆下這幅畫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枯樹是長在斷崖邊,天空滾滾烏云似要沉下來。秦晉站在樹下,半邊身體幾乎與云海相連。
    李相浮很滿意作品的完成度,招招手表示完成了,本來想等秦晉走過來欣賞,因為迫不及待分享自己的作品主動走過去,展開畫紙:“怎么樣?”
    凌亂的長發(fā)隨風散開,幾根青絲不服帖地纏在秦晉后頸,帶來一陣癢意。
    “很好看。”他的目光有一小部分以余光的形式化在作品上,眼神更多是注視李相浮本身。
    恰好李相浮抬眼,視線在半空中交匯,他好奇問:“我臉上有東西?”
    “眼睛。”秦晉:“你的眼睛很好看。”
    李相浮微微一怔,同樣的話,他以同樣的語氣跟李沙沙提起過,只不過那時是在形容秦晉。
    往回走的時候,沉淀在兩人中的氣氛有些奇異,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對李相浮而言,這算是一種比較新鮮的體驗。
    到一個岔路口,秦晉似乎還有事情要處理,獨自去往另一個方向,李相浮則選擇先回去一趟。
    路上想到已經(jīng)出來幾天,該給家里打個電話,撥通后那邊竟然是李沙沙接的,聲音有氣無力——
    “我明天就要進去了。”
    “嗯?”
    “學校。”李沙沙說話不再像平時那樣流暢,緩了緩打聽起他的情況:“你那邊順利么?”
    “發(fā)生了一點小插曲。”
    李沙沙隨口問:“什么插曲?”
    “我邀請秦晉當人體模特,他在我面前脫了衣服,然后我吐了被送往醫(y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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