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看他臉色煞白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你別怕,我又不是不知道梁敏那點破事,你們要是乖乖離開的話我還能保密,不然這件事明天一早就會人盡皆知。”</br> “你究竟是誰?別忘了這里是封家的領土,你們要是隨意敗壞大夫人的名聲,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為首的男人厲聲呵斥著。</br> 但是他的心里現在特別害怕,萬一面前這兩個人真的把這件事抖出去,那遭殃的可是他自己。</br> 就他這點小心思,都被他那微微顫抖的聲音給出賣了。</br> “你覺得我們死了,你們能從梁敏手中活下來嗎?你們自己考慮吧。”慕容白并不著急。</br> 為首的男人見慕容白真的不配合,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把這個女人殺了,才能確保這件事不被暴露出去。</br> 他還看了一眼一直藏在慕容白身后的蕭東楚。</br> 看這個男人慫包的樣子應該不會反抗,到時候獻出去知道封家的好,肯定就會討好大夫人。</br> 這個想法一成型,他就立馬要付出行動。</br>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為首的男人大喝一聲,對著身后的人命令道:“殺了這個女人,把這個男人帶回去調教!”</br> “噗……調教?哈哈哈哈!”慕容白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br>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蕭東楚,只見這個男人的臉色比此刻的天色還要黑。</br> 蕭東楚用著幽幽的眼神看了慕容白一眼,冷冷的說道:“很好笑?”</br> “咳咳,不好笑。”慕容白趕緊收住了自己的笑,板著臉站在一邊。</br> 那些人覺得他們的面子被掃了一地,頓時火氣更大了,直接就拔刀沖了過來。</br> 蕭東楚對于這些三腳貓的功夫并不放在眼里,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這些人都解決了。</br> 慕容白看著趴了一地的人,笑著走到他們面前:“現在還要把我男人帶回去調教嗎?”</br> “不,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br> “這件事怎么說你們應該知道,不然你們自己的命沒了,我們還毫發無損,明白嗎?”</br> “明,明白,我們都明白!”</br> 慕容白現在說什么他們都不敢反駁,他們現在是看出來了,眼前的兩個外地人一點都不好惹。</br> 不僅不好惹,恐怕還是個硬骨頭,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萬的事,他們可不做。</br> 剛才還叫喚著要調教蕭東楚的人,現在一個個都灰溜溜的離開了。</br> 慕容白看著他們腳下抹油的樣子,那句調教還在耳邊回響。</br> “調教?我還挺想看看梁敏是怎么調教蕭東楚這個男人的。”</br> 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話都說了出來。</br> 下一秒,慕容白就覺得自己的脖頸處有一陣陰惻惻的感覺。</br> 她扭頭看向蕭東楚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男人正瞇著眼睛盯著她。</br> “你想看她調教我?”蕭東楚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威脅。</br> 慕容白想著退后兩步拉開距離,然后趁機逃跑。</br> 誰知道這一波麻煩剛走,另一波麻煩又找上門來了。m.</br> 這次過來的人數可不少,足足有二十多人,看著他們的這身打扮,明顯就比剛才的那些人專業的許多。</br> 看來這應該就是早上拿令牌惹的禍了。</br> “你們又是誰派來的?”慕容白略微露出了一些不耐煩的神色:“封家大房?還是封家別的人?”</br> “你們還是乖乖受死吧!這些事等死了之后閻王爺會告訴你們的。”黑衣人也不廢話,直接就沖了上來。</br> 他的招式很凌厲,就是抱著殺意過來的,每一招都刺向慕容白的要害。</br> 慕容白應對的并不吃力,她幾個回合下來了就看出了黑衣人招式中的破綻。</br> “就這水平還出來殺人?”慕容白冷笑一聲:“看樣子派你們出來的人地位應該也不怎么高,應該不是大老爺派過來的,是封天晴吧?”</br> 慕容白的話讓男人愣了一下。</br> 只是這個眨眼的功夫,他手中的長劍就被慕容白奪過,直直的刺進了他的腹部。</br> 廝殺還沒有結束,二十多個人雖然武功一般,但是還是費了他們一兩刻鐘的時間。</br> 直到最后,這里變得尸橫遍野,只有最開始的那個黑衣人還在茍延殘喘。</br> “封天晴讓你過來殺我們的,是嗎?”慕容白輕聲的問道。</br> “我不可能告訴你們的。”黑衣人還有著自己的倔強。</br> “你不告訴我們,我們也知道是她,不過你橫豎都是一死,嘴這么硬到時候死了封天晴也不會給你立個碑,人還是要識時務,懂嗎?”慕容白看著他側過頭的倔強模樣,耐心的跟他說著。</br> 慕容白的話讓黑衣人猶豫了。</br> 黑衣人本來就是封天晴的一個男寵之一,他為了脫離那個女人的魔爪,所以才主動請纓。</br> 而封天晴也答應了,只要他能殺了慕容白,就可以放他離開。</br> 黑衣人對封天晴恨之入骨,可他不敢反抗,因為他最愛的女人還在她的手上。</br>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要把我殺了。”黑衣人最終還是開了口。</br> 慕容白對他的要求有些詫異,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還問了一遍:“你說的是告訴我事實,然后讓我把你殺了?”</br> “沒錯。”黑衣人點了點頭:“我本來已經有了家室,但是妻子被封天晴抓走,她用我妻子的生命威脅我伺候她,不然就殺了我妻子。”</br> “殺了你們是我重獲自由,帶妻子離開的唯一機會,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黑衣人說著閉上了眼睛:“你們殺了我吧。”</br> “我為什么要殺了你?”慕容白笑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嗎?”</br> 慕容白的話讓黑衣人的眼睛瞬間睜開,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br> 她說的那些話跟他想的是同一個意思嗎?</br> 慕容白看著他的眼神,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當成了救世主一樣,有些不自在:“我的話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br> “那我現在應該怎么做?”黑衣人瞬間覺得自己的傷口都不疼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