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突然嚴肅的表情讓徐漢生連站立的姿勢都更端正了,靜等著她的吩咐。</br> “我要的人除了醫德,人品好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絕對的忠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慕容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閃動著一絲狠厲。</br> 她是為自己招兵買馬,培養以后可用之人,所以絕不允許身邊存在任何一個有異心的人,特別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人。</br> 前世她就是被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助力害死,這個經歷讓她很厭惡也很忌諱背叛。</br> 所以,如果以后她身邊再出現這種人,那他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br> 經過這么多事,徐漢生早就覺得面前這個女子非池中物,所以他愿意跟隨她一起將回春堂發揚光大。</br> 而且他有一種預感,以后的回春堂不止存在于京都,還會遍布整個天錦王朝。</br> “徐漢生愿跟隨小姐,認小姐為主,如有異心必遭天譴!”徐漢生俯身抱拳對著慕容白起誓道。</br> “好,既然徐叔信我,那我也不可能讓你失望?!蹦饺莅c了點頭,她對徐漢生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br> “多謝小姐信任?!毙鞚h生直起身子,繼續開口說道:“以后只要小姐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lt;/br> “沒有這么嚴重,我慕容白的人只有欺負別人的份,要是有人不知死活惹了我的人,那我會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上?!蹦饺莅渍Z氣鏗鏘,她眼中有著跟年齡不相符的沉穩。</br> 這樣的她讓人不得不信服。</br> 也正是因為徐漢生的這個決定,讓他在多年之后回憶起來,覺得自己當時明智無比。</br> 慕容白跟他說完之后,就看到小圓的身影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回到了她的身旁。</br> “小姐,您讓奴婢告訴趙大人的話,奴婢都說了,趙大人說他明白了。”小圓告訴慕容白自己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務。</br> “嗯,他明白就好。”慕容白點了點頭,話語中有股莫名的深意,讓一旁的徐漢生又沒聽懂。</br> 不過他沒有多問,有些事該他知道時自然會知道,不該他知道的他也不會有什么好奇心。</br> 慕容白看著徐漢生的神情平靜,沒有一絲好奇,也沒有想要探究的想法,這讓她對他的印象更好了幾分。</br> “徐叔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嗎?”她嘴角上揚問向徐漢生。</br> “小姐不說自然有自己的考慮,我只要做好您吩咐的事就好了?!毙鞚h生眼眸沒有一絲虛假。</br>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是設了個計,想要看看指使那些人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誰?!蹦饺莅纵p笑著告訴了徐漢生自己跟小圓說的事情。</br> 這讓徐漢生有些驚訝,剛才不是那男子都已經招供了,說自己是濟世堂派來的人嗎?</br> 怎么現在又有一個幕后主使了?</br> 他不解的看向慕容白,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徐叔,你的觀察力有待提高。”慕容白眼眸彎彎的,閃著點點光亮,繼續開口說道:“你不覺得他招供的速度太快了嗎?”</br> “而且他只說了是濟世堂掌柜指使,并沒有說出原因,反倒是在你說了濟世堂的現狀之后立馬附和,這就表示他根本不知道濟世堂現狀。”</br> “他做了這么多,為的就是隱瞞幕后黑手的真實身份?!?lt;/br> 徐漢生在聽了慕容白的這番解釋之后,瞬間恍然大悟,同時又自愧不如,自己活了幾十載,都不如一個小姑娘看事情認真透徹。</br> 不過既然不是濟世堂的人搞的鬼,那這件事又是誰做的?他們到底跟回春堂有什么深仇大恨,做出這種小人行徑的事!</br> 他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出來回春堂跟誰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會值得讓他們如此大動干戈的報復。</br> “小姐,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徐漢生想不出來,只能問著慕容白,聽從她接下來的吩咐了。</br> 慕容白輕笑一聲,略帶深意的視線看向門外,緩緩的說了一句:“接下來,等一個結果?!?lt;/br> 不僅是這件事要等一個結果,另外兩件事也在她的懷疑范圍內。</br>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來回春堂應征的那些個人也面試完離開了,最后通過面試的也只有四個人。</br> 慕容白從快中午過來回春堂,一直到現在怎么說也有兩個時辰了,站的還真有點累了。</br> “小姐,您要不先去后院廂房休息一會兒,奴婢給您買點吃的回來。”小圓看出了她眼中的那絲疲憊。</br> 她家小姐昨晚就沒休息好,今天起來之后又忙個不停,這讓小圓都有些心疼了。</br> “沒事?!蹦饺莅讚u了搖頭。</br> 她現在還不是很累,不過小圓的話讓她想起來被自己之前往外腦后的事情。</br> 剛才她本來打算去看看那個祠堂,可是被大堂的吵鬧聲給打斷了計劃,如今想起來剛好問問徐漢生。</br> “徐叔,我聽順溜說后院的祠堂里供奉著藥神,但是卻沒有人進去過?”慕容白開口問著徐漢生。</br> 她覺得徐漢生應該多少知道一些有關祠堂的事,畢竟他來回春堂的時間不短,還是這里的掌柜,宋興怎么說也會跟他講些事情。</br> 可她想錯了,徐漢生雖然是回春堂的掌柜,但是對于后院的那個祠堂的了解僅僅比順溜多了一點點。</br> 宋興這個人是挺沒腦子的,但他防人的心思卻很重,對于回春堂的任何人他都有些很重的防備心,所以不可能把所有事都說出來。</br> “后院的祠堂的確是供奉藥神,能進那個祠堂的也只有宋家的大老爺,里邊都是宋老爺親自打掃的?!?lt;/br> “每次他都是一個人進去的,不讓外人靠近,說是這個是他宋家的藥神,別人靠近的話會褻瀆了神靈。”</br> “所以我雖說是這里的掌柜的,干的時間不短,但也沒進去過,并不知道里邊到底是個什么樣子。”</br> 徐漢生的話讓慕容白對那個祠堂更加好奇了,到底是個什么神仙,還只能由宋家人祭拜,還褻瀆神靈?</br> 真是太會鬼扯了。</br>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過去看看,到底這個認主的藥神有多厲害?!蹦饺莅籽壑虚W過一道冰冷的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